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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鳳鳴愣住,哭喪著臉道:「你也算堂堂大王,不必用這麼卑鄙的手段吧?明知道我悶不住。」

  容恬嘿嘿笑著,正yù開口,容虎壓低的聲音從簾外傳進來:「大王,已經打探到了,今日有貴人駕臨含歸,城門要打掃清潔,關卡處鋪上紅毯,以示尊敬。」

  兩人停了玩笑,坐回座墊上。

  「貴人?」

  容恬見鳳鳴面露不解,順便低聲教導道:「博間慣例,尊先卑後。遇到王族或者身份非常特殊的大人物進入城池,通常會讓貴人第一個入城。所以今天在這個貴人未進入含歸之前,其它平民都不能入城。」

  鳳鳴癟嘴道:「為了小小虛榮把這麼多忙著gān活的人都攔在城外,怪不得博間無法qiáng大。」

  容恬笑道:「從前西雷也有類似的慣例,僅僅為了表現貴族的地位而làng費人力物力,太過可惜。我登基後把這些通通都廢除了。」又招了容虎進車,問道:「今天來的貴客是誰?」

  容虎掃旁邊的鳳鳴一眼:「是鳴王的熟人。」

  「熟人?」鳳鳴黑眸微轉,猜道:「博間的四王子博臨?」

  容虎搖頭。

  「難道是三王子博勤?」

  容虎搖頭。

  「難道……」鳳鳴瞪大眼睛:「難道是博間王親自駕臨?」

  容虎還是搖頭。

  容恬長嘆著拍拍他chuī彈可破的jīng致臉蛋:「睿智無雙的鳴王啊,為什麼只要本王在你身邊,你就會變笨十倍呢?」

  「因為如果只有一個答案的話,讓一個人想出來就可以了,不必làng費兩個人的腦汁。」鳳鳴朝他賊兮兮地一笑:「反正你會告訴我答案。」

  容恬回他一個無可奈何的寵溺笑容,視線徐徐轉到厚實的門帘處,臉色漸轉嚴肅,沉聲道:「我猜這個人,是離國公主妙光。」

  「妙光?」鳳鳴詫異,看向容虎。

  容虎仰視容恬的目光充滿敬佩嘆服,答道:「大王是怎麼猜到的?屬下打探回來的消息,這名貴客正是妙光。」

  「慢著!」鳳鳴猛一擺手,在迷惑中抽出幾秒思索道:「不可能,離國和博間向來不合,若言還曾幾次試圖侵犯博間,妙光即使出現在含歸,也不應該受到如此尊崇的待遇。」

  容恬微笑著反駁:「有一種qíng況,能使妙光受到如此隆重的禮遇。」

  「什麼qíng況?」

  「那就是妙光已經答應嫁給博勤,做博勤的王妃。」

  這消息實在夠震撼。鳳鳴大腦停機數息,蹙起秀眉,愣愣道:「你別忘了,妙光那次為了抓我,欺騙博勤,殺了博勤身邊的侍衛,還害博勤百口莫辯。博勤雖然喜歡妙光,但經過那些事之後,他還會娶妙光為妻?」

  容恬不以為然道:「我整整十天沒有理你,很兇很兇的教訓你,你現在還不是乖乖坐在我大腿上?」

  鳳鳴頓時臉紅過半,像被人踩了尾巴似的兔子一樣從容恬大腿上跳起來。

  烈兒接到消息,早一溜煙進了馬車坐在角落裡聽他們商量,見鳳鳴害羞,向容虎偷偷做個鬼臉,暗中捂嘴竊笑。

  鳳鳴想了想,還是搖頭道:「就算博勤答應,但博間王一定不會同意。」

  容恬緩緩道:「若言重傷,他若死了,妙光就是離國的主人。娶一個媳婦,可以獲得一個qiáng大的鄰邦,甚至可以不費一絲力氣獲得一個qiáng大的國家,博間王身為一國之君,這麼簡單的帳怎麼不會算?」

  「但是博間有四個王子,博勤最愛好自由,根本不想當大王。」

  烈兒見鳳鳴還轉不過彎來,忍不住cha嘴道:「鳴王太天真了,早說了妙光那個女人不能輕饒。以妙光那女人jian詐的本xing,她答應嫁給博勤,一定附帶了要成為博間未來王后的條件,這樣將來才可以謀取博間。博勤那傢伙想老婆想瘋了,就算要他當賤民恐怕他都會願意,犧牲一點自由繼承王位又算什麼。」

  「博間王四子中,只有三王子博勤是王后所生,所以博間王和王后都非常偏愛三王子,希望將王位傳給三王子。」容虎沉聲道:「因此,如果妙光這條計策附帶了使博勤成為博間太子的條件,首先就會獲得博間王后的支持,誰都希望自己的兒子繼承王位。」

  聽他們這樣一說,妙光此計切合各方需求,似乎博間王,博間王后,博勤本人都會心甘qíng願中妙光的圈套,鳳鳴更急,仍然搖頭道:「不對,博間王曾經說過要公平選擇太子,還特意出了三道題目。」

  烈兒曬道:「那種異想天開的題目,答案對錯與否都是博間王自己說了算,哪有公平可言?」

  「但是……」

  容恬截住鳳鳴的話,將他拉回自己腿上,柔聲問:「鳳鳴,為什麼如此焦慮?」

  鳳鳴沉默良久,咬著下唇道:「假如我們猜想的沒錯,離國和博間已經成為姻親友邦,那對西雷會是一大威脅。」

  「對。」

  鳳鳴感覺無力,索xing挨進容恬懷裡,悶聲道:「容恬,上次妙光冒險來西雷王宮,你是為了我才放過她嗎?」

  「不是。」

  「你騙我。」

  「那是我自己的決定。」

  「是我影響了你的正確決定吧?」

  烈兒和容虎對望一眼 ,知道沒有自己的事了,識趣地無聲無息離開。

  馬車裡變得寂靜。

  「鳳鳴,把頭抬起來。你的小腦袋又在想什麼不該想的東西?」

  鳳鳴把額頭抵在容恬胸前,不肯抬起眼睛,半天才悶聲喚道:「容恬……」

  「我在這。」

  「要不是我太心軟,就不會留下妙光這個禍患吧?」

  懷中人語氣中充滿自責,容恬不由搖頭失笑。

  「鳳鳴,你看。」容恬撫摸著鳳鳴的頭,把他的髮髻松下來,讓已經長得很長的柔軟黑髮從指fèng中垂落:「若言的妹妹,離國的公主,妙光,她還不如你一根頭髮。」

  鳳鳴苦笑:「可她現在不僅是若言的妹妹,離國的公主,還是博勤的太子妃,博間未來的王后。」

  「雖然身份有一點變化,勢力比原來qiáng大,但是,」容恬咬住鳳鳴軟軟的小指:「她還是不如你的一片指甲。」

  鳳鳴略略好轉,抬起頭追問:「我的指甲比一位王后還值錢嗎?」

  「當然。」

  「容恬……」

  「嗯?」

  「你咬得我的指甲好疼。」鳳鳴瞪他。

  容恬嘿嘿低聲笑起來:「本王好久沒有嘗鳴王的味道了,哦,好香的指甲。」

  鳳鳴見他星眸閃爍,貴氣非凡,滿心的甜蜜像快溢出來似的,不由自主挨上去,正要好好在容恬耳垂上反咬一口,卻忽然聽見馬蹄聲從馬車外傳來。來者至少過百騎,由遠至近,奔馳而至,引起大地一陣沉重的顫動。

  「離國公主妙光殿下駕臨!開啟城門,恭迎公主殿下!」來的原來只是先頭部隊。

  容恬掀開帘子一角,遠遠看了一眼,冷笑道:「好大的架勢。妙光公主……嗯,她還沒有正式和博勤成親,不過博間給她相當於王族的特權,可見婚期已在議定之中。」

  鳳鳴湊上去,和容恬臉蹭著臉,朝外面迅速看了一眼,扯扯容恬的衣袖道:「我忽然想起一個問題。」

  「妙光身為博間未來的王后,為什麼會親自駕臨博間邊境的一個小城?」

  連鳳鳴也不得不佩服地看容恬一眼,古怪地盯著他喃喃道:「有時候我真懷疑你是不是我肚子裡面的蛔蟲。」

  容恬溫柔地笑起來:「不是肚子。」修長的指往鳳鳴心窩上輕輕一點,耳語道:「我可是住在這裡的。」

  甜言蜜語聽得鳳鳴大腦一陣空白,索xing整個身子挨到容恬身邊,吸取著容恬傳遞過來的絲絲體溫,傻笑了片刻,忽然悟道:「不對,中了你圍魏救趙的計。你還沒有告訴我為什麼妙光要來含歸這個小城。」

  容恬似乎沒聽見鳳鳴的問題,將視線轉到簾外,打量妙光龐大隆重的車隊遠遠而來,正準備抵達城門。

  鳳鳴小心翼翼的聲音從耳邊傳來:「是不是有什麼很不妙的事qíng不想告訴我?」

  容恬失笑道:「哪有什麼不妙的事?只是妙光來含歸的用意,我也只是猜測之中,暫時還沒有想到真正的答案。」用力揉揉鳳鳴的頭髮:「你最近老是疑神疑鬼的,到底怎麼了?」

  「誰叫你態度忽然一百八十度轉變,我自然會胡思亂想。」

  「哦,是太久沒有做那個在一起的事qíng了。」

  「容恬!」

  鳳鳴剛想給他一個後肘,容恬忽沉聲道:「噤聲。」鷹目盯住車外,臉色yīn沈下來。

  鳳鳴愕然,順著他的視線向外看去。

  車隊已經到達,十餘部華麗的馬車連成一線,侍者數十人簇擁著妙光從最前面的馬車上下來。百餘名親隨侍衛手按刀劍亦步亦趨,跟隨在後,周圍看熱鬧的平民稍微走近一點都會被鞭子驅逐開去。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難免議論紛紛。

  「那位貴人到底是誰啊?」

  「王后娘娘吧?」

  「胡說!沒聽見離國公主嗎?叫妙光呢。」

  「離國不是敵國嗎?」

  「閉嘴,軍國大事,平民不可隨便議論,你不要命了?」

  妙光身穿離國王族服飾,神色淡然,高貴優雅地踏上城門專為她鋪設的紅色地毯。一道犀利的視線從遠方的馬車中she出,容恬沉靜地觀察她的一舉一動。

  鳳鳴小聲道:「那些侍衛穿的好像是博間宮廷侍衛服飾。」

  「是博間一等貴族侍衛服飾。」

  鳳鳴詫道:「竟然是一等貴族侍衛?只有建立過軍功,有真正硬本領的侍衛才有可能得到博間王的獎賞成為一等貴族侍衛。一等貴族侍衛武藝高qiáng,忠勇可信,他們的職責與權利都與其它侍衛不同,只負責保護博間王本人嗎?」

  容恬微露苦惱的表qíng:「看妙光這般排場,可見我們的猜想完全正確。而且,博間對這位未來王后的保護非常重視。」

  鳳鳴轉頭看看容恬,疑惑道:「你剛才臉色忽然變沉,只是因為看見了這些侍衛?」

  容恬嘆道:「我剛剛在人群中,看見了一張熟悉的臉。」

  「誰?」

  「你猜一下。」

  「又要我猜?」 鳳鳴哀叫一聲,合掌道:「西雷大王陛下,我自知沒有你聰明,不必總用這種方法來打擊我的自尊心吧?我怎麼知道你在十一國有多少熟人?」

  容恬在他腦袋上輕敲一記,訓道:「你應該經常動動腦筋,別忘了,你現在可是西雷的鳴王,著名的智者。」

  「動腦筋很累啊。」鳳鳴吐出鮮紅的小舌頭做個鬼臉,賊兮兮道:「除非有獎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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