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戲
「因為你沒時間過來玩。」
「嚇！」
葉芸反射性的往後靠，好在身後就是沙發背，她才免除了腦袋著地這樣的慘劇。
「原來你還在。」
葉芸對自己這做事入迷就不分環境的性格也很後怕，在心裡慶幸好在剛剛沒有把心裡想的其他話說出來，不然就糗大了。
電話那頭傳來陸沉的低笑聲，葉芸不禁有些懷念對方難得一見的笑容，越是在這樣危險的時刻，這樣的溫情反而越顯珍貴。
臉皮薄的她不打算讓對方知道自己這樣的情緒波動，可是便是咳嗽了幾聲。
「別說得你很了解我似的。」
不過陸沉說的是實話，以往葉芸真的很少去新世紀大樓那邊逛，自然不知道這座城市地標般的存在裡邊的構造。
「我本來就很了解你。」
陸沉也很眷念這樣溫馨相處的時刻，不過如此他們在這般聊天的時候是互相依偎在屋內看著貓咪在陽光下懶洋洋的曬太陽的時候，就更好了。
為了這樣的未來，他們必須在這個時候奮勇前進。
「別，」葉芸突然就想起了之前陸沉說的一些話，「你這樣會讓我覺得，你暗戀我很久很久了，其實你認識我也就三年多。」
隔著電話，看不到對方，和愛情有關的話語反而可以更加自然的流淌出來。
陸沉又是一陣低笑。
「因為現在，我十分想要更早的認識你。」
早早的認識葉芸，早早的喜歡上這個女人，讓他們的愛情在遭遇現實的坎坷時先有一段甜蜜的過往，足以在現在艱難的時刻有著讓人不舍的回憶。
照例是在陸沉看不到的地方，葉芸的臉緋紅一片，不過很快作為女人自有的敏感，她想到了一件事。
「嗯哼，再早一點，你認識我的時候身邊可是有人的。」
關於那個因為陸沉而意外在本該燦爛的年齡逝去的女人，葉芸其實是提不起一點點的嫉妒心情。
大概，她更多的會因此而心疼陸沉這個男人。
「怎麼，沒信心？」
陸沉自己也沒有想到在五年後，他可以這麼輕鬆的討論這個話題。
被殺害的女人是自己無法逃脫的責任，需要自己緝拿兇手還給逝者一個公道，而他也無比的清楚，如今他深愛的女人是這個正在和他一起討論過往的女人。
因為是和葉芸一起討論，所以才會這麼輕鬆。
對方懂他，他也懂對方，因為了解才懂，懂了之後又理解進而一起行動，世間已經沒有比這更加幸運的事情了。
「要有什麼信心？」
仗著對方不在跟前，葉芸說話也肆無忌憚。
「把你搶過來的信心嗎？」
不過在說完後，葉芸自己又先不好意思了。
「我很期待。」
往往在這個時候，陸沉很喜歡得寸進尺，有時候葉芸的性格太好拿捏了，那時獲得福利的只有他。
「美得你！」
葉芸一恢復過來就開始嘚瑟。
「你現在已經是我的了，哪裡需要我去搶？」
「嗯，我是你的。」
陸沉輕笑，視線在觸及到第十五層樓的提示時，把剩下的半句話說完。
「你也是我的。」
照例是低沉的嗓音，尾音卻是不常見的綿軟，沒了身為重案支隊隊長的那股凌厲，倒是和鄰家小哥般讓人如醉春山。
葉芸在電話這頭陶醉了好一會，原本較大的杏眸也眯成了月牙兒，沉迷於這樣情話之中的她一時之間忘記了他們倆現在所處的環境，直到對方說了句『我到了』的時候，她才猛然醒悟，又趕緊回到電腦前繼續工作。
「萬事小心。」
在開始工作前，葉芸忍不住囑咐了句。
「和線索相比，你最重要。」
陸沉沒說話，只是用那很有規律的呼吸聲告訴她，他安好。
第十五層樓的構造和樓下幾層的構造沒有太大的差別，不過這一層樓比較安靜。
正對著自動扶梯的是一家飯店，從落地窗戶看進去，可以看到飯店大廳里零散的坐著幾桌客人，自從再往上的房間裡有哪些客人，就不得而知了。
比鄰飯店的是幾家高檔的服裝店，來往的客人不算很多，這會也比較安靜。
陸沉低頭打量了下自己的裝扮，想了想，還是把帽子給摘了，留下了口罩。
要想讓飯店接納他又不被人懷疑，同時也不會被飯店的工作人員將他與電視台上那個背影聯繫起來，他只能這麼做。
走進飯店的時候，在服務員迎來的時候，陸沉還可以低咳了幾聲裝作是自己感冒了。
「找個安靜點的地方，我不太舒服。」
陸沉壓低了嗓音，那名服務員也很禮貌的將陸沉迎到了一個比較安靜的角落，卻也是一個可以旁觀整個的大廳的角落。
服務員留下了菜單暫時離開了，陸沉卻是借著看菜單的功夫環顧著飯店的大廳。
他還沒看出個所以然來，就聽到電話那頭傳來一陣輕笑。
他很少聽到葉芸笑成這樣。
或者說，葉芸不常笑出聲。
對於警局其他不熟悉葉芸的人而言，葉芸是一個冷靜精明的隊長，對外的關係也處理得不錯，微笑待人，很有禮貌。
然而，這樣的微笑不代表開心。
葉芸偶爾在重案支隊裡微笑的時候，是帶著危險的意味，按著唐天昊的評價，那笑容讓人覺得陰惻惻的想要躲開。
與他獨處的時候倒也笑過幾次，不過都沒有發出聲音，只是把那雙杏眼笑成了月牙，唇角也高高的揚起。
因著這難得笑聲，陸沉一個人對著菜單也不由得笑起來，那樣子若是讓唐天昊看到且評價，肯定會用『傻氣』這個詞語的
「笑什麼？」
陸沉的話語之中藏著兩人才懂的寵溺。
葉芸拍了拍一旁的沙發來讓自己的笑意疏散點。
「你的戲演得真差！」
陸沉瞬間瞭然，葉芸是在嫌棄自己剛剛假裝感冒的事情。
「不然進不來。」
他穿得簡便，又帶著帽子口罩，這樣進入飯店肯定會被懷疑的。
「怎麼會？」
葉芸卻是起了調侃他的心思。
「你這麼有氣質，很明星差不多，對方說不定會把你當做是明星而熱烈的歡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