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勝負即分
此刻是公司下班和上班族可以休息的時間點，來往新世紀大樓的人絡繹不絕。
陸沉混在這些人當中，沒有一絲異樣的進入了新世紀大樓大廳，開始尋找目標。
葉芸發過來的坐標只有地址，沒有具體的樓層。
想來對方也不是那麼好對付的人，不然也不需要他們周旋這麼久了。
陸沉如此想到，便是停在了指示牌前，眯著那雙凌厲的眼眸將標記在指示牌上的公司、門店等都收入眼中。
光是從名字上看的話，其實是無法找出具體的地址的。
陸沉又抬頭看了看這棟大樓的高度，一時之間也覺得有些懸。
正是在這時，他感受到衣服里手機的震動，突然就有了一種奇妙的預感。將手機拿出來的時候，上邊果然是一個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號碼。
「真大膽。」
陸沉低笑了聲，卻還是拿出了微型耳機和配套的微型話筒別在相應的位置。
「我追蹤到了，對方應該在十三層1501室，是一個飯店，你的工作量有點大。」
葉芸的聲音傳來的時候，陸沉的眼中也瞬間換成了柔情。明明對方不在身邊，這種與之並肩作戰的滋想法卻不會因此減少。
「明白。」
而陸沉那帶著煙燻微啞低沉的聲音通過電流傳到葉芸這邊的時候，葉芸的心頭不由得一顫，在陸沉看不到的地方紅了臉。
她有些捨不得切斷電話放下手機了。
就算是只能感受到對方的呼吸也好，讓她知道他在，她就不會覺得前方過於艱險以致於自己習慣性的逃避。
「你…」
葉芸欲言又止。
他們雙方都處在一個相對危險的環境下，隨時都可能為對方帶來危險，正如陸沉費盡心思不讓她受到傷害一樣，她也無法忍受陸沉會受傷這樣的事情。
在她不知道的時候，這個男人到底經歷了什麼，受了多少傷，有認真的處理傷口嗎？
她都不知道。
「放心。」
即便是隔著手機和長長的距離，陸沉總是那麼的了解葉芸。
「我不會掛電話的。」
葉芸從這細小的尾音里聽出了寵溺，在唾棄自己是不是太自戀的時候，她的秋瞳之中也都是春水，柔情至極，只可惜現在的陸沉看不到。
「這座大樓沒這麼簡單。」
陸沉在搭乘自動扶梯一層層的觀察新世紀大樓的時候，也不忘記觀察坐落在這裡的各類店鋪。
「你趁著這個時間查查這裡每一個商家的情況，先從15層開始查，再查15樓的上下樓層。」
「好。」
即便不明白陸沉到底是在那棟大樓看到了什麼，電話這頭的葉芸直接照做，都不問理由，與最初進入重案支隊對於任何事情都要刨根究底的模樣判若兩人。
似乎感受到了對方這樣的決心，陸沉又不由得微微一笑，在壓低帽檐朝著四處散落的人群看的時候，也不忘記囑咐。
「工作量有點大，辛苦了。」
「不辛苦！」
葉芸回答得那叫一個豪氣，聲音也清亮，隨即意識到對方是身處何種環境之中，又不由得在這頭就縮起脖子後悔的捂住嘴巴。
陸沉通過對方的呼吸幻想著對方此刻可能的動作，眸中的柔情都可以將這座冰冷的大樓融化。
「我才不辛苦，」緩過神來的葉芸對這耳機長線上的話筒小聲低喃，她大許是這個世界上最幸運的被人誣陷的人了，「你才是辛苦的那一個。」
最後那幾個字她說的聲音很小，而陸沉處於一個嘈雜的環境，聽得不大真切。
闊別許久的對話之後，兩人開始各司其職了。
陸沉正在不緊不慢的沿著自動扶梯上到第十五層，期間不忘記將每一層的商鋪觀察一遍，順帶注意了一些行為舉止很特別的人。
而葉芸這邊呢，她也是快速又猛烈地敲擊著鍵盤，試圖將新世紀大樓的每一個商鋪的底細調查出來。
沒過一會她的掌心就都是汗了，一半是用力太猛，一半是因為緊張。
陸沉是不願意聯繫她的，理由有很多，最大的理由自然是會為雙方帶來危險。
如果陸沉給出了新的電話號碼，願意接電話，似乎就意味著結局終將來臨？
在發現季燁有問題的時候她就有了這樣的預感，只是手上可供分析的線索太少，她無法做到陸沉那樣縱觀全局進而制定出一系列的計劃。
如果這一次的事件的主角換過來了，是葉芸在外逃亡同時肩負著查案的重任，她沒有辦法妥善解決這一切。
安排好周娟，如何瞞天過海讓言陽活下來成為證人，不牽扯到刑偵總隊的時候善用他們的權限，以及既可以讓重案支隊核心成員明哲保身，又參與到案件中來。她無法有保證成功的最重要的一點是，她無法像陸沉這樣護她周全般護對方周全。
這不僅僅是能力的差距，還有對方那早自己許久的愛意。
葉芸敲擊鍵盤的動作因為這樣的想法有了些許停頓，但很快，在感受到對方有規律的呼吸時，葉芸杏眸之中的迷茫瞬間就消失了。
她就該現在開始好好的學習，如何保護陸沉，保護她深愛而珍視的男人。
時間過去的並不算久，葉芸在調出了第十五層樓的幾個商鋪的信息後，並沒有發現任何的異常，她仔細想了想，又將新世紀大樓的商鋪公司格局調出來仔細看了看，最後定格在幾個大型公司的名字上。
聯繫到這一次的跨國際經濟犯罪案件，葉芸直接按著自己的預感來選擇了要調查的公司，而不局限在那些商鋪上。
在這些公司里，有的公司是租下幾個套間打通成為公司，也有的是直接包下半層或者是一兩層樓組成的公司。
「富豐集團、名揚集團…」
葉芸小聲的將那些公司的名字都念出來，不禁有些感慨。
「好多集團都在這棟大樓里，我以前怎麼都沒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