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懲罰
「所以？」
葉芸不解的站起來。
「所以現在我們該去把陳明業抓回來問問吧？」
她指了指審訊室內的段素芊。
「不管怎樣，我們現在都算是證據不足，這三人都有嫌疑。」
陸沉看了葉芸一眼，那其中流動的情緒讓葉芸有些恍惚。
她怎麼覺得，陸沉好像有些不開心不滿意？
「我已經讓人盯著陳明業了，待會等報告出來就直接將陳明業帶回來，順帶拿到搜查令搜查他家。」
陸沉並沒有給葉芸太多的思考時間，他快速的說完轉身就又進了審訊室。
「等…等。」
葉芸的話其實還沒有說完，只是她沒有從陸沉這裡拿到說話的機會。
「我是不是做錯了什麼？」
她直接開始懷疑自己了，低頭去看那還在重複播放好不容易提取出來的聲音時，又覺得有些煩躁。
確如葉芸所言，段素芊和蔣燁各執一詞，有些事可以對上去，有些事對不上去。
報告上的信息也很明顯了，白淑靜體內的藥物和蔣燁家送去點心瓷盤上的藥物一樣，而蔣燁家殘留的點心包裝上也有著這樣藥物，卻這個點心卻是陳明業送過來的。
到底是陳明業下的毒還是蔣燁夫妻之一或合夥下的毒，需要進一步的證據和審問。
陸沉一邊想著剛剛段素芊的各種表現和話語，一邊對比何柏清提前一步送過來的蔣燁的證詞，發現不少端倪。但這些端倪都需要證據的支持，而非臆想。
「陸隊。」
他才抬頭，就看到葉芸站在不遠處，手裡還拿著電腦。
「有事？」
陸沉的語氣有些冷淡，不過一直以來他都是這樣的說話風格，會覺得他今日有些冷淡，是葉芸單方面的想法。
「我…」
葉芸欲言又止，還沒說些什麼，就被陸沉的手機鈴聲打斷了。
「你是說他今天請假在家，等到公司員工下班後又去公司了？」
葉芸聽不到電話那頭的人在說些什麼，只是看著陸沉的眉頭微蹙的時候，便時覺得也許有些事情超出了陸沉的預測。
「留兩個人在他家附近，馬上就會有搜查令到了，其他人跟著他去公司，我馬上過來。」
葉芸又立馬反應過來，陸沉說的是陳明業。
這個公司都下班的點，陳明業要去公司做什麼？
葉芸有些慌，看到陸沉急匆匆的往外走時，也跟上去。
「我可以跟去嗎？」
陸沉沒說話，其實這已經是變相的拒絕了。
葉芸明白陸沉拒絕的原因，立馬就作出了保證。
「我保證不會意氣用事，也不會因為陳明業是我二哥公司的員工而有所偏頗！」
「隨你。」
好一會，陸沉這才吐出這兩個字。
葉芸突地就覺得自己的心臟被誰用手揪起來了，非常的疼，那種疼痛很快就蔓延到五臟六腑，讓她不自覺的蜷縮了下。
不過她並不想以此來博取什麼同情關心，又坐直了身體裝作什麼事都沒有。
直到此刻，她才意識到，如果陸沉以正常態度對待她，是有多麼的冰冷無情。
反之，這便是足以證明了之前陸沉的行為是事出有因。
這個因，便是讓她忐忑激動緊張變得不像自己的因。
葉芸用手指刮著自己的掌心，神情變化不斷。
很在意，卻不知道如何開口。
在打算勇敢的作出決定的時候，陸沉突然變化的態度讓她又開始心生退意了。
不了解為何會發生這樣的變化，她甚至都不了解陸沉此人的經歷、家庭還有那些愛好習慣。
無論接受或拒絕都是罪，而如今的變化是懲罰。
直到下車的時候，葉芸都沒有勇敢的問出口，便是在轉身後無法發現陸沉看向其視線里閃過的黯然。
這已經是下班吃晚飯的點了，天宇公司很少加班，工作規律十分的嚴謹，這麼整個公司只剩下非常少的燈光了。
看著這一幕，葉芸的心裡更是惆悵。
即便她的二哥認為是父親和大哥當了警察才讓他們的家庭變得破碎，也因為自己當了警察而疏遠自己。但她的二哥不可否認他生於這樣的家庭，也受到了這樣家庭的影響，將警察的許多習慣都體現在公司治理上，不然也不會讓陳明業為了所謂的回扣就受到蔣燁的要挾。
葉芸和陸沉才下車幾秒，就有一個便衣警察走過來了。
「陸隊葉隊，你們來了。」
「情況怎麼樣？」
陸沉直奔主題。
便衣警察抬手看了看手錶。
「陳明業在十五分鐘前進入了公司，現在還沒出來，這個公司的攝像頭很多，我們只敢在外邊守著。」
陸沉點頭。
葉芸忍不住發問。
「他怎麼這個時間還來公司？」
便衣警察搖頭。
「我們也不清楚，原本我們在他家附近守著他，他正常的吃完了晚飯，突然接到了一個電話，就來了公司。」
「電話？」
葉芸疑惑。
「那就是公司的人打電話給他他才來的吧？」
便衣警察苦笑。
「也許。」
葉芸低頭斂目，一時轉不過來，過了十幾秒，她突然就拿起了自己的手機，上邊在今天下午有一個來電顯示，是她二哥秘書打過來的，說是公司這邊查到了和陳明業有關的事情，她當時在忙，便是把電話轉給了陸沉。
「我哥的秘書和你說了什麼？」
她突然有些不安，轉頭直勾勾的看著陸沉，語氣可以說上是質問了。
便衣警察開始覺得氣氛有些微妙了，不自覺的往後退了兩步。
陸沉低頭看著葉芸，語氣淡然。
「公司查證了陳明業的一些所作所為，將證據傳真到了警局。」
「就這些？」
葉芸突然有些口乾舌燥，又或者這是源於與親人的一種血脈聯繫，她感受到了危險。
「公司打算開除陳明業，」陸沉那黑色的瞳仁一直都是盯著也與呢，「應該是這一兩天的事情。」
「為什麼不早點和我說？」
葉芸有些氣憤。
顯然，公司里有人提前走漏了這個消息，陳明業是趕來公司質問的，找誰質問？
不就是這家公司的老闆嗎？
葉芸重重的呼吸，拔腿就往公司里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