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 各執一詞
陸沉面無表情的看著坐在對面的段素芊。
段素芊很緊張，也很侷促，不停的張望，試圖尋找自己的老公。
「那是我…」段素芊停頓了下，「我那天看她下班晚怕她餓著，裝了點心送過去的。」
「哪天？」
陸沉的表情沒有任何的變化，一旁其他的審訊人員卻是覺得這個段素芊很可憐。
「就是…就是淑靜死去的前一天晚上。」
段素芊冷冷的說出口，隨即大幅度的擺手。
「但是淑靜不是我殺的，我也不知道她為什麼會死啊！」
發現陸沉並不說話，段素芊有些著急。
「真的，相信我，我只不過是送了點心，我和她關係那麼好，怎麼傷害她呢？」
陸沉這才抬眸看段素芊，聲音冰冷。
「和一個你老公打算出軌的對象關係很好？」
段素芊立馬漲紅了臉，還有些悲憤。
審訊室里一時之間沉默下來了。
好一會，段素芊才開口。
「那只是我老公的一廂情願，淑靜也覺得很困擾的，而且，淑靜也打算搬走的，我們之間沒有任何的牽扯。」
陸沉不可置否，即便不太懂女人心，這會他還是可以很清楚的看到段素芊垂在身側的手緊緊的攥在了起來。
並不是沒有像何柏清那樣同情這個女人的遭遇，而是警察在破案的時候，最忌諱的就是濫用同情心以致於延誤了案情，被說是不解風情也無所謂，他現在要做的就是認真審問。
「這也是你一廂情願的說法，具體的，稍後還會和蔣燁對口供。」
段素芊的身體猛地怔了下，隨即低下頭，以非常小的聲音低喃。
「他不知道我知道了這件事。」
這個也是段素芊的一面之詞，陸沉並沒有表現出過多的喜惡。
「既然是送給與你關係的人的點心，你為什麼要躲開攝像頭？」
白淑靜住在503，正對的房間是506，而蔣燁夫妻住在505，那個攝像頭其實是有死角，並沒有全部的將走廊上的動靜拍下來。
而那日明明他和葉芸又翻看錄像，卻是未曾看到段素芊將點心送給白淑靜的一幕，不然，他們早就懷疑到蔣燁一家了。
「巧…合吧，」段素芊就像是一個離開了老公面對外界遊戲誒困難的女人一樣，整個人都如同受驚的鳥，瞪著那雙較大的眼睛驚恐的看著陸沉幾人，「我走路又不會注意自己是怎麼走的。」
陸沉暗沉的眸子盯著段素芊看了好一會，這才拿起手上的報告。
「你家的點心，有毒。」
他話語簡短，且很容易引起歧義，一旁的警察注意到了，但憑藉著對陸沉的信任，並沒有提醒。
「啊！」
段素芊像是初次聽聞這件事一樣，身體猛地往後一倒，重重的靠在椅背上。
「為什麼點心裡會有毒？那我豈不是誤殺了淑靜？」
這會就連一旁的警察都聽出端倪來了，他們只是皺眉，沒有打擾陸沉繼續審訊。
「你和蔣燁沒吃？」
段素芊驚恐的搖頭，又有些慶幸的樣子。
「我們都不愛吃甜的，就是送了一些給淑靜，一部分放在了冰箱裡打算招待客人。」
一旁的一名警察有些忍不住了。
「不吃甜的你們買它幹嘛？」
陸沉沒出聲打擾。
段素芊十分的認真的看著那名警察。
「不是我買的，是陳明業送的。」
「可有證據？」
陸沉接過話。
段素芊搖頭，隨即又點頭。
「把陳明業找過來問一問就知道，或者去他家找找點心的收據。」
陸沉挑眉看了眼這個眉眼恭順又在婚姻之中著實可悲的女人。
「這並不能避免你有殺害白淑靜的嫌疑。」
段素芊又開始了劇烈的搖頭。
「我怎麼會殺淑靜了？」
「我和她又沒有仇！」
陸沉眸中的溫度瞬間降下來了，這個女人，似乎有裝瘋賣傻的嫌疑，似乎剛剛引導她說出與白淑靜蔣燁幾人的關係的話是白說了。
「那你覺得陳明業有殺害白淑靜的動機嗎？」
陸沉看著這個表現出來很傻氣的女人。。
「可是他有殺害我們的動機。」
段素芊反應得極快。
「我不是說過的嗎，他經常威脅我老公，揚言要殺了他什麼的。」
「哦？」
陸沉拖長了音。
「那你知道陳明業為什麼要這麼做嗎？」
段素芊愣住了。
「不知道，我…我就是聽我老公說的。」
「那你還要接受可能會殺了你們的人送來的點心？」
陸沉立馬把話繞回去了。
段素芊怔了又怔。
「我…我當時沒有想那麼多，我…」
「叩叩！」
便是在此時，審訊室的門被敲了下。
陸沉抬頭一看，是葉芸，她手上還揚著一個U盤。以他對這個女人的了解，如果不是有了重大發現，是絕對不會在審訊的時候前來打擾的。
「繼續問。」
陸沉隊一旁的警察示意，拍了拍自己放在桌上的報告，那名警察會意，陸隊這是要自己按著他的節奏來。
「什麼事？」
陸沉帶上門，低頭看一手拿著電腦一手拿著U盤的葉芸。
「關於陳明業，有發現。」
葉芸隨手拖過來一張椅子，把電腦放上去，然後把U盤插在接口處，快速的找到其中一個文件夾下的一個小版塊。
陸沉掃了一眼，那個文件夾里有著各種分門別類的子文件夾，非常的詳細。
「你好，我是陳明業…」
先播放出來的是之前葉芸捕捉到了第一道聲音，便是數據對比的時候，發現缺少的陳明業前來蔣燁家中的那一次。
「你再聽聽這個。」
葉芸快速的播放了她提取到的下一道聲音。
「不好意思，我老公今天不在家。」
是段素芊的聲音，隔著電流還有雜音，她的聲音聽上去有些飄。
「哦，這樣啊，」陳明業的聲音再次響起，「對了，我帶了些點心過來，也不好帶回去，不如我給您送上來。」
這是當時陳明業要求段素芊開門上樓。
「啊！那個…不用了。」
段素芊有拒絕過，但是陳明業十分的堅持，各種有禮貌的話都說了一遍，段素芊才妥協。
「不用那麼麻煩，我下來拿吧。」
「好，我在樓下等您。」
對話到此結束。
葉芸蹲在地上，又抬頭看陸沉。
「點心是陳明業帶過來的，他看上去很堅持將點心送給蔣燁一家，而段素芊聽上去十分防備陳明業。」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