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闕清月聞言,抬眼看向他,然後又看向自己放在桌上的手,想了想道:「我已經七年未回闕氏,雖都說我是老祖,但你也知道,這不過是個名頭罷了,都是虛的,你跟著我,倒不如跟著九皇子,更有前途些。」所以,為什麼非要跟著呢?
鹿三七搖扇子的手,一頓,沒想到她會拒絕,他苦笑道:「白衣,你說笑了,我乃道門中人,九皇子那條通天路,不適合我,我這人只想日子清閒些,為人做做衣衫,打打下手。」
「難道白衣是嫌我嘴笨手粗,不肯收留我?」鹿三七拿扇子擋住了臉,有些傷心地抖了下肩。
闕清月手指動了動,看向他,片刻後,才笑了下:「那倒不是,你若願意,求之不得。」
然後望向他,又道:「莫要裝了,不好看,你若真無處可去,跟著我便是。」
鹿三七扇子下露出笑意,「那小生,謝過白衣姑娘了。」
待到晚間時分,大家吃過晚飯了,東方青楓與劉司晨才回客棧。
一回來,就直奔闕清月的房間。
平時闕清月這個點兒都睡下了,今天沒睡,她坐在方桌旁邊的太師倚上,身子懶洋洋倚在上面。
然後看著東方青楓走進來,看著他進來後,手握刀,背著手,在房間四處檢查,像往常一樣,好似在檢查暗道,牆壁有無夾層。
元櫻從樓下跑上來,還奇怪,之前住進來時,不是檢查過嗎?
怎麼還要檢查。
不過想想,客棧里人多眼雜,多檢查一遍也無妨。
小心無大錯。
於是她走到祖宗身後,瞧著東方青楓與劉司晨在屋子裡轉,劉司晨是每個花瓶都要倒過來,看看藏沒藏香料,跟宮裡公公似的,防備森嚴。
東方青楓則轉了一圈後。
回身看向坐在太師椅上,自他進來,就不跟他說話的小祖宗。
祖宗這時,整個人倚在太師椅上。
她頭髮披在椅背後面,髮絲又長又軟,柔亮自然,天氣冷,身上披了件玉色披肩,她就坐在那玩著披肩。
在肩膀上,雙手一會拿起,一會放下,再拿起來再放下,表情無辜得很。
不時還玩一玩披肩下面的穗子,看了看上面的珠子。
似乎在等他說話。
將穗子轉個圈後,一丟。
最後玩膩了,把披肩往後一推。
仰頭看東方青楓,到底檢查完事了沒有。
東方青楓轉了一圈又一圈,最後手一握,走向坐在中間的人。
猶豫地輕咳一聲,走到兩人面前,手裡不知何時拿出了兩個古香古色的木盒。
「……下午出門辦事,路過翠玉樓,玉霞山的玉器,做得挺精美,既然路過了,就,順便,買了兩件,送給你,和元櫻。」
說著,就將手裡一大一小兩個盒子,彎腰傾身,一個放到闕清月玩穗子的手裡,另一個放在元櫻旁邊的桌子上。
然後他抬頭,佯裝檢查完房間,他道:「都檢查過了,沒什麼問題,那就,不打擾你們休息。」說著,他將手背在身後,對站在一邊目瞪口呆的劉司晨道:「走啊,別杵著了。」杵著跟著門神一樣,難看死了。
劉司晨:……
他望著那羊脂玉盒,原來這是!
我說殿下啊,你倒是明說啊,忙活了一下午,原來是送給這小祖宗的啊?竟然元櫻也有?害他跑前跑後忙了一下午不說,最後買了個簪子,花了一百兩,還是他自己的錢!
殿下,殿下!你倒是把簪子錢給我報了啊,她們都有,也送我一件啊,殿下!
兩人身影很快離開了。
元櫻奇怪地拿起桌上的盒子,「九皇子今天竟然送東西了,是什麼啊?」木盒雕工很精美,上面是朵芙蓉花,打開後。
裡面是一隻巴掌大的精緻芙蓉粉盒,通體青色,質地細膩,是青玉粉盒,很好看。
但是,元櫻很少用粉盒,也不撲粉,這玩意兒送給她?那豈不浪費?
接著她抻脖子看向倚著椅子坐著的祖宗,想知道送給祖宗的又是什麼。
只見祖宗放開手裡的披肩穗子,低頭,手裡把玩著那隻小木盒。
這木盒反而沒什麼花樣,只是普通的黑木盒。
將盒蓋打開。
身後的元櫻「啊」的一聲,只見黑色的盒子裡,有一個白肉肉的玉扳指,好可愛啊。
做工不能說好,至少沒有她手中這隻青玉芙蓉粉盒雕工好。
這隻扳指,是隨意,隨著玉質的形狀,打磨出來的。
可看著就覺得與別的玉不同,像個小油膏子,玉肉就像剝開石皮露出的奶果肉一樣,不但光澤溫潤,還帶著油潤之感,膩白油潤,像極了擦了香膏後,祖宗的手。
「是羊脂玉小極品耶!」元櫻當然識得,箱子裡就有一塊呢,摸起來油潤油潤的,一看就是好東西,李長老說價值連城呢,不准祖宗賣掉。
祖宗伸手,將那扳指從黑盒中取出。
借著燈光,內側刻了一行字:福壽雙全,平安喜樂
落款,闕。
一看字跡,便知是九皇子的字。
她看著扳指,低頭笑了一下,真是想不到,九皇子竟然會送一女子,玉扳指?
這殺傷力,只比送金鐲子這樣的禮物,要好些。
然後,她將扳指輕輕戴在了左手食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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