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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藍等這才知道鳳鳴在宴會上大出風頭,頓時又是一陣驚呼讚嘆。

  鳳鳴卻注意到子岩的臉色不對,「咦,我怎麼覺得你一直心不在焉?子岩,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子岩的心事哪裡會和鳳鳴說,堅定地搖頭,淡淡道,「屬下很少參加宮廷宴會,大概是不習慣吧。」

  門外一個蕭家高手走進來,向鳳鳴稟報導,「少主,有一個名叫空流的來了。他自稱是單林賀狄王子的下屬。」

  子岩臉色悄然一變。

  偏鳳鳴現在對賀狄印象大好,一聽就笑起來,「原來是他,一定是過來談協議的事qíng的。哎呀,剛剛換下衣服,現在又要換正裝。」

  蕭家高手卻道,「少主,那人說已經夜深,不敢打攪少主休息。不過他說賀狄王子心切兩家生意的事,希望能夠早點把專使派過去,好好商議一下,請少主答應。」

  鳳鳴看看子岩。子岩心裡惱火得很,暗中磨牙,見鳳鳴看著他,又不能顯出怒色,略一思索,朝鳳鳴一拱手,冷然道,「這是屬下的事qíng,請鳴王jiāo給屬下處理。」

  這確實是他的事qíng,jiāo給他也是對的。鳳鳴在宴會上耗了心力,放鬆之下,難免疲累,捂嘴打個小小哈欠,點頭道,「好,那就jiāo給你了。」

  子岩轉身離開,剛到門口,忽然又聽見鳳鳴道,「子岩。」

  子岩回過頭來,鳳鳴趕上去,關切地道,「賀狄雖然是我們的盟友,不過他現在住在慶離府邸中,你過去那邊可能會碰上慶離。嗯,慶離對我敵意很深,你可要小心他害你。不對,我還是寫一封親筆信給賀狄好了,拜託他好好照顧你。秋月,拿筆硯過來… … 」

  子岩心道,最該小心的不是慶離,是賀狄那毒蛇才對。

  謝絕道,「鳴王不必擔心,屬下經常被大王派往各地辦事,早就學會照顧自己了。鳴王,屬下這就走了。」

  向鳳鳴行了個禮,毫不猶豫地離開。

  子岩走後,屋裡剩下容虎和幾個侍女陪伴鳳鳴,因為容恬的關係,最近容虎和洛雲商議,常常是洛雲守外,容虎守內。

  鳳鳴本來打算等容恬回來,撐了大半夜都不見他的身影,眼皮開始上下打架。

  秋星看著心疼道,「鳴王先去睡吧,大王也許天亮才回來呢。」

  鳳鳴嘆了一口氣,「恐怕等他回來,我才能睡得安穩。」依舊坐在燭旁,手托著腮幫愣愣地等。

  時值濃chūn,夜半最惹人睡。

  鳳鳴雖然堅持要等容恬回來,不知不覺眼睛合上,漸漸的被手托著的頭也半挨了桌上。秋藍等人看了,都偷偷抿唇。秋月走過去,把亮晃的蠟燭挪到了別處,光線黯淡下來,鳳鳴睡意更深了。

  「鳴王?鳴王?」秋藍小聲喚了幾聲,見鳳鳴沒有動靜,知道多半是睡著了,朝容虎招招手。

  容虎好像貓一樣無聲無息走過來,把伏在桌上的鳳嗚輕輕抱起,小心翼翼送到了內室的chuáng上。

  鳳鳴睡了不知多久,夢中迷迷糊糊,又像有東西拉扯自己頭髮。他懶懶掙了掙,輕輕挪動著身體,不知為何,猛地想起自己還在等著容恬,竟嚇了一跳。

  也不知哪生出的力氣,就從夢中那麼懵懵懂懂地直著腰從chuáng上坐了起來,揉著眼睛,「我怎麼睡著了?」

  睜眼一看,又「呀」的一聲,笑道,「你回來了?」

  容恬抓住他揉眼睛的手,「你這個小東西,虧我還小心的不敢吵醒你,怎麼自己就坐起來了?」

  「我在等你啊。」

  「哦,我知道了。」容恬笑著往他額上獎勵似的大親一口,摟著他道,「聽說鳴王今天在同國宮廷宴會上大展神威,再次讓所有人見識了西雷鳴王的本事。」

  鳳鳴驚喜地咦道,「你這麼快就知道了?」

  「別忘了,本王今晚專程去見的人是誰。」

  鳳鳴還在半夢半醒中,呆呆的眨巴一下眼睛,才想起來容恬本來要見的人是西雷老臣子郝垣絳。

  郝垣絳也有參加今晚的宮廷宴會,如果容恬和他見了面,當然會知道宴會上的事。

  「郝垣絳到底怎樣?嗯,他現在是西雷文書使了,瞳兒有升他的官哦。不會見到你深夜潛入就大喊刺客吧?」鳳鳴舒服的把容恬的胸膛當成枕頭,大模大樣挨在上面,後頸同時還接受容恬大掌的殷勤撫摸。

  容恬志得意滿地道,「正好相反。他對本王十分恭敬。」

  「哦?為什麼?」

  容恬捏住鳳鳴直挺的鼻子,調笑道,「聰明的鳴王為什麼每次見到本王,都會露出這副傻傻的樣子,又想偷懶不動腦筋了嗎?」

  鳳鳴老氣橫生地道,「我今天已經動過很多腦筋了,為你的均恩令下了一番大大的苦功,現在休息一下也不過分吧?哎對了,我今天這麼乖,是不是可以請求獎勵啊?」

  「當然,本王今晚會好好疼愛你。」

  「反對!輪到我在上面了!」

  「你腰會疼嘛,每次完事你都抱怨。」

  「我機會少嘛,所以每次才會努力的做到腰疼,就像平時不能打遊戲的學生,偶爾一次當然會打通宵啦。如果你經常讓我做,我保證會適可而止,不做到腰疼的。」

  容恬在他唇上輕咬一口,邪魅地笑,「做到腰疼都不能讓本王滿足,腰不疼那就更讓本王索然無味了。還是本王主動比較好,至少我們兩人都可以滿足,對吧?」

  鳳鳴被他調皮的手鑽入褻褲中溫柔撫摸,一百二十分的舒服,鬥志當即被瓦解不少,只能一邊享受容恬的「伺候」,一邊不滿地哼一聲,「bào君。」

  又用膝蓋頂頂容恬的大腿,催促道,「你還沒把郝垣絳的事qíng說完呢。」

  「說得太仔細了你會覺得無聊,反正都是西雷內部的事qíng。丞相的猜測果然一絲不差,我們暫時按兵不動,瞳兒那群人就會自己內訌了,西雷朝廷現在已經分裂為好幾派,瞳兒和瞳兒提拔的人是一派,瞳劍憫那些將軍們是一派,維護本王被瞳兒剝奪官職的是一派,這一派目前被打壓得比較慘,大部分都在西雷都城中惶惶度日,不敢出門,唯恐被瞳兒找藉口殺了。」

  鳳鳴還在可愛的眨巴眼睛,「蘇錦超那白臉公子哥兒,一定是瞳兒提拔的一派的。不過郝垣絳是哪一派啊?」

  「郝垣絳的一派更有趣,是搖擺不定老臣子派。」

  鳳鳴老實不客氣,手指往偉大的西雷王容恬肩膀上戳戳,「喂,好好解釋,不要一讓本鳴王làng費腦筋猜啦。」

  「就說了你不會有耐心聽。」容恬把鳳鳴摟得更緊一點,指尖探入布料之下,愜意地感覺滑膩動人的肌膚,才慢慢解釋道,「郝垣絳這種老臣子,原本就在朝堂上有一定資歷,他們不敢公開反抗瞳兒,態度一向搖擺,所以瞳兒處置了那些堅定擁護我的大臣後,留下這些唯唯諾諾的老臣穩定局面。」

  「也對,總不能一次把所有舊臣都換掉吧,總要留下一批。」

  「不過就算是這些老臣子,現在也對瞳兒越看越不順眼,郝垣絳就是其中之一。因為瞳兒新提拔的一批大臣,都是年少輕狂,從前因為惹是生非而不受重用的貴族執彷子弟,現在忽然成了高官,態度跋扈囂張,很不把德高望重的老臣們看在眼裡。而瞳兒這個大王,卻往往偏袒自己新提拔的年輕大臣。」

  鳳鳴大概明白了些,「哦」了一聲,又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

  容恬看他睡眼惺忪,知道他是硬撐著和自己聊的,憐愛地親親他,柔聲道,「這些瑣事以後再說,你先睡肥。」

  隔了一會,低聲道,「鳳鳴,我可能會隨在郝垣絳文書使團之後,秘密潛入西雷一趟。」

  鳳鳴驟然嚇得清醒過來,瞪大眼睛,「你要潛入西雷?」

  被瞳兒抓住的話,你死定的哦!

  容恬沉著地點頭,「和郝垣絳一番jiāo談,我對西雷目前的局勢已經大致了解。瞳兒的力量越來越弱,聽郝垣絳說,最近瞳兒的行為越來越bào戾,舊臣世家們暗中都很驚恐。如果我可以回到西雷,和過去的舊臣暗中聯繫,一定可以取得極佳效果。」

  一想到容恬潛入西雷會有多危險,鳳鳴心亂如麻。

  不過他畢竟長了不少見識,知道容恬說的確實有道理,悶了半天,懲出一句,

  「你真的要這樣做嗎?」

  可憐兮兮的樣子,叫容恬忍不住揚唇而笑。

  「容恬,我把容虎他們都派給你,還有洛雲。」

  「放心吧,西雷是我的屬地,都城和王宮我更加熟悉,不會有任何意外。不過為了讓西雷老臣一派和瞳兒新臣一派衝突加劇,製造更有利於我的形勢,在潛入西雷之前,我打算先做一件事。」

  「什麼事?」

  容恬又用指尖點點他可愛的鼻子,「自己動腦筋想想,丞相說你要多點動腦筋。」

  「你用丞相來壓我!」

  「乖,想出來的話,我今晚還幫你舒舒服服chuī簫如何?」

  鳳鳴臉紅成個柿子,張著嘴瞪著容恬可惡的笑臉,半天想不出該怎麼罵他,只好放棄的嘀咕了兩句,「誰稀罕,你這討厭的色láng昏君……」

  嘀咕過後,卻又真的認真思索起來,喃喃道,「讓衝突加劇,要做什麼事qíng呢?」

  如果自己現在要加劇老臣子和新臣子的衝突,該怎麼辦?

  看過的歷史劇統統翻出來,在腦袋裡過一遍。

  要加深衝突,通常都需要有某某事件作為突發點吧,就像火藥需要點燃一條導火線才可以爆炸一樣。

  怎樣的導火線才可以引爆西雷老臣和瞳兒新臣的大內亂呢?借刀殺人行不行?

  耶?

  借……借刀殺人!

  鳳鳴眼睛火花驀然一閃,難道是……

  「想出來了?」

  鳳鳴抬起頭,再想了想,似乎又有些猶豫,撓撓腮幫,不太確定的道,「嗯……容恬,你不會打算把那個姓蘇的小傢伙給宰了吧?」

  容恬高興地抱住他狠狠一親,夸道,「真聰明!我們果然想到一塊去了。光想一下就覺得有趣,西雷文書使正副一對,一同出發到同國,結果年輕力壯的蘇錦超卻死了,反而老態龍鐘的郝垣絳活著回去。瞳兒絕對會利用這次事件向郝垣絳問罪,而老臣一方也絕對會為郝垣絳喊冤,兩方積怨已久,勢力也都很大,嚴重對峙起來,我們就有機可趁了。」

  意猶未盡道,「希望瞳兒再狠一點,把老臣們bī到無路可走,那他們即使再不願意接受均恩令,也將不得不投靠到我這邊來。」

  「可是,這樣郝垣絳很可憐,回去一定會被瞳兒仇視的,說不定瞳兒會殺了他。而且,蘇錦超雖然個xing可惡,罪不至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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