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頁
落搖搖頭:「試不了。」
朱厭:「……」
落搖定聲道:「我要麼喜歡,要麼不喜歡,沒有試試。」
朱厭知道她性格較真,又道:「感情不是你想得那樣,是需要彼此了解,慢慢相處的,真正的一生摯愛,都是經歷了時間考驗,慢慢培養出來的。」
「若是培養不出呢。」
「……」
落搖道:「殿下,妖族和神族本就價值觀不同,你又何必勉強自己,別說你了,我也不喜神族的規矩,本就長壽,又非要與一人廝守,何必呢?」
「說實話,」落搖對朱厭說,「我很難想像何為『相知相惜相許』,也很難想像將一生都束縛在一人身上。」
朱厭:「那不是束縛……」
落搖直白道:「殿下,你不是神族。」
朱厭語塞。
他的確沒資格說這些。
神族的「三相」之人,放到三界其它族眼中,簡直是無法想像的。
恆久的生命。
卻交付了絕對的忠誠。
這是多麼可怕的牢籠。
落搖知道朱厭懂了。
她對朱厭笑了笑,說道:「那麼,殿下,我們就此……」別過。
朱厭陡然回神,不讓她說後面的話,只道:「你好歹把『憶珠』看完。」
落搖頓了下。
朱厭又道:「你先去縹緲峰,晚些時候再說。」
落搖的確想看一看,她應道:「好,我回來了給你去紙鶴。」
朱厭站在原地。
厚重的斗篷壓住了張揚的紅衣,也遮住了他的眉眼。
半晌,他抬頭。
遠處早沒了那暖白色的身影。
冷寂的寒松林中只留他一人。
朱厭低嘆:「果然是古神之女。」
世人都說,古神燭照無心無情。
古神之女,又何嘗不是。
朱厭身形一閃,回了妖月峰。
春不然見著他,打趣道:「怎樣,東神帝姬要來我妖月峰嗎?」
朱厭眉眼凝重,看向她道:「你說,魔尊會不會是為她而來?」
春不然:「那肯定啊,魔尊恨急了燭照,定是想殺了她……」春不然反應過來了,聲音抬高了一些,「你的意思是,魔尊想蠱惑她,進而入鴻蒙樹取魔髓?」
朱厭眸中難掩擔憂:「前陣子我始終認不出她,一來是守照珩太了解她,裝得太像;二來是她毫無神骨受損之態,體內靈力充盈。」
第40章 殺魔尊
春不然坐直了身體, 神態間也凝重了,她道:「幽熒惑心,若是魔尊出手, 那小帝姬很難招架,算算日子, 他們若真是早早相遇,這陣子相處來下,只怕是已經……」
妖族久居魔域, 對幽熒深淵的研究頗多。
春不然隱居在三界山上, 可妖族的大小事宜,她也都知曉。
幽熒引罪業。
罪業來自人性至暗。
而人性的至暗面, 飽含了無窮盡的欲|望。
誰又能抵抗得住這般無窮盡的欲|望。
所以說, 幽熒惑心。
朱厭沒出聲, 他在思索。
昨晚在長生峰上站了一宿, 他一邊擔心落搖的安危, 一邊也在思索著來三界山後發生的種種。
青伏帝君給他遞信。
只說落搖在三界書院。
其餘的一概沒提。
這也正常, 青伏能送這封信, 已經是忍著極大的屈辱了。
朱厭來到三界山後,憑藉著至陽之力鎖定了銀索。
至陽之力做不得假。
尋常人……
哪怕是守照族人, 也不可能綻放出那樣規模的至陽之力。
這世間除了古神燭照, 就只有東神帝姬。
只是沒想到, 竟是個陰差陽錯。
落搖站到了銀索的小院外。
銀索又是對她極了解的守照珩。
這才讓朱厭迷了眼。
如今朱厭想的是,落搖是靠什麼遮掩至陽之力的。
「萬頃琉璃……」朱厭忽地出聲,「她是靠萬頃琉璃遮掩了至陽之力!」
春不然看向他, 不可思議道:「你在想什麼, 那可是魔族聖物, 聽聞是那位隕落的凰女親手所制……魔尊對她情深義重, 又怎會將其贈予旁人……」
朱厭:「哪裡算得上贈予?不過是權宜之計,他連萬頃琉璃都拿出來了,只能說圖謀極大。」
春不然一時說不出話。
朱厭又道:「我懷疑,前陣子她體內的靈力,也是來自於魔尊賜予,至於是何等法門……」
春不然靈光一現:「還真說得通,畢竟魔尊沒了魔髓後也修為不減!」
魔髓與神骨,都是修行的根基。
就好比一個人沒了骨頭架子還能行走一般。
魔尊定然是有法子的。
否則這二百年來,早死千百回了。
而他暫時將這個法門教給了落搖。
所以落搖前陣子才有那般修為境界。
朱厭越想越明白,也越想越心慌。
落搖若是屬意於魔尊。
那才真是萬劫不復!
之後她便是入了鴻蒙樹,修復了神骨又如何?
神族對三相之人的忠誠,是恆久不變的。
她會因他而受盡折磨,生不如死。
朱厭豁然起身,沉聲道:「我回一趟魔域。」
春不然看到了他眉眼間的決然:「你要做什麼……」
Tips: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