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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公主習以為常望著他:「亞力克,你要對我說什麼?」
亞力克總是這樣,說話常常欲言又止,讓別人去猜他的言外之意。跟大臣們這樣交談效果很好,可跟親近的人也這樣,就很令人討厭了。
安吉才不想猜,每次都會直截了當地發問。
亞力克沉默片刻,開口道:「你是國家的功臣,安吉,如果你想的話,我可以跟國王說明,將繼承權交給你。」見少女注視著他不說話,他又補充道,「我知道,你一直對這件事耿耿於懷……」
安吉眨了眨碧綠的眼眸,打斷他道:「亞力克,你是在施捨我嗎?」
「不,只是物歸原主。」亞力克垂下眼,認真看著她,「你才是國家的公主,以前我們一直以為,你不具備守護國家的力量,可你現在已經有了,你會成為很好的國王。」
少女定定瞅著他,就在青年神色逐漸開始忐忑時,她才驀然笑道:「亞力克,我了解你,就像你了解我一樣,我比誰都知道,你是一位非常好的繼承人,你一定能將古邦治理地很好。你也一定知道,我有多麼厭煩人們之間的虛與委蛇,還有必須要猜測才能聽懂的話。我不想成為國王,我將一直是古邦的公主,以後等你繼位,我也會一直關注著你,你若是敢變得昏庸無道,我保證將你狠狠從王位上趕下來!我與塞壬將在大海里一直守護著古邦,不是只有國王才能守護國家,不是嗎?」
亞力克怔怔看著面前的少女,才一段時間不見,她仿佛就從以前純真的小姑娘長成了有擔當的大人。
怔愣良久後,青年釋然地笑開,擲地有聲地說:「好,歡迎你來監督我一輩子,安吉。」
安吉與塞壬在古邦皇宮住了兩天,他們的存在始終是個秘密,在大眾眼光里,古邦小公主安吉早在海難中遇難失蹤。
從陸地回到珊瑚屋,安吉就發現約瑟的船已經差不多完工了。
樹皮將樹木捆綁在一起,並成一排,就成了一個簡陋的木排船。
好些天餐風露宿的生活,此時的約瑟,也從英俊瀟灑的王子變成了一個流浪漢。
金色的髮絲全都糾結在一起,滿臉的胡茬,皮膚被海邊的眼光曬到發黑。
看到安吉歸來,他還給了她一個微笑,亮閃閃的雪白牙齒在陽光下格外引人注目。
安吉只看了一眼,就被塞壬一把捂住眼睛,抱了起來,走進了珊瑚屋。
「誒?塞壬先生?」
「不許看他。」祂說。
小公主一臉迷惑道:「你是害怕我會愛上他嗎?他現在那個模樣……根本不可能呀!」
「只要是個雄性,就不可以!」塞壬強勢地說著,在少女要開口反駁時,迅速低頭堵住了她的唇。
「您不能……不能這樣……」小公主撕扯祂的頭髮,握緊拳頭捶打祂的胸膛。
蚍蜉撼樹,毫無作用。
一段時間後,安吉軟綿綿趴在柔軟的大床上,渾身無力,手指都抬不起來。
她悲憤地提出質疑。
「塞壬先生,為什麼我沒有產生愛你的情感,您還是進入成熟期了?」
塞壬垂首下來,顴骨上深色的細小鱗片反射出暗沉的光,在靜謐的夜晚顯出一絲詭譎的氣息,祂灰色的髮絲冰涼如水,落在少女的面龐上,像被月光籠罩。
一併落下來的,還有祂潮漉漉的吻。
祂嗓音低啞含笑,透著饜足的餘韻:「小公主,因為我也會愛你。」
被愛的小公主無力瞪眼:「……那您這……也太頻繁了一點!」
修長的大手撫上少女平坦的小腹,祂低聲喃喃道:「快了。」
運動後昏昏沉沉滿心睏倦就要入睡的小公主沒聽清,迷迷糊糊「嗯?」了一聲。
塞壬沒再說話,傾身將薄毯給她拉上,低聲吟唱起催眠曲。
翌日醒來後,安吉就發覺約瑟大概是要準備出海了。
他將木排船推到海灘邊緣,又在繁忙地收集食物與淡水。
食物是從海灘里撿來的貝殼之類的東西,提前烤好後曬乾,用衣服做成的包裹裝起來,淡水則是從椰子樹上摘下來的椰子,全都用樹皮繩索捆綁在一起,掛在木排船上。
「安吉,那個人真的是人類的王子?」
自打從安吉這裡得知約瑟是王子,艾米麗對約瑟的王子身份便很是質疑。
在小精靈的想法里,公主與王子都是光鮮亮麗的,好比第一次出現在海里的安吉。
然而約瑟王子給了它一個大大的衝擊。
王子怎麼會是一個皮膚黝黑、滿臉胡茬、頭髮亂糟糟,穿著破爛的衣裳如同流浪漢的男人啊!
露西:「他不是,他一定不是,人類的王子都很英俊!」
「對對!故事裡都這樣說!」埃爾法。
諾亞:「沒錯,美人魚們也都這樣說!」
看著一群小精靈紛紛不可置信地搖頭,安吉不禁失笑,隨即端正了臉色,認真地對小家伙們道:「不是喲,約瑟的確是王子。王子與公主跟其他人類並沒有什麼不同,他們之所以美麗英俊,是因為皇室很富有,可以僱傭其他人給他們幹活,所以醜陋骯髒才遠離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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