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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不、還不行!」
在安吉的阻止下, 約瑟最終還是活了下來, 只是塞壬顯然對他沒有絲毫好印象, 也不允許安吉給他施以援手。
半小時後, 安吉坐在珊瑚屋內,透過窗戶望著遠處沙灘上呆坐的王子, 輕輕嘆了一口氣。
「你還喜歡他?」耳邊傳來塞壬的詢問聲,安吉轉過頭,對上祂深灰色的眼瞳。
這雙看起來就分外冷淡漠然的眼眸深處,掩藏著尋常人難以察覺的不安與忐忑。
安吉卻隱約感覺到了那份情緒,自從與祂真正在一起,她就好像無師自通,學會了透過祂冷漠的外表,看到裡面那顆炙熱的內心。
「不,我不喜歡約瑟。」小公主搖搖頭。
塞壬指出一個事實:「可是你為了他,逃離了我的身邊。」
安吉認真地解釋道:「不是因為約瑟,是因為古邦,我必須嫁去夏利,才能阻止兩國征戰。」
「這樣嗎?」塞壬忍不住勾了勾嘴角,卻仍然不依不饒,「我去年看見你與他一起遊玩,你當時笑得很開心。」
小公主眨了眨眼,不知祂竟然會產生這樣的誤會:「你看見了?塞壬,那只是人類國度基本的外交儀禮。」
頓了頓,為了安撫祂的情緒,安吉又補充了一句:「塞壬,從始至終,我只喜歡過你。」
這下,祂的唇角便徹底上翹了起來。
「好吧,小公主,我也是。」
男人說著,便彎腰俯身,攬住少女的腰肢,給了她一個深入潮濕的吻。
好一會兒,兩人喘息著分開,安吉漲紅著臉,舔了舔發麻的唇瓣,手抵在祂胸膛上輕輕推了推。
「您不是還有事要忙嗎?小心錯過採收期。」
安吉看過塞壬採收魔法材料的畫面,那些神奇的材料長在海洋的各個方位,因為並不能人工養殖,所以祂一天大部分時間都花在採收材料上。
這個剛成熟,下一個或許就在大海另一邊,要跨越重重海洋才能抵達。
等到下一個,又不知在哪裡。
每一種魔法材料成熟期都很短,一旦成熟就會散發魔法氣息,還會吸引來厄多爾斯或是其他魔法生物吞噬,總之是一件相當繁瑣且費時間的工作。
「我離開之後,你不會跟他走吧?」塞壬又一次抬眸看向窗外。
為什麼以前她從未發現塞壬在感情里這麼不安?
甚至懷疑祂討好人相當熟練,很可能身經百戰?
安吉就差舉起手保證:「不會,一定不會,親愛的塞壬,夏利就要攻打我的國家,您以為我還會對他們的國家有好感嗎?」
塞壬這才稍稍放下心來,一步三回頭地走入大海。
安吉望著祂的身影隱沒在蔚藍的海水中,還未轉身,就見冷灰色的人魚又從海里冒了出來,一把抓住站立在礁石上的少女的腳踝。
「啊!」一聲短促的驚呼剛出口,就被微涼的唇堵住。
小公主渾身濕透落入海中,又被塞壬有力的雙臂托出水面,祂仰起頭,修長的脖頸拉直,吻上她花瓣般柔軟的紅唇。
祂一下一下啄吻著少女的唇瓣,猶如小魚在啄人的皮膚。兩人呼吸交錯,濕熱的氣流瀰漫在彼此鼻息間,而後少女的唇縫被輕柔地挑開,靈活的舌尖探入,探索過每一寸領地,死死勾纏著她與之共舞。
良久後,安吉捏著拳頭使勁捶了祂肩頭幾下,才眼紅紅地被放開。
「塞壬先生,您真的該出發了!!」少女羞惱至極,氣息不穩地道。
「這是臨別吻,安吉,等我回來。」塞壬掐著她的腰將她抱上礁石,眉眼間帶著滿足的愉悅。
這回,祂總算是走了,沒有再殺個回馬槍。
安吉無奈地提著裙擺,慢慢從海邊走回去。
走到沙灘上,她不由自主去看仍呆坐在那裡的約瑟,落難的王子也正抬首望著她,似乎已經看了很久了。
安吉走近了他。
她在青年不遠處停下,就聽約瑟問:「安吉,那是你的人魚戀人嗎?」
安吉抿抿唇,點頭承認下來:「是的。」
約瑟坐在地上,不得不抬頭才能與她對視:「安吉,我在遇到風暴前,聽到一陣奇異的歌聲,是那個人魚做的嗎?祂是海妖塞壬,是不是?」
安吉道:「是的。」
王子苦笑起來:「安吉,這不公平。」
小公主沉默片刻,道:「如果塞壬不這樣做,那死去的就是古邦人。約瑟,你應該比我更明白戰爭的殘酷。」
約瑟不再說話,深藍的眼眸一片暗沉。
他不能否認,這場戰爭本就是夏利先動手,這是一場侵略戰爭,因為夏利的貪婪。
夏利的強盛本就來自於一次次的資源掠奪。
短暫的交流後,安吉回到珊瑚屋。偶爾她會看一眼沙灘,約瑟似乎已經打起精神,不再呆坐,而是努力在海灘邊撿拾貝殼。
過了一段時間安吉再看一眼,便見約瑟不知怎麼撿來許多樹枝,在海岸邊架起了土灶,生起了火。
甚至他還找來一塊石板,將撿回來的貝殼蝦米放在石板上烤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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