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大婚(求訂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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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晉一劍斬了豬婆龍怪,沒有絲毫鬆懈,目中異光閃動,但在法眼啟動的狀態之下,竟還是看不破另外一隻妖邪的行跡。

  如此隱身功效,簡直超出了想像。

  他忽然明白了過來。

  其實這兩隻妖邪的實力並沒有預想中的那麼厲害,卻擁有著某些特殊的技法能力。

  比如隱形,以及蛛網。

  兩者組合起來,無往不利,即使謝斌這般武道第三境的好手,都會中招,然後失去了抵抗能力,任由對方擺布。

  躺在地上的顧樂游便是明證,他被蛛網給裹住,剛開始時還沒覺得什麼,只是行動失去了自由,可過了一會,漸漸就像條鹹魚了。

  觀其面色,竟似乎暈迷過去。

  陳晉只瞥了一眼,然後迅速穩住心神,凝神以對。

  滴答!

  很細微的聲響,仿佛有什麼液體掉落下來。

  「著!」

  陳晉吐氣開聲,守恆劍化作閃電,疾刺東南上方的一處虛空。

  劍尖鋒銳,刺中一物,直接貫穿了進去。

  「吱吱!」

  猶如摩擦皮革的尖銳慘叫聲響起,一隻磨盤大小的妖物墜落下來,重重地砸在地面上。

  但見它肢足亂舞,可不就是一隻巨大到畸形的灰皮蜘蛛怪嗎?

  陳晉這一劍,準確地刺中了它的腹部,給予重創,眼看不能活了。

  鬆口氣,連忙去救顧樂游,用劍來削開其身上的蛛網,竟感到吃力。

  可想而知這蛛網是多少堅韌。

  好在守恆劍也不鈍,激發出劍芒後,順利切開,把人給解救出來。

  顧樂游的臉色已經發白了。

  陳晉上手檢查,掐人中,按胸口,拍打一會,顧樂游幽幽醒來:

  「我這是死了嗎?」

  「你以為呢?」

  顧樂游一骨碌爬起,神智恢復了清醒,四下張望,很快發現了豬婆龍怪與蜘蛛怪的屍體:「殺得好!」

  陳晉就去檢查兩具妖邪的屍身,發現它們被殺後,身軀竟在不斷萎縮,仿佛被烤焦了似的,發出細微的聲響。

  至於那些噴出來的蛛網,更是如冰雪消融,很快消失得無影無蹤。

  顧樂游持劍過來:「書生,妖物之軀,可切割成材料,或自用,或賣錢,而或拿來和人交換東西。」

  「交給你了。」

  陳晉說著,然後跳上烏篷船,探頭進蓬內觀察,發現裡面靠背有個人影坐在那裡,一動不動。

  他伸手一抓,將其抓了出來,仔細一看,原來只是個人形殼子,正是先前出來迎客的嬌娘。

  在它背後,破開一個豁口,有東西從中鑽了出來。

  顯而易見,應該就是那隻蜘蛛怪了。

  豁口處有著棉絮般的白色物質,一團團,黏糊糊的模樣,大概是蜘蛛怪分泌出來的,散發出異臭,顯得噁心。

  這樣的情形,不知屬於畫皮呢,還是寄身,反正詭異得很。

  陳晉把烏篷船搜查了一番,沒甚發現,就又回到岸上。

  顧樂游已經將兩具妖邪屍身給切割完畢了,他顯然對收穫不甚滿意,嘟嚷道:「這兩貨,值錢的只有幾顆牙齒,還有兩根肢爪,別的部分都是廢品。」

  把那些零碎全部搬上船,然後點起一把火,噼里啪啦地燒了起來。

  望著燃燒的大火,他問:「書生,你說它們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妖邪成形不易,甚至比邪祟更難,需要機緣際遇,才可能開竅生智。

  陳晉搖搖頭:「我不知道,可能是本土滋生,也可能是從外地跑來的,又也許與謝氏存在某些關係……管它呢,都已經殺了。」

  顧樂游笑道:「那是,斬之以絕後患,那我們回去吧。」

  「回去的路上,我來趕車吧。」

  陳晉說。

  「行。」

  顧樂游不和他搶,說實話,被蛛網包裹了一會,其渾身覺得不甚舒服。

  死裡逃生,心有餘悸,現在腦袋都感覺到陣陣眩暈,正好躺在車廂內休息一下。

  陳晉坐到車轅上,把氣死風燈掛起,揮鞭趕馬,踏上歸途。

  已經入夜,四下蟲鳴啾啾,有一種難得的安詳。

  他的心裡,卻是思緒起伏:那兩頭妖邪實力雖然不算高,可掌握著特殊的技法能力。

  根據經驗來看,往往是有來頭的,就不知背後站著哪個。

  出來時慢,回去時急,幾乎縮短了一半的時間,然後回到中州城,返回到別院。

  剛坐下來沒一會兒,蘇孝成找上門來了:「守恆賢侄,伱們去哪裡了?一去幾天,我還以為怎麼啦。」

  陳晉道:「就到城外轉悠了一圈。」

  「城外?」

  「嗯,聽聞中州北塔山金秋楓葉紅,景色十分秀美,所以去賞了楓葉;然後順著郊外走。」

  蘇孝成聽著,倒信了幾分。

  文人士子,多有這番愛好,在風花雪月中以尋找靈感。

  於是道:「婚期沒幾天了,這段日子,你可不能再亂跑。」

  陳晉說:「我知道的。」

  蘇孝成又叮囑幾句,隨即離開。在他內心深處,倒是希望顧樂游能出手斬妖的,可人家不動,也無法勉強。

  唯有想其他辦法。

  另外,謝斌出事,謝氏那邊反而沒了動靜,不知是個什麼樣的情況。

  接下來的日子倒算安然,很快過去。

  這一日,正是大婚佳期,偌大蘇氏張燈結彩,一片喜氣洋洋。

  身為新郎,由於程序禮儀方面蘇氏都安排好了,陳晉只需按部就班來做即可,根本沒什麼好操心的。

  送禮、迎親、拜天地……

  做完這些,就是重頭戲:入洞房了。

  洞房布置得大紅喜慶,紅燭明亮。

  身穿婚裝的蘇瑾端坐在床上,等待陳晉來挑紅蓋頭。

  陳晉進屋來,微微有些恍惚感:來到這方世界,奔波勞碌許久,而今終於當上新郎哥了。

  在乾朝,以他的年紀,其實早該成親的了。

  蘇瑾亦然。

  只是因為這樣那樣的事端,才拖延至今。

  不過兩世為人,在陳晉心目中,現在才是最為合適且成熟的時機。

  他走到蘇瑾身邊,牽起她溫婉的手:「小師妹,剛才拜天地,還有一人沒有拜,咱們現在就來拜吧。」

  蘇瑾知道他說的是誰,身子忍不住微微顫抖起來。

  兩人並肩走在一起,前面擺放一張太師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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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椅上空蕩蕩的,並無人坐。

  但陳晉和蘇瑾都知道,那兒坐著個人。

  「守恆,瑾兒,你們今日大婚,結為夫妻,為父十分欣慰。願你們比翼齊飛,白頭偕老。」

  蘇孝文沉穩的聲音響起。

  「爹!」

  蘇瑾呼叫一聲,差點要自己掀開紅蓋頭來,要看看老父親在哪裡。

  但她知道,父親已經死了的,自己根本看不見他。

  蘇孝文笑道:「瑾兒,你嫁給守恆後,要勤儉持家,賢良淑德,相互扶持,好好過日子。」

  「嗯,我會做好的。」

  蘇瑾的聲音已經哽咽了。

  陳晉沉聲道:「老師,我會好好照顧小師妹的。」

  「那就好。」

  蘇孝文很是高興地說道:「呵呵,差點忘了說句,你們兩個成親後,要早生貴子哦。」

  「爹。」

  蘇瑾有些嬌羞了。

  眼前一亮,卻是被陳晉用一柄玉如意挑開了紅蓋頭。

  紅蓋之下,一張溫婉的面容眉目如畫,蘇瑾望著面前,望著坐在椅子上的那個清癯顯瘦的身影,眼淚立刻涌了出來:「爹……」

  她從沒有想過自己還有再看見父親的一天。

  蘇孝文就坐在那兒,以生前的面目,他看著女兒,笑容慈祥:「瑾兒,為父去也。但你不用悲傷,我並沒有死,而是成了神。」

  說著,身形開始模糊,隨即消失不見了。

  蘇瑾再也忍不住,撲到陳晉的懷裡,哭著說:「夫君,我的父親沒了,他真得沒了……」

  陳晉黯然嘆息。

  蘇孝文死了,但又沒有死;他成神了,但還不算真正的成神。

  今晚現身,以鬼神相與女兒見上最後一面,見完之後,了卻最後的遺憾,再回內景觀文廟,他將褪去舊身,拋卻前塵往事和記憶,正式成為文廟的一部分。

  這是他自己做出的選擇。

  蘇孝文不願意再以孤魂野鬼的形態存在,他要在此階段,再幫自己的學生一把。

  這就是最大的成全。

  「老師,走好……」

  陳晉心裡默默說了句。

  蘇瑾哭了一陣後,情緒慢慢穩定過來了。

  今晚是洞房花燭夜,父親現身,帶來了囑咐和祝福,這其實是件高興的事。

  那麼接下來,她就該盡妻子的本分了。

  「夫君,時辰已不早,咱們歇息吧。」

  「好。」

  陳晉倒不矯情,當即伸手將她攔腰抱起。

  「夫君,你寫的那首《蝶戀花》,可否現在吟給我聽?」

  「佇倚危樓風細細,望極春愁,黯黯生天際;草色煙光殘照里,無言誰會憑闌意?擬把疏狂圖一醉,對酒當歌,強樂還無味;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

  「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得此一句,我願為夫君去死。」

  蘇瑾痴痴地道。

  「大吉利是!咱們的好日子才剛開始呢,說什麼生死?」

  人逢喜事精神爽,成親之後,陳晉整個人都容光煥發起來;

  蘇瑾初為人婦,更是美得驚人。

  她知道夫君將要北上入京考試,更珍惜當下在一起的時光,白天泛舟江河,晚上吟詩作對,和諧得不行。

  在這裡,可以很清楚地了解到蘇瑾的傳統性情了,並不會纏著陳晉要求帶自己一起走。

  陳晉去考試,帶上她的話,勢必會造成影響。

  所以她寧願留在中州的家裡,靜候佳音。

  ……

  時光荏苒,一晃到了十一月下旬,天氣轉涼,陰雨纏綿。

  陳晉望著屋檐滴落的雨水,對身邊的顧樂遊說:「道士,咱們是不是該啟程了?」

  顧樂游打趣道:「我還以為你樂不思蜀,不想北上了呢。」

  「我怎麼看你過得更歡樂呢?左擁右抱的。」

  顧樂游乾咳一聲:「書生,你是了解我的,我現在可是頭頂劍客高手的名頭,魅力太大,不好拒絕人。」

  陳晉:「……」

  沉吟道:「其實我考慮過讓你留下來,好有個照應。」

  聞言,顧樂游頓時跳起來:「你要拋棄我,絕無可能。都說京城地,風雲地,英雄地,你想自己去當英雄,門都沒有。」

  陳晉笑道:「那你沒聽說現在的京城風雲翻覆,是口大漩渦?進去了,恐怕出不來?」

  「有你在,我怕什麼?再說了,即使進去出不來,你我並行,也算有個伴不是?」

  「行吧,你想去就去。」

  顧樂游頓時笑逐顏開,忽道:「還有個事情,蘇二爺也要進京,聽說是收到了聖旨,要起復當官了。可把他高興得,鬍鬚都甩了起來。」

  「哦,這事我可不知道。」

  「你當然不知道,天天跟娘子在外面瀟灑……其實就是前幾天的事,我琢磨著,蘇二爺很快會來找你談話的。」

  說曹操,曹操就到,來的是蘇元沖,請陳晉過去。

  在廳上見到蘇孝成,其果然一副意氣風發的模樣,和之前的沉鬱完全不同:

  「恭喜二伯起復。」

  蘇孝成矜持地道:「只是傳來了旨意,具體如何,尚不知曉,要進京面聖后才清楚。」

  陳晉笑道:「終究是件好事。」

  蘇孝成點點頭:「我找你來,便是要與你商議,我們一起入京。這樣的話,在路上也好作伴,有個照應。你意下如何?」

  陳晉問:「二伯準備何時動身?」

  「後天吧,旨意來了,不敢延誤;況且計算日期,你也得早點入京,準備考試,總不能快要開考了才去到,就不好了。」

  「行,我沒問題。」

  陳晉答道。

  在他的計劃里,也是差不多的時間啟程。

  至於同行,這無所謂,各自有馬車,不會造成干擾和影響。

  一起走的話,在路上還能找蘇孝成多了解一下廟堂之上的事。

  那些情況,正是陳晉所缺乏的認知。

  要知道京城可不同嶺南,不同江州,莽撞地一頭衝進去,最後吃虧的只會是自己。

  兩百章整了,唏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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