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幻心攝魂大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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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晉與顧樂游聯手,兩個人,兩把劍,斬瓜切菜般,把一眾來喝喜酒的妖邪陰魅殺得落花流水,四散逃竄。

  這些妖邪,只得兩三個勉強成型,其他的根本不入流。

  「何方惡客,來飲馬崗上撒野?」

  怒喝聲中,一頭斑斕猛虎從一處洞穴中撲出來,口吐人言。

  看其龐大修長的體型,還有額頭上自然而成的「王」字,顯然是一頭成精的虎怪,不過火候還不夠,遠稱不上山君。

  猛虎張牙舞爪地衝出,可見到顧樂游手中的法劍,立刻感覺到了不妙,身子一扭,便要逃走。

  「就這?」

  顧樂游哪裡肯放過它,快步趕上,赤月劍直刺老虎屁股。

  「嗷嗚!」

  猛虎吃痛,扭頭來咬。

  雙方很快廝殺起來,但顯然,顧樂游穩占上風。相比以前,他的劍法的確進步了許多。

  「道兄好劍法!」

  掠陣的聶鋒及時獻上彩虹屁。

  那邊陳晉已收劍,望著一片狼藉的現場,眉頭微皺,感到疑惑:這些妖邪根本未成氣候,如何能輕易把黃中衡他們給迷住了?

  顧樂游越打越興起,一記妙招,刺中猛虎頸脖要害處,結果了它。

  望見倒下的猛虎,聶鋒對於顧樂游的本事簡直佩服得五體投地,尋常武夫,就算對上普通的老虎,都未必打得過,何況這是成了精怪的猛虎?

  捫心自問,聶鋒自己對上的話,只能說可以自保,想要獵殺萬萬不夠。

  顧樂游以法劍殺虎,很快拿出一柄鋒銳的短刃,開始宰殺,剝皮放血,拆骨切肉。

  虎一身是寶,從頭到尾,都是好東西。

  他秘法釀製的多寶酒里,就有好幾樣虎身材料,而今獵殺這麼一頭精怪猛虎,品質更勝一籌,怎能放過?

  聶鋒滿是羨慕,但心裡明白這是顧樂游的戰利品,旁人沒資格染指。

  陳晉信步而行,似乎在尋找什麼,最後來到虎怪藏身的洞穴,忍著濃烈的腥臭味,貓身進去,過得一會,抱出一件事物來。

  此物約摸三尺來高,斑斑駁駁,顯得古舊,似乎是件陶製人俑。

  他獲得此物,本來想放進壺天的,然而發現根本放不進去,只好拿在手裡。

  顧樂游把猛虎宰殺乾淨,直接用虎皮為布,把需要的部位打包到一起,成為一個大包袱,回去後再仔細處理。

  天氣陰冷,倒也不怕變質。

  望著地上好多零碎的骨肉,聶鋒暗覺可惜:覺得浪費了。

  顧樂游好奇地看了眼陳晉手中的陶俑,但沒有問什麼,說道:「此地陰邪凝聚,死的死,逃的逃,便一把火燒了吧。」

  當下與聶鋒去撿拾來大捆的枯枝幹葉子,點起熊熊大火。

  他們上山,本來是要尋個適宜過夜的地方,可鬧這一出後,都沒那些心情了。

  顧樂游掏出瓷瓶,給黃中衡三個一人一顆精元丸吃。

  這三位「老江湖」被好一番折騰,差不多隻剩半條命了,有氣無力的。雖然催吐了好幾回,吐出了不少腌臢事物,但整個人的身心所遭受的創傷是難以彌補的,必須好生調理很長的一段時間才行。

  在這段時期間,夜夜都可能會做噩夢,驚擾不安。

  但最起碼,撿回了一條性命。

  吃過精元丸後,三人的氣血有所恢復,能自己走路了。

  一行六人出山,走了好一陣,終於回到山崗下,三匹健馬拴在那兒好好的。

  就地點起篝火,在附近尋著條溪流,用小鍋裝水,拿回來燒開,然後給黃中衡他們洗漱,再喝點開水。

  這些事情都是聶鋒來做。

  作為後輩,理應照顧三位叔父。

  喝過開水後,黃中衡三人開始鬧肚子,趕緊去外邊解手,拉得那一個叫「翻江倒海,臭味遠揚」?

  陳晉和顧樂游可沒義務忍受這個,乾脆換到稍遠的一個地方去,燒起另外的火堆,烤肉熬湯,以及喝酒。

  陳晉坐著,翻來覆去觀摩得來的陶俑,發現這是個老物件,質地不俗,而體表上赫然印著許多的篆字,密密麻麻。

  他認真地看起來。

  一刻鐘後,全部看完,吐一口氣,心頭的疑惑得到了解答。

  原來這件陶俑是件冥器,也就是陪葬品,但來歷不詳,也不知是怎麼被那頭虎怪給刨出來的。

  陶俑上還記載著一篇儺術法門,名為:《幻心攝魂大法》,源自地煞七十二術中的《攝魄》和《魘禱》,甚至還有《嫁夢》。

  並不是說三合一,而是由三者拼接,最後弄成的法術,倒顯得不倫不類了。

  這件陶俑本身,就具備了法器的品質,猛虎為其所吸引,日夜浸淫,並對其進行祭祀,久而久之,就學到了些竅門。

  畢竟虎類天生擁有相關天賦,如果任由它成長,便會成為山君,能煉化倀鬼,為惡一方。

  不過這次撞到了顧樂游和陳晉,死於非命。

  陳晉把此事告訴顧樂游。

  「《幻心攝魂大法》?」

  顧樂游眼神一亮:「此門術法倒是不錯,實用性很強。」

  「我給你抄一份?」

  「不,不用,我現在還學不了。」

  顧樂游擺手嘆道。

  天下間法術秘籍難得,更難的卻是學。其實他最想學的還是《壺天術》,秘籍口訣都背熟了,無奈一直不得突破,學不了。

  這是他本身的問題,修為未到家,別人也無法幫忙。

  好在只要跟著陳晉混,等時日積累,元神提升上來了,該學的自然就能學到。

  肉烤好,湯煮沸,兩人拿著酒杯,開始推杯換盞,好不暢快。

  「好香呀!」

  聶鋒來到,陪著笑容道。

  顧樂游問:「你三位叔父怎麼樣了?」

  「每人拉了六、七趟,腿都拉軟了,最後拉的都是水……」

  聶鋒正說著,發現顧樂游臉色不對,再看火架上的烤肉和肉湯,連忙說:「現在他們都睡著了,應該無大礙。」

  顧樂游點點頭:「你也坐下來吃喝點。」

  「多謝道兄。」

  聶鋒倒不客氣,他也是餓了。

  吃飽喝足,再回去那邊休息,順便照顧人。

  陳晉沒有睡意,準備修煉新獲得的《幻心攝魂大法》,但在之前,先要施展《心念燒紙法》,再寫一篇祭文。

  顧樂游在旁看著,看得目不轉睛,目睹陳晉寫文、折迭成型、然後燒掉……

  「書生,你這番做派怎麼越來越神棍了?」

  陳晉一笑:「修行之事對應鬼神,本就是裝神弄鬼,裝模作樣。」

  顧樂游也笑了:「確實,只不過你可是讀書人,看起來就怪怪的。」

  燒過紙後,心神平和,陳晉開始研讀法門。

  《幻心攝魂大法》,顧名思義,幻術為基礎,這也是他最為感興趣的地方。

  對於幻術,陳晉並不陌生,他以前還用過,比如讓周銘陷入幻境,失足自殺那次。

  那也屬於幻術的一種。

  不過幻術是一個很大的概念,包羅萬象,自悟出來的,似是而非,較為膚淺,不是一回事。

  其實地煞術中,有好些法術之間都是相似的,形式功能頗為接近,由此傳承衍生出來,混合著用,倒也挺趁手。

  正如《魘禱》與《攝魂》,再加上《嫁夢》,三合一,那應用場景十分廣泛。

  雖然說威能遠比不過真正的地煞原版,可在當今時世,已經夠用了。

  能把三門地煞術的部分抽取出來,再創立成一門法術,那作者可不簡單,高人無疑。

  而今陳晉得法,就是因緣際遇了。

  看來真得時不時往外跑一趟,說不定就能獲得造化,如果是枯坐在家裡讀書寫字,怎能適逢其會?

  修煉的光陰最好打發,不知不覺間已東方發白,天快要亮了。

  顧樂游同樣在修煉,不過他入定得淺,每隔一段時間就給火堆添柴。

  他一骨碌站起身,坐得久了,雙腿有些發麻。

  修行本就是件很苦很累的事,絕不像山野傳聞中的那樣瀟灑飄逸。

  瀟灑的是得道成仙,但仙人,早成為絕響。

  噼啪一響!

  擺放在陳晉面前的那個陶俑忽然爆開,四分五裂。

  聲響中,陳晉緩緩睜開了眼睛,臉色平靜。

  顧樂游驚喜地問:「練成了?」

  陳晉回答:「哪有那麼容易?只是有所得。」

  顧樂游卻是明白他「有所得」的意思,起碼是入門的了。

  這等修行速度,簡直聞所未聞。

  不過對此,顧樂游也已習慣,他忽然盯著陳晉的臉看了又看。

  「怎麼了?」

  「書生,你的畫皮好像褪色了。」

  聞言,陳晉一怔,不禁伸手到臉上摸了摸,但這樣摸肯定是摸不出來,於是從壺天中取出一面銅鏡。

  對鏡照看,果然發現了端倪:臉上的畫皮不但褪色了,還有點變形。

  其實他一早就知道畫皮不是永久性物品,而是有耐久度,有使用次數的,只沒想到這麼快就不能用了。

  好好的一張面相,如果出現破綻,那就不再具備掩飾性,反會叫人生疑。

  如此一來,這個身份豈不得要就此下線了?

  陳晉覺得有點遺憾和不舍,多一層身份,就多一份便利,突然沒了,難免不習慣。

  顧樂游安慰道:「舊的不去,新的不來,以後有機會,再請人畫一張便是。」

  陳晉吐一口氣:「沒便沒了,又不是見不得人。」

  從另一個角度上看,不再以此身份見人,那以前做過的種種,等於有個了斷,毀掉了最後的痕跡。

  天亮了,要抓緊時間返回江州。

  黃中衡三人的身子依然虛弱,騎不了馬,只能一人帶一個,一馬雙人地走。當來到村鎮上,花錢買了輛車子,套上馬走,這才輕鬆了。

  一路再無意外,順利地回到江州城,兩邊分別,陳晉要回宅院,顧樂游則跟著聶鋒他們去鏢局,處理後續的一些事宜。

  回到宅院時,陳晉已經恢復了本來面目,換下來的畫皮已然廢掉,直接扔進了金陵江中。

  「吱吱!」

  小聖飛快地撲上來,熟練地攀爬上肩膀。

  小倩迎出來,小臉有了笑容:「公子,你回來了,事情可還順利?」

  「還行,收穫不小。」

  酬勞是一方面,《幻心攝魂大法》才是大頭。

  算起來,他隔了好一段時間沒學到新的法術了。而今一學學三門,絕對稱得上豐收。

  陳晉坐下來,喝一口小倩端上來的茶水,順口問句:「家裡沒什麼事吧?」

  「挺好的,書齋也好,就是沒什麼生意。」

  「那就好。」

  約摸一個時辰後,顧樂游果然過來了,把一包銀子放在桌子上:「書生,這是你那份。聶總鏢頭爽快,給多了點。」

  陳晉讓小倩收了銀子,問:「你接下來是什麼章程?」

  顧樂游回答:「巡捕司那邊沒有什麼合適的任務去做了,不過我現在已是振豐鏢局的座上賓,不愁活干。」

  巡捕司外放的懸賞大都棘手難辦,一般人做不來,他如今雖然修為頗有增長,但也感到吃力,不可能說遇到辦不了的案子就來麻煩陳晉,那算什麼事?

  況且,顧樂游知道開春後,陳晉就要進學去了。

  學業才是重要的事。

  顧樂游又道:「今天,黃中衡三個便求著我去作法,畫符驅邪呢。」

  「他們又沒有被陰邪附身。」

  「身上沒有,但心裡有。」

  顧樂游指了指自己的心窩處:「你是不知道,這三個傢伙本事不咋地,家業卻殷實得很,一開口,就是我無法拒絕的價碼。其實我看他們不慣,不想出手的。」

  陳晉呵呵一笑:「又沒有私怨,何必跟錢過不去?」

  像這般情況,驅邪做法就是個形式,不用耗費什麼功夫,最多畫幾張平安符即可。

  顧樂游笑道:「不錯……我覺得,他們對我的多寶酒和精元丸很眼熱,探我口風,要與我一起合夥做買賣。」

  陳晉眉頭一挑:「好東西最容易蠱惑人心,你要注意。」

  「咱又不是初出茅廬的毛頭小子,心裡明白的。話說起來,老賴這一手煉藥的確有幾分本事,傳承了地煞術中的『醫藥』,遠非我這種半吊子所能比擬。我本來想叫他一起出嶺南來中原,這廝沒想好。」

  又說了會話,顧樂游便告辭離去,出城回雲山觀了。

  陳晉帶著小聖來到江邊,望著滔滔江水,不禁嘆了句:「逝者如斯夫,不舍晝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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