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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鳴鑾長公主抬起來那雙和聞檀過於相像的琥珀色眼睛。
「你們陛下同意了，太子殿下，這下可以安排了嗎？」
……這還有什麼好安排呢？
即使證明這件事是假的，聞檀刺殺囊日塔羌這樣的功勳已經夠他拿走主將的位置了！
而他現在只要隨行的副將，還是在這種朝會之上……
這已經不必安排了。
因為勝負已分。
看完的姜杳還在沉默，系統的提示音已經接二連三響起。
【聞檀】角色自主偏離劇情。
【聞檀】角色出現分支劇情。
【聞檀】劇情點開啟——
【聞檀】劇情點自行完成。
獎勵已經發放。
……是積分點和完成度都很高的一次。
從頭到尾，姜杳什麼都沒有做。
但她本就什麼都不用做。
因為有人已經籌謀完畢，請動了所有能請動的人，完成她夜不能寐的理由。
其實這是姜杳這段時間最憂慮的一件事。
因為姜杳雖然奉行睚眥必報，當時姜漱受傷受辱她也不可能不管。
但她仍然在憂慮。
是不是太魯莽了，是不是太不服輸了？
這樣頂撞之後，如若姜漱和衛雲澤真的去不了邊關，到底誰還能去幫著謝州雪收拾場子，誰還能還這個朝代一片清寧？
姜杳來了是為了破局，絕不是為了毀了一個朝代。
她有絕對高的道德感。
她已經思慮好了全部後續怎麼破局，怎麼安排後續。
但她自認她不能到邊疆打仗，她沒有那個技能，金手指更是不能在那樣兩軍博弈的時候發揮最大限度。
……到底怎麼辦，才能解決這件事？
聞檀昨日和游渡朝一道過來。
他來給她送糕點，見她眼下烏青，耐心等了半日，才問清楚原由。
然後年輕人笑起來。
「這有什麼難的？」
「鳥不需要操這麼多心……飛就行了。」
他抬了下手，似乎想要揉一下姜杳的頭髮，最終只是扶了扶她發上一隻珠釵。
琥珀色的眼全是笑。
「別操心了，有人會解決你的後顧之憂。」
現在解決了。
姜杳望向窗外。
她低聲說：「還在下雪。」
這句話沒頭沒尾，但系統聽懂了。
它說：「今天會停的。」
一定會停的。
十一月廿一，是日漫天大雪。
後暮間終於放晴。
第151章 舊夢
姜杳並沒有等到聞檀。
任職隨行將軍只是第一步, 後面需要處理的事情更多，即使朝會已經結束，聞檀也不可能像以前一樣, 一散朝他就大搖大擺離開。
而姜杳也沒有一味等待。
聞檀是隨行將軍, 雅隆部和北境殘餘勢力的事情便無需再操心。
她現在需要思考的是如何在將軍們打完仗之前將京城這些東西都處理乾淨。
……是的，處理乾淨。
早在當時皇帝發怒的時候，姜杳便動了殺心。
這是她頭一次在別人想要殺她之前想動手。
系統和她共用意識，早就感覺到了她想做什麼。
但一人一系統誰也沒提。
直到剛剛「雪停」的談論結束之後，她沉默了片刻。
姜杳：「統，換儲君的話, 你覺得該是誰？」
系統：「你心裡已經有答案了。」
片刻靜默。
只能聽得到屋內姜杳淺淺的呼吸聲。
姜杳坦誠：「操作起來難度有點大。」
但她轉瞬翹了翹唇角。
笑明媚酥軟。
像料峭冬晝午後的日光。
「不過沒事。」
「我不怕難。」
因此從早朝到晚間，姜杳一直都在想剩下的事。
她和「姜杳」融合得很好, 「姜杳」身體裡面的肌肉記憶和謀略才幹早已經和姜杳合二為一, 但即使如此，還是洋洋灑灑寫了一沓紙。
每種可能出現的情況, 可能發生的事, 各種應對策略。
力拔山兮的姜杳，在娛樂圈待了近十年深諳輿論風向的姜杳，智計無雙被困在後宅十幾年的「姜杳」, 在所有人都在算計彼此、內鬥不休的時候, 身形完全重疊, 為一座煙雨飄搖的王朝籌謀出了一點出路。
即使這裡從頭到尾都在算計於她。
姜杳不是聖母，不是神佛，做不來割肉飼鷹、捨身餵虎的事。
她只是提刀也執花的過路人。
刀劍報恩仇，拈花贈恩情。
殺伐果斷, 也悲天憫人。
……僅此而已。
系統看著她伏案工作，才驚覺姜杳身量高了不少, 臉上那一點軟肉都在這樣天天費心竭慮的日子裡面熬干，不知何時已經抽條成了少女模樣。
但看她垂眸時的專注和眼底灼灼不熄的火焰，又覺得她似乎一點都沒變。
系統在主神空間工作的時候其實見過太多在任務過程中改變的人。
無他，外因實在太多了。
這麼多人都要害自己，自己為什麼不能不擇手段，肆意殺戮？
這麼多人愛自己，自己為什麼還要在乎一個人那點微末心意？
能有王權富貴，他人生死都在自己手中，誰還在乎草芥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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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陛下同意了，太子殿下，這下可以安排了嗎？」
……這還有什麼好安排呢？
即使證明這件事是假的，聞檀刺殺囊日塔羌這樣的功勳已經夠他拿走主將的位置了！
而他現在只要隨行的副將，還是在這種朝會之上……
這已經不必安排了。
因為勝負已分。
看完的姜杳還在沉默，系統的提示音已經接二連三響起。
【聞檀】角色自主偏離劇情。
【聞檀】角色出現分支劇情。
【聞檀】劇情點開啟——
【聞檀】劇情點自行完成。
獎勵已經發放。
……是積分點和完成度都很高的一次。
從頭到尾，姜杳什麼都沒有做。
但她本就什麼都不用做。
因為有人已經籌謀完畢，請動了所有能請動的人，完成她夜不能寐的理由。
其實這是姜杳這段時間最憂慮的一件事。
因為姜杳雖然奉行睚眥必報，當時姜漱受傷受辱她也不可能不管。
但她仍然在憂慮。
是不是太魯莽了，是不是太不服輸了？
這樣頂撞之後，如若姜漱和衛雲澤真的去不了邊關，到底誰還能去幫著謝州雪收拾場子，誰還能還這個朝代一片清寧？
姜杳來了是為了破局，絕不是為了毀了一個朝代。
她有絕對高的道德感。
她已經思慮好了全部後續怎麼破局，怎麼安排後續。
但她自認她不能到邊疆打仗，她沒有那個技能，金手指更是不能在那樣兩軍博弈的時候發揮最大限度。
……到底怎麼辦，才能解決這件事？
聞檀昨日和游渡朝一道過來。
他來給她送糕點，見她眼下烏青，耐心等了半日，才問清楚原由。
然後年輕人笑起來。
「這有什麼難的？」
「鳥不需要操這麼多心……飛就行了。」
他抬了下手，似乎想要揉一下姜杳的頭髮，最終只是扶了扶她發上一隻珠釵。
琥珀色的眼全是笑。
「別操心了，有人會解決你的後顧之憂。」
現在解決了。
姜杳望向窗外。
她低聲說：「還在下雪。」
這句話沒頭沒尾，但系統聽懂了。
它說：「今天會停的。」
一定會停的。
十一月廿一，是日漫天大雪。
後暮間終於放晴。
第151章 舊夢
姜杳並沒有等到聞檀。
任職隨行將軍只是第一步, 後面需要處理的事情更多，即使朝會已經結束，聞檀也不可能像以前一樣, 一散朝他就大搖大擺離開。
而姜杳也沒有一味等待。
聞檀是隨行將軍, 雅隆部和北境殘餘勢力的事情便無需再操心。
她現在需要思考的是如何在將軍們打完仗之前將京城這些東西都處理乾淨。
……是的，處理乾淨。
早在當時皇帝發怒的時候，姜杳便動了殺心。
這是她頭一次在別人想要殺她之前想動手。
系統和她共用意識，早就感覺到了她想做什麼。
但一人一系統誰也沒提。
直到剛剛「雪停」的談論結束之後，她沉默了片刻。
姜杳：「統，換儲君的話, 你覺得該是誰？」
系統：「你心裡已經有答案了。」
片刻靜默。
只能聽得到屋內姜杳淺淺的呼吸聲。
姜杳坦誠：「操作起來難度有點大。」
但她轉瞬翹了翹唇角。
笑明媚酥軟。
像料峭冬晝午後的日光。
「不過沒事。」
「我不怕難。」
因此從早朝到晚間，姜杳一直都在想剩下的事。
她和「姜杳」融合得很好, 「姜杳」身體裡面的肌肉記憶和謀略才幹早已經和姜杳合二為一, 但即使如此，還是洋洋灑灑寫了一沓紙。
每種可能出現的情況, 可能發生的事, 各種應對策略。
力拔山兮的姜杳，在娛樂圈待了近十年深諳輿論風向的姜杳，智計無雙被困在後宅十幾年的「姜杳」, 在所有人都在算計彼此、內鬥不休的時候, 身形完全重疊, 為一座煙雨飄搖的王朝籌謀出了一點出路。
即使這裡從頭到尾都在算計於她。
姜杳不是聖母，不是神佛，做不來割肉飼鷹、捨身餵虎的事。
她只是提刀也執花的過路人。
刀劍報恩仇，拈花贈恩情。
殺伐果斷, 也悲天憫人。
……僅此而已。
系統看著她伏案工作，才驚覺姜杳身量高了不少, 臉上那一點軟肉都在這樣天天費心竭慮的日子裡面熬干，不知何時已經抽條成了少女模樣。
但看她垂眸時的專注和眼底灼灼不熄的火焰，又覺得她似乎一點都沒變。
系統在主神空間工作的時候其實見過太多在任務過程中改變的人。
無他，外因實在太多了。
這麼多人都要害自己，自己為什麼不能不擇手段，肆意殺戮？
這麼多人愛自己，自己為什麼還要在乎一個人那點微末心意？
能有王權富貴，他人生死都在自己手中，誰還在乎草芥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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