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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琅臉色沉下來,「鬆開。」
李蘭瓊眼裡出現希望,雙手按地更緊,「琅琅,你坐著,等吃完了再走。」
「讓開。」
門口突然傳來鄒律的斥責聲,他半個身體還站在大門內。
正當眾人疑惑的時候,鄒律突然一步一步往後退,白色公安服一步一步出現在眾人視線里。
鄒賢實「蹭」地一下站起身,血液衝上大腦,速度過快,雙腳發軟,身體搖晃一下,急忙撐住桌子才穩住。
他的雙唇也在瞬間失去血色,變得慘白,轉頭看向站在玄關的周光赫,「公安?有何貴幹?」
水琅肩膀的力道鬆開了。
「砰」地一聲。
李蘭瓊撞在了餐邊柜子上,玻璃白瓷餐具「咣當」作響。
她的臉比身後的牆還要白,雙唇同樣毫無血色,後背衣服,已經被大汗浸濕,看見周光赫,強忍的眼淚終於控制不住,絕望流淌出來。
「周隊?」鄒凱站起身,眼裡充滿敵意,「你來我家幹什麼?」
周光赫眼神示意兩名公安看住鄒律,走到水琅面前,以一種保護的站姿,擋住所有人,「接到水琅同志的報案,過來調查具體情況。」
鄒賢實頭皮發麻,第一反應是後悔。
後悔剛才水琅要走的時候,沒有讓她走。
客廳寂靜無聲,在場都是人精,但今晚也被水琅弄出來的一樁樁事情弄得迷惑。
她不是一直坐在這裡吃飯,電話就在客廳,她碰都沒碰過。
什麼時候去報案了?
「報案?」鄒凱看向水琅,「你報什麼案?你要報案怎麼不跟我說?」
水琅:「你職位太低。」
鄒凱:「……」
暴擊!
這是暴擊!
「同志們。」鄒賢實突然面向大家,「今晚就到這吧,家裡情況你也看到了,有什麼事我們明天再說。」
「那怎麼能行。」
不等大家反應,水琅就出聲了,「酒釀圓子沒吃完,誰都不能走。」
客廳再次陷入安靜。
鄒賢實與李蘭瓊,腸子已經開始悔青了,身體也已經快要撐不住了。
突然,外面傳來一陣卡車發動的聲音。
鄒賢實猛地轉頭朝落地窗外看出去,腳步下意識往前走。
水琅出聲了:「今晚,在場的人都是證人,剛才在鄒書記與鄒夫人的再三強調保證之下,也是在眾目睽睽之下,我拿走了我放在鄒家房間裡的所有東西。」
客廳一片寂靜。
他們只是來吃飯,怎麼突然變成證人了?
雖然疑惑,但沒人吭聲。
「但我也知道,我人微言輕,鄒書記舉辦的月宴,邀請來的都是他親近的人,醜話說在前頭,避免有一天有人倒打一耙,我特地請來公安作證。」
水琅看著門外又走進來的一隊人,「復茂派出所治安隊隊長是我丈夫,為了公正,我特地又將棚北區香樟派出所的公安請了過來,今天,我只拿走了我自己的東西,沒有多拿鄒家任何一件物品,鄒書記,鄒夫人,對吧?」
鄒賢實與李蘭瓊,看著走進來的棚北公安,身體再次搖晃。
「其實我覺得最好還是當著大家的面,把東西全部拆開,一件一件檢查一遍。」水琅笑著看向鄒賢實與李蘭瓊,「雖然我問心無愧,但是這樣才更清楚,你們說呢?」
鄒賢實大腦陣陣發懵,活了這麼多年,這種情況很少見,每一次出現,他都能急中生智,衝出難關。
但此時,看著公安,耳邊陣陣回想著報案失竊。
水琅堂而皇之的威脅他,如果此時不再次確認她沒多拿一件東西,那麼接下來就會提起另一箱小黃魚的案子。
不論是哪一個被搜出來,他都將會陷入地獄。
而即使,此刻說了,等待他的也將是地獄。
他阻攔不住水琅,也抵擋不住水琅!
現在,水琅要他三更死,他絕活不到明天早上了……
「打開,檢查。」
「我確定你今天拿走的,都是你自己的東西。」
鄒賢實一說完,李蘭瓊瞬間看到鄒家即將傾倒崩碎的畫面,憑藉幾十年官太太隱忍的慣性,才沒有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癱軟在地上。
她看著水琅的背影,恍惚間,看到了水慕晗,眼淚再次流了出來。
水琅對著落地窗抬了抬手。
卡車開離香樟園。
鄒賢實「砰」地一聲坐在椅子上,坐下的瞬間,對上一道道同仁的視線,想起遠遠沒有結束,現在只是一個開始。
他強撐起身體,看向水琅,看她究竟給不給活路。
「琅琅,我記錯了。」
李蘭瓊背著眾人,擦掉眼淚,想抓住水琅的手,卻被周光赫擋著,只能彎下腰:「是小凱,你都是讓小凱收著,我剛才確實不清楚,但我想起來了,看到過那個箱子,瓊姨現在就帶你上去拿,拿完你就回去早點休息好不好? 」
一聲瓊姨,是最後的求饒。
水琅搖頭,「酒釀圓子還沒吃呢。」
「下次!」李蘭瓊已近崩潰了,「如果你想吃,下次,不,隨時你都可以過來,想吃多少,瓊姨就煮多少給你吃。」
「一箱都在?」
「都在!」
「可我突然又想起來,好像不止一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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