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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
不是吃飯嗎??
雖疑惑,卻全都停下來,往走廊看去。
首先抬出來的是一件接一件的紅木家具,然後是一件接一件古董擺件,即使這些東西在這個年代,已經成了廢品,還是燙手山芋的廢品,但這一刻,看著精美的做工,閃耀著的光澤,還是忍不住晃了晃神。
鄒賢實與李蘭瓊更是如此,眼看著東西被一件一件抬出去,心跟著擰起來。
李蘭瓊看向小兒子,想起他說這些要等到兩人結婚,分了房子,才搬出去,再看向小兒子旁邊一臉平靜的水琅,心裡頓時一團亂麻。
捨不得這些東西,但卻不敢張嘴問,更不敢再提及有關一箱金色的東西。
水琅到底是什麼心思,如果是想借著今天月宴,當著這麼多幹部的面,好把那箱小黃魚要回去,為什麼都提起編碼了,又臨時放過了他們家?
要是繼續說下去,他們一定是吃不了兜著走。
難道,水琅只知道金條有編碼,並不知道編碼具體數字?
李蘭瓊恍然大悟,心底頓時生出喜意!
一定是這樣!
水琅就是想借著今天的場面,詐一詐他們!
萬幸,她穩住了!
否則一旦拿出來,居然偷藏小姑娘的金子,丈夫這幾天好不容易維持住的局勢,就得塌了。
同時,更可怕的是丈夫的名聲,雖然可以說是拿錯了,能把責任推卸了,但是這事一旦傳出去,拿錯金箱,丈夫這勤儉質樸的名聲是徹底毀了!
萬一再有人抽絲剝繭,不知道要牽扯多少事情出來。
真是萬幸!
「等一下!」
正當李蘭瓊雀躍不已的時候,鄒賢實突然出聲。
丈夫聲音里不易察覺的慌亂,被李蘭瓊捕捉到,回過神,朝著大門口看去,一看清黃頭髮男人與工人手上抬著的麻袋,那麻袋裡凸出的方塊磚頭形狀,腦子「轟」地一聲,血液瞬間涌至腦門心,雙耳響起劇烈的嗡鳴!
「是要檢查嗎?」水琅拿出手帕擦了擦嘴角,「老油條,放下,打開給……」
「不用!」
鄒賢實喊得又急又快,豆大的汗珠子不斷從額角滑下,每一個字都像是泣血般從喉嚨里擠出:「不用打開。」
「琅琅!」
李蘭瓊撲到水琅面前,單手撐住桌子,想到餐桌上這麼多人正看著,忍住哭腔,忍住驚懼的眼淚,「我想起來,小凱好像放了一個箱子在他房間裡。」
鄒凱就坐在水琅旁邊,完全看清楚母親的臉,雙眼血紅,含著淚,就像是心被人活生生剖走一樣,頓時擰住眉頭,接話,「對,我房間裡是有一個箱子。」
鄒賢實人民裝下,每一寸肌肉都在震顫著,緩緩轉頭,看向水琅,眼底有著殺意,面上卻硬生生擠出笑容,「琅琅,你跟小凱怎麼回事?東西是不是真的亂放了?」
水琅靠在椅背上,微笑看著鄒家人,「這個等下再說,剛才你們已經再三說過,我的東西全在那間房間裡,以及,那間房間裡全部都是我的東西,現在是不是有什麼不對的地方?為什麼叫住幫我搬東西的人?如果有什麼不對,我們現場檢查一下。」
「不用!」鄒賢實立馬道:「我剛才已經說了,不用打開檢查!」
水琅慢悠悠道:「既然如此,老油條,搬走。」
「好嘞!」
眼看著老油條背著麻袋消失在大門口,鄒賢實閉緊的嘴巴里,牙縫已經緊咬至滲血,喉間也泛上來腥意,藏在桌子底下的雙手緊握成拳,拳頭青筋暴起,眼底殺意瘋狂湧現,氣場也跟著變得讓身邊人冷汗直流。
「爸,你沒事吧?」
鄒律看完父親,又看向母親,「媽,你身體不舒服?是不是累了?」
李蘭瓊的手緊緊扣住桌子,指甲捏得泛白,餐桌上的白色桌布,已經明顯出現凹陷,側臉咬肌凸起,面部肌肉緊繃顫抖,強忍著眼淚,眼白紅血絲密布,發不出任何聲音。
客廳里的來客察覺出不對,擰眉打量著工人,各有所思。
「我們,繼續,吃。」鄒賢實緩慢鬆開僵硬的五指,抬起手笑著招呼大家,「好像降溫了,有點涼,把酒釀圓子端上來,吃點熱的。」
「我就不吃了。」水琅起身,「東西應該搬完 ,要去檢查一遍,不要落了什麼。」
李蘭瓊按住水琅的肩膀,一把將她按回位置上,死死按住,不鬆手,「琅琅,你最喜歡吃酒釀圓子,今天必須吃一碗,不吃,不許走。」
「對,必須吃。」鄒賢實扶著桌子坐下,一層笑意浮在雙眼表面,「今天你也算半個主人,等下還得幫我送客。」
「是你們確定讓我來的。」
水琅突然道,「現在,確定讓我吃了再走?」
鄒賢實盯著水琅看。
李蘭瓊也盯著水琅看。
都不敢吭聲。
鄒凱擰著眉頭,看不懂現在是什麼意思,當著這麼多人面,讓大家看到這麼多以前值錢的東西,這不是正對父母的心意?怎麼好像是他想的那樣,又不是他想的那樣。
鄒律沉著臉,不斷打量父母跟水琅,突然起身,大步朝著外面去。
鄒賢實心底一松,大兒子到底得到過歷練,他這一動,避開在場幹部的視線,水琅又動不了,非常有可能將局勢扭轉,迎來新的轉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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