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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琅講到這裡,頓了一頓,沉默一會兒,似乎是在回憶,隨後道:「只是在我印象當中,並沒有過此事。」

  「記不清了,」顧嶠搖了搖頭,「不過那人應當沒有到我們跟前來。」

  他們兩個藏匿身份在外,也沒有那麼警惕著有什麼人來刺殺或是如何,即使有時候察覺到有什麼人在盯著他們,只要沒有跑到他跟前來找死,顧嶠一般也不會太在意。

  畢竟暗裡還有伏憫和雲暝兩個人在呢。

  這麼長時間,伏憫已經被雲暝調.教了個差不多,成了個合格的暗衛,必要的時候還能擔起來刺殺的任務。

  有他們兩個人的暗中保護,顧嶠和商琅基本上不用去擔心那些事情。

  不過——

  「杜岫他竟然能探查成功?」顧嶠有些意外。

  少年分明對讓他們兩個一無所知。

  「杜岫善丹青,」商琅補上一句,「有過目不忘的能力,想要畫出我們兩人來,並非難事。」

  有了畫像,想要再尋人自然方便許多。而且杜岫想要的也並不是兩個人具體的情況,只是想知道他們兩個再那個時候住在何處。

  然後,用他們兩個的名義,去跟那主人家請辭。

  這樣恰巧也能解釋了這麼多銀兩是從何處而來的,不會惹人懷疑。

  但是杜岫對他們兩個半點也不了解,就敢這麼直接利用他們兩個,也的確是夠大膽。

  難怪幾年過去,會能有如此成績。

  顧嶠嘖嘖稱奇。

  跟兩個人想得差不太多,從那人家請辭之後,杜岫就走上了從商的路。

  從一開始賣些街頭的小物件,到後來盤下一間茶水鋪子,再到之後——

  杜岫在那地方包攬了不少座酒樓,也算是富甲一方。

  那些從商的事情顧嶠並不了解,商琅也沒有細細地去講,簡單概括了一番之後就將話語轉到了科舉上面。

  杜岫從商之後,不僅是酒樓茶肆,也沒放過書肆。

  自家有了書肆自然也方便翻閱,加上他天生的聰慧,院試鄉試都是榜首。

  只不過杜岫從商之後似乎為人極其低調,許多人都只知道有一位「杜老闆」,但卻不知道鄉試解元杜岫便是他。也就導致後來杜岫到了京都,都沒有什麼人知道他真實的身份。

  「看樣子,與我們先前所想的沒有太多分別,」顧嶠安靜聽完他說話,又給人斟了一盞茶,一邊道,「不過在打理商鋪之餘還能來考科舉,他的精力倒是旺盛得很。」

  「分明北地不是個推崇功名的地方,他若是一直從商,恐怕還不會局限於那一個小地方。」

  所謂富甲一方,杜岫的勢力其實就只存在於那一個小縣城當中,並沒有向外發展。

  甚至可以說是,為了他的科舉而讓了步。

  大桓的官員俸祿算不上多,只是律法並不禁士人從商,那些能稱得上富貴的,大都是在京都有幾間鋪子的,像是周信孟端那等一心撲在朝事上的青年官員,最多也就是在這寸土寸金的京都買下間小屋子,哪裡能富裕得起來?

  像杜岫這樣棄商從士的簡直是少之又少。

  而且就杜岫在北地發展的那個勢頭,若是再等上幾年,把商鋪開在大桓整個北方恐怕都不是問題。

  何苦要到這朝堂來。

  「自己給自己找罪受。」顧嶠嘟嚷了一句。

  「這不是正合了阿嶠的意?」商琅聽他嘟嚷,笑道,「天下英才赴京來,杜岫雖有萬金,卻還要來京都參與春闈,加上本就是個奇才,也正好能為陛下所用,何必去糾結於此?」

  「誒,」顧嶠聽他這話,突發奇想,「先生說我要是讓杜岫去做皇商,他會如何?」

  「如何,阿嶠偏要讓他體會一把這造化弄人的滋味麼?」商琅失笑。

  杜岫進京科舉,自然是為了入仕。若是顧嶠因著他從商的事情讓他成為皇商,依舊去做那些商賈之事,估計這位杜解元會直接在金鑾殿上氣得吐血三升。

  「想想而已,」顧嶠懶聲應道,「具體還要瞧一瞧,他在廷試上表現如何。再者,做皇商也是個不錯的選擇,大桓跟南疆那邊雖然往來密切,但卻一直沒有專人打理。」

  好麼,北地的人,要將他遣到南疆去。

  由此可見帝王對杜岫有多不待見了。

  商琅無奈地搖了搖頭,並沒有反駁他。

  「說起南疆來,先前傅翎是不是說要尋個機會回京來著?」顧嶠問道。

  今年傅小侯爺趁著齊尚入京述職,特地麻煩了齊知州給他帶話,說今年若是有空,定然回京都當中瞧上一瞧。

  因為顧嶠跟商琅這些年時常在外,先前傅翎並不知曉的時候,跑到京都來撲了個空,後來便沒有再不打招呼跑過來,次次都要提前數月跟顧嶠說,也都是挑著冬日兩人留在京都過年的時候來,等到顧嶠生辰過後才離開。

  「是,」商琅頷首,「按照往日那情況,這月也該到了。」

  「正巧,」顧嶠指尖在桌面輕輕點著,「他來得早些,說不定還能趕上廷試的時候,也能一同瞧一瞧。」

  「如今大桓差不多安穩,先前那萬國來朝的盛景,朕也想再瞧上一瞧了。」

  他也需要些能往外走的臣子。

  不過這樣的人要如何選,顧嶠心底有個模糊的方向,卻遠遠沒有傅翎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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