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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你不爽,揍你一頓。」顧嶠絲毫不客氣,甚至直接棄了劍,舉著拳頭就上。

  子桑瓊也不是個吃素的,緊接著就還了手,可憐那條小蛇,在兩個人的拳腳相交的空當不知道被誤傷了多少次,最後只能晃著暈乎乎的腦袋放下顧嶠那被撕得破破爛爛的袖口,尋了個機會重新鑽到了子桑瓊袖子裡。

  等到子桑瑤和商琅聞訊趕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兩國君主行容不雅地纏打在一起的場景。

  尤其子桑瓊用慣了毒,身體的硬朗程度遠遠比不上顧嶠,後者又是可了勁地往臉上招呼,那傷得萬紫千紅的,不知道比顧嶠好看上多少。

  子桑瑤眼前一黑,直接伸手扶額。

  商琅表面上瞧著比她要淡定些,只是下頜繃緊了,好一會兒,才輕喚一聲:「阿嶠。」

  顧嶠方才就已經聽見了他們聲響,只是場面實在是太尷尬,就僵著沒動,眼下聽到商琅喊他,立馬從地上爬起來,跑到人跟前去,一伸手,露出來那千瘡百孔地袖子,委委屈屈:「先生……」

  少年的發冠都散了,長發亂糟糟的,臉上還有青痕。瞧瞧這我見猶憐的模樣,若非商琅知道是他主動來找子桑瓊的麻煩,都要覺著人受了天大的委屈了。

  子桑瓊當然不指望、也沒那個臉跑到自己妹妹面前去賣可憐,只能陰沉著一張臉站起來,然後繼續陰沉著一張臉整理衣裳。

  子桑瑤挪到他身邊去,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壓低聲音:「你這是怎麼惹著他了?」

  「孤哪裡知道。」子桑瓊咬牙切齒。

  子桑瑤慫了一下肩,大概是許久沒有見到自家在南疆呼風喚雨的兄長被人折騰成這副模樣,看他幾眼,還是忍不住笑,最後也只是幸災樂禍:「怕不是你先前在殿上話放得太狠,人家紆尊降貴親手來收拾你。」

  另一邊,商琅嘆著氣去看他身上的傷,在注意到手腕那一對咬痕的時候眸色一下子便沉了下來。

  顧嶠也瞧見了,但是沒怎麼放心上:「是子桑瓊那條小赤練咬的,沒什麼毒,就是疼了些。」

  「赤練無毒,他身側養著的卻不一定無毒,」商琅還是不放心,握著他的手腕,一邊抬頭瞧向比顧嶠不知道狼狽了多少的子桑瓊道,「陛下被咬傷了。」

  「孤被他打成這樣!」子桑瓊瞧著他那副護犢子的樣子,心裡一陣不平衡,大聲嚷嚷,在場幾人甚至從中聽出來一絲委屈。

  子桑瑤在旁邊看熱鬧不嫌事大:「商相一心掛在陛下身上,王兄你還指望他給你說話?」

  「我也沒見你為孤說話。」子桑瓊的注意力被她引過去,瞪她一眼。

  子桑瑤也好不無辜:「王兄別忘了,阿翎也是大桓人,我今日若是為你說話被他知曉了,夜裡又該跟我鬧了。」

  子桑瓊扯了扯唇角,卻因為有傷,疼得頓在一半,又收回了自嘲的笑:「感情就孤一個孤家寡人是吧。」

  小赤練蛇又從他袖口鑽出來,看見主人手上的傷,用那條細長的蛇信子徒勞地舔了舔,子桑瓊垂眼去揉小蛇腦袋,然後沒好氣地開口:「小金有毒,但是死不了人。你們不是有那情蠱麼?睡一夜就好了。」

  什麼情蠱?

  顧嶠茫然地轉向商琅,發現人斂著眸子,沒去看他。

  子桑瑤目光在這兩個人之間走了一圈,好像意識到了什麼,看了眼商琅,然後轉向子桑瓊:「沒有別的辦法?」

  子桑瓊神色古怪:「要什麼別的辦法?情蠱不用白不用——」

  習慣了口不擇言,將這話說出來之後他才反應過來,難以置信地看向商琅:「你沒給他用?!」

  「沒有,」商琅繃緊下頜,還是沒敢去瞧顧嶠的神色,只是道:「我們也用不上那等東西。」

  顧嶠從這兄妹三人的話裡面拼來湊去才明白緣由,深吸了一口氣,知道現在不是跟商琅聊往事的時候,便催促子桑瓊:「沒有情蠱,這毒就解不了麼?」

  「倒也不是,」子桑瓊輕眯了下眸子,不懷好意的神色明晃晃地,帶著幸災樂禍,「只不過多難受幾天罷了。想必皇帝陛下也不會介意。」

  子桑瓊覺著自己今日的脾氣真是好得不行,被顧嶠給打了一頓,還能這麼心平氣和好聲好氣地告訴人如何解毒,上哪再去尋他這樣善解人意的好君主?

  那毒的確沒什麼大影響,尤其若中毒的人身上有情蠱,因著情蠱自餵養的時候就沾過這些毒,所以會很快將毒素給消解掉。但是如今他們兩個人身上沒有情蠱,那藥性會到什麼程度,子桑瓊就不清楚了。

  反正死不了人,他們多折騰折騰,子桑瓊樂得自在。

  兩方各有心思,如今都顧不上再去算這一場架的帳,商琅帶著顧嶠匆匆回到住處,子桑瓊則是派人清理了一下寢宮,又去沐浴一番,直接便心滿意足地睡下了。

  好在這藥起效極慢,方才顧嶠跟人打了那麼久,又糾纏一會兒,如今兩人回了住處他才感覺到了藥效的發作,沒讓他把臉給丟外面。

  這麼長時間,做這種事情,兩個人都已經輕車熟路,顧嶠甚至還能強撐著神智清明,問他一句:「他們說的那情蠱……是怎麼回事?」

  商琅沉默著,沒說話,手下動作卻沒停。

  顧嶠一蹙眉,伸手就要去抓他手腕。

  卻被商琅給反握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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