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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琅,商月微。

  這兩個名字他竟然都知道。就連他,對於商琅的字,也是前不久在及冠的時候才問出來的,他憑什麼——

  顧嶠手驟然收緊,指甲猛地嵌進掌心,尖銳的痛感總算讓他冷靜了一點,撇過頭去平復情緒。

  「所以,你想殺朕,就是因為商琅在朕身邊?」顧嶠眸色沉下來,卻還在接著問。

  「你該死。」

  少年竟然開了口。

  只不過因為先前被傷的太狠,口裡含著太久的血沫,下巴又脫臼過,眼下人說話的聲音裡面帶著點沙啞,顧嶠並分辨不出來他原先的音色,只隱約覺得還算清脆乾淨。

  這樣的人,丟到倌館去實在是個絕佳的選擇。

  顧嶠瞧他這副模樣都不想要繼續用什麼酷刑折騰他了,滿腦子想著的都是要不就直接將人丟到倌館裡面去遭罪,讓他生不如死。

  若非怕污了丞相大人的眼睛,他甚至還想拉著人跑到倌館去探望。

  「看來不是個啞巴,」顧嶠心裡盤算著各種折騰人的方法,心情一下子覺得舒暢不少,也就多問了他幾句,「朕如何該死了?」

  這一次少年卻不答話了,還是那樣惡狠狠地盯著他。

  顧嶠剛才好不容易升起來的興致一下子便沒了,瞧著他,怎麼都覺得眼前這個少年像是個被人操控著的毫無意識的人偶。

  只有敲對了機關才會反應些許,其他時候,甚至連人究竟有沒有對痛的感知顧嶠都不敢說。

  畢竟宮外到宮內這段時候,他一次都不曾見過人對那些傷產生過什麼反應,蹙眉都不曾有。

  罷了。

  「把人留在這,不必再多問,先去將身份給徹徹底底的查出來。尤其是,查一查他跟商相有什麼關係。」顧嶠跟暗衛囑咐,裹了裹身上的衣衫走出詔獄,坐到候在外面的馬車上,又吩咐駕車的車夫駛出宮去,去丞相府尋商琅。

  一路上顧嶠枯坐在裡面,沒有旁的事情可做,腦海里就忍不住一遍遍地浮現出來方才詔獄當中的一幕幕。

  然後變得越發氣惱。

  等馬車停在丞相府門口的時候,鋪在帝王手底下的那片布料已經被□□得皺皺巴巴,在人衣擺上留下了一圈無傷大雅的褶子。

  聽到帝王親臨丞相府的消息,商琅是自己出來迎接的,顧嶠看著人那衣著整齊還換了一件衣裳的樣子,就知道丞相大人已經沐浴完有一會兒,忍不住惋惜了一下。

  商琅還是如往日那樣給他行了一個簡禮,但是卻難得在他下馬車的時候抬手扶了一下。

  兩人指尖一觸即離,顧嶠卻覺得自己要被那股沉香味道給染透了,受寵若驚。

  難道是因為今日那件事?

  丞相大人原來是,這麼容易讓出自己底線的嗎?

  顧嶠思索著,想法漸漸地就大膽起來,蠢蠢欲動之際忽然聽見商琅開口問他:「陛下受傷了?」

  對方的語氣十分嚴肅,顧嶠一愣,這才注意到他的目光落在方才被那個少年的血跡沾染了的衣袖上,頓時哭笑不得,剛想跟人解釋,丞相大人忽然直接隔著衣裳抓住了他的手腕,快步將人給帶到了府里來。

  顧嶠腦海里那些組合起來的字句一下子破碎,重新變得散亂起來,甚至歸於空白。

  商琅這這這是做什麼!

  「陛下是因何受傷?」因為商琅這突然的一個動作,顧嶠完全忘記了自己想要說什麼,也就沒能插上話,被人給搶了先機,又問了他一句。

  顧嶠抬眼,丞相大人正蹙著眉瞧他,眉心都被擠出幾道褶子來。

  他想要抬手去給人撫平,手抬到一半的時候忽然意識到這樣的動作實在是太過於親密,便又若無其事地把手給垂了下去,總算找到時間跟人解釋:「不是朕的血,是方才去詔獄當中審問刺客的時候沾上的。」

  誰知道聽見他這樣說,丞相大人的眉心蹙得更緊了。

  顧嶠努力壓了壓自己蠢蠢欲動的手,裝作若無其事,問:「可是有什麼不妥麼?」

  哪裡都不妥。

  「陛下如此,若是被有心人瞧了去,再帶上誤解,怕是要大做文章。」一國之運繫於帝王,君王有無上的權柄,要承擔的東西也少不到哪去。

  就像商琅所說的,若是君王受了傷,此事被人傳出去,不敢說整個大桓,朝中和京都定然是要出現點動盪的。

  「再者,詔獄濕寒,陛下方才沐浴過,去那等地方,實在容易沾染風寒,亦於龍體無益。」

  丞相大人這兩條理由說的都中規中矩,甚至拎到金鑾殿上去說,別人都難罵他一句不忠或是狼子野心,只能污他偽善。

  「原是如此,」顧嶠彎了彎唇,瞧著燦爛,笑意卻未曾達眼底,說出來的話也帶了點輕浮的語氣,「朕還以為先生不願意讓朕去詔獄,是想要親自審問那個來刺殺朕的小美人呢。」

  第44章 拈酸吃醋

  商琅聽到他這樣的話, 顯然一愣。

  顧嶠也是在看到他這樣,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方才的語氣多少有些不對。

  好像個拈酸吃醋的妒婦。

  不,才不是。

  顧嶠才想到這樣的形容, 就立刻被自己給否認了。

  絕不承認他會因為一個不清不楚的事情小氣成這樣。

  「陛下是說……高台的那個刺客?」商琅愣了有一會兒才想明白帝王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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