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反間計,看著他們內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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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蔡律師走了之後,整個葉家的氛圍由和諧變得多了幾分凝重。

  至於原因是什麼,大家都心知肚明。

  他帶來的東西,成為了壓在所有人心上的那塊石頭。

  葉斐和郅淮一同到了花園,夕陽西下,在葉家這種偏現代化的花園裡。

  雖然風景不如郅家那樣宏觀,但也是一道不錯的風景線。

  兩人慢悠悠的散步,她時不時的剪兩隻花遞到男人手中。

  郅淮勾勾她的手指,也只能被迫抱著。

  歐式建築的圓頂涼亭中,葉斐將手裡的文件遞到了荊楚手裡。

  少年接過之後打了個手勢,轉身消失在花園裡。

  二樓的陽台上,將一切盡收眼底的人握緊了手中的杯子。

  「你難道就不好奇,蔡律師給她的到底是什麼嗎?」

  葉清遠看著兩人的眼神未變。

  「你以前可是從來不關心這些的。」

  蘇藍上前一步,眼神已經從剛才的惶恐,變成了略帶顫意的平和。

  「我是從來不關心這些,那是因為你承諾過,原本應該屬於葉斐的股份最後一定會給言秋,你不能言而無信。」

  如果葉斐成功的拿回了原本屬於葉清城的股份,那言秋名下就什麼都沒有了。

  「事到如今你還想著這些東西!」葉清遠回眸瞪著她,「如果那文件是……」

  險些脫口而出的話收了回去。

  葉清遠煩躁的開口趕人,「滾。」

  蘇藍明白他的意思,忽然開口問道,「十五年了,我們夫妻離心,我從來不管你的事情,但今天我必須問清楚。」

  她的語調驟然嚴肅,帶了幾分警惕。

  「葉清城,真的是你殺的?」

  水杯倒在桌上,葉清遠猛地伸手掐住了蘇藍的脖子。

  「管好你的嘴,最好別胡說八道。」

  他雙手不住的用力,蘇藍臉憋得通紅,兩手不住的抓著他的手用力掙扎。

  「要是外面有什麼流言蜚語傳出來,我第一個弄死你。」

  他手一松,將人狠狠的推在地上。

  蘇藍趴在地上咳出了眼淚,她的笑容也越來越冷。

  「你把火氣發在我身上一點用都沒有,一開始葉斐就在調查她父親死亡的真相,你不是不知道,你以為蔡律師這個節骨眼上出現是個巧合嗎?」

  蘇藍的話一字一句都刺在他的心上。

  「你知道她從來就不是個逆來順受的丫頭,現在又借了郅家的勢,你不確定她到底查到了哪些東西,蔡律師出現在這裡,就是她在警告你呢。」

  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來,葉斐這是在敲打葉家。

  蘇藍擦乾淨臉上的眼淚,轉身拉開了房門,「葉清遠,這是她對你最後的警告…」

  房間門合攏的一瞬間,一個菸灰缸砸在了上面。

  玻璃材質的菸灰缸瞬間四分五裂,葉清遠紅著眼睛。

  既然已經過去了這麼多年,這件事情就不能再被重新提起。

  人已經死了,既然改變不了結果,那些無意義的真相,就沒有任何存在的必要。

  「先生,現在怎麼辦。」一旁的凌秘書開口。

  葉清遠看著遠處花園內的人。

  「從那個少年下手,如論如何也要知道她到底查到了些什麼。」

  無論如何,已經沉寂的湖面不能再泛起漣漪。

  蘇藍從房間出來之後就直接進了老太太的屋子。

  房間內寬敞明亮,老太太這會兒戴著眼鏡在看書。

  她手上捧著的書看上去有些年頭了,書頁都能看得出來泛黃。

  「媽。」她叫了聲,走到了老太太身邊。

  顧芝翻過一頁,「怎麼了?」

  她想要說什麼,卻還是如鯁在喉,沒辦法問出來。

  老太太只抬頭看了眼,注意到她脖子上有些發紅的掐痕,就明白了發生了什麼。

  「是蔡律師的到來,讓你有了什麼想法嗎?」老太太合上書看著她。

  蘇藍低頭,可光是從她的神態,老太太就能看出來她的想法。

  「你都在葉家這麼多年了,我什麼時候虧待過你。」老太太嘆了口氣。

  看到她這樣子,太過了解她性子的顧芝嘆了口氣。

  「我確實不是很關注言秋的成長,那是因為有你這個母親在身邊,她不會吃虧,自然我對她也就不是那麼偏愛,她是葉家的孩子,葉斐有的東西她都會有,這點上你不必擔心。」

  無論是葉斐有的任何嫁妝,她都會原封不動的給葉言秋一份。

  「但是公司那邊。」

  顧芝打斷她的話,「至於公司,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以後炆炆會繼承所有的股份,也會繼承整個集團。」

  這也是這麼多年,老太太再三重申過的事情。

  「媽,我相信您是公正的,可如果葉斐有東西不是您給的呢。」蘇藍反問。

  當年葉清城在葉氏占股就是百分之三十。

  如果葉斐成功的繼承她父親的股份呢。

  一切就發生了變化,她就是這所有的一切之中最難揣測的未知因素。

  「她現在已經嫁出去了,葉家的事情和她沒什麼關係,這點你就更加不用擔心。」

  蘇藍嫁入葉家二十多年,沒有人比她更加了解這個家裡所有人的性子如何。

  她知道老太太想彌補葉斐,但是在涉及公司股權繼承這方面,她老人家是不可能鬆口的。

  一定會是葉炆繼承公司。

  蘇藍站在葉言秋的房間門口,房間內的人這會兒正在認真的看劇本,絲毫沒有因為外面的事情有任何打擾。

  蘇藍伸手,替她合上房門。

  其實老太太有一句話說的挺對的,只要她在,她的女兒就不會受委屈。

  花園內,亭子下面的兩人面對面坐著,這會兒正在下棋。

  葉斐撐著下巴盯著棋盤上的路數,她雖然小時候跟著外公寫字寫的丑了點。

  但是不妨礙她圍棋下的好,這麼多年她也沒能落下這個技巧。

  黑白棋子縱橫交錯,棋盤上繪出千軍萬馬交迭而來。

  附近工作的花匠停下來,好奇的看了眼遠處亭子裡對弈的兩人。

  這天色都已經暗下來了,這兩位這會兒還在下棋,夏天可是蚊子怪多的。

  也不怕被蟄傷了,還真是夫妻倆,腦迴路都和別人不一樣。

  看著被自己逼退的節節敗退的白子,男人輕笑出聲。

  「接下來可要怎麼辦呢?」

  入了死巷,沒有借力的工具,想要突破重圍,再無可能。

  「事在人為嘛,只要捨得下,總能有殺出血路的時候。」

  葉斐說著抬手落子,郅淮盯著她洛子的位置。

  再結合如今的棋面分析,男人看著她得意洋洋的小模樣明了。

  「用障眼法騙我?」

  葉斐一臉輕鬆的放了棋子,「這叫兵不厭詐。」

  一盤棋下來,葉斐勝一子半。

  算算時間,也差不多該是回去的時候了。

  郅淮起身牽著她的手往客廳去,看到兩人回來,葉言夏迎了上來。

  「天色也晚了,你們是不是要回去了?」

  葉斐探頭看了眼,沒見到其他人。

  「對,奶奶呢?」

  葉言夏回頭看了眼,「奶奶頭疼已經睡下了,我送你們吧。」

  人既然都睡下了,他們也不必打擾多長時間。

  葉言夏看著藍色的跑車駛離莊園,站在原地接通了電話。

  「葉總,我們跟丟了。」那邊的人說話還是喘著的。

  葉言夏伸手按再太陽穴上,那少年的身手她是看得到的,的確不是普通人能比的。

  「用不用去抓那個姓蔡的。」那邊的人提議道。

  「不必了,他現在已經沒用了。」

  現在最主要的是葉斐,不是那些不相干的人。

  「從今天開始你們二十四小時盯緊葉斐,無論她去了什麼地方見了什麼人都必須告訴我。」

  葉言夏掛斷了電話,握著手機思考了半天。

  以防萬一,必須提前做出準備。

  她不關心葉清城到底是誰殺的,也不關心他的死因是什麼。

  只關心最後葉氏是否會易主。

  按照股權的劃分,哪怕葉斐最後能夠找到遺囑拿回原本屬於葉清城的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她也不會害怕。

  只要能夠有超過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葉氏也還是掌握在她的手中。

  聯想到這個,她幾乎確定了下一步要怎麼做。

  釜底抽薪,這是如今最保險的做法了。

  只能在葉斐還沒有拿回股權之前動手。

  「大姐!」遠處傳來兩聲葉炆的叫聲。

  聽到這動靜,葉言夏抬頭看過去,正在花園裡盪鞦韆的小男孩正對著她招手。

  葉言夏站在原地未動,她忽然想到了,再過幾天,就是葉炆七歲的生日了。

  時間過得還真的挺快的。

  藍色的跑車行駛在路上。

  從葉家老宅往郅家去,需要穿過大半個市區。

  葉斐看上去心情不錯,一路上都哼著歌。

  郅淮見狀給她放了首音樂,悠揚的旋律縈繞在整個車廂內。

  「就這麼高興?」郅淮不由問了句。

  「那句話怎麼說的來著,欲要使其滅亡必先使其瘋狂。」

  葉家人表面上看著是挺和睦的,可早就已經分崩離析。。

  只要一根引線,就能點燃引爆。

  「你不是個喜歡拖泥帶水的性子。」郅淮說了句。

  雖然她喜歡看熱鬧,但正兒八經的牽扯到自己的事情,從來都是快刀斬亂麻。

  「既然光靠他們自己就能鬧得你死我活,那我就不必再浪費時間了,看熱鬧多好。」葉斐衝著他眨眨眼。

  葉家的人,有藏得深的有藏得淺的。

  有些戲能演這一二十年,足以證明功力深厚。

  但是有的時候,只需要一個爆點,就能將他們所有人炸出來。

  「行啊,慢慢折騰,只要你高興就成。」

  男人唇角帶著縱容的笑意。

  車子駛入外環路上,一路暢通無阻,兩邊還有未開發的土地。

  反光鏡內反射出一陣刺眼的燈光,葉斐回頭看了眼。

  明明空曠的道路上不知道什麼時候跟了三四輛黑色的車子,車牌號都用布條遮擋起來。

  就這裝備,一看就知道是怎麼回事。

  「你說是衝著你來的還是衝著我來的?」葉斐探頭看了眼。

  「誰知道呢。」郅淮握著方向盤轉了個彎。

  他們沒有半點加速的意思,後面的車也暫時沒有加速,似乎在觀望。

  「打個賭唄。」葉斐看著他。

  「賭什麼?」男人來了興趣。

  葉斐回頭看了眼,「就賭是誰的人。」

  既然都這麼迫不及待了,她倒是想知道,這些人到底是想要她的命,還是只是單純的過來試試。

  「好啊,不過賭注暫定。」

  兩人對視一眼。

  在後面的車子追上來的一瞬間,藍色的超跑一個漂移橫在了路中間。

  後面的車子差點躲閃不及撞了上去,好在司機反應迅速。

  車頭在距離車身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停了下來。

  車上的人訓練有素的拉開車門衝下來,將車子團團圍住。

  為首的人盯著車上下來的兩人。

  「五哥,這兩人還真是不想要命了。」一旁的小弟開口。

  為首的五哥啐了口,「不過是兩個沒用的花架子,不用這麼客氣,上去,女的帶走,男的隨便怎麼折騰。」

  車門打開,郅淮坐在駕駛座的位置沒有挪動,一條腿輕鬆落地,姿態放鬆。

  「看吧,就是來找我的。」

  葉斐從副駕駛那邊繞過來,站在郅淮身邊得意洋洋的說了句。

  對面的人看清楚了車上下來的人的相貌。

  「這小丫頭比照片上長得要好看許多啊。」一旁的小弟不由開口。

  五哥面不改色的提醒,「別給我想些有的沒的。」

  被點破的小弟聽話的低頭。

  駕駛座上的男人伸手,動作熟練的將人攬在懷中。

  抬眸之間,對面的人不由打了個冷噤。

  「怕什麼,他就只有一個人,趕緊上去。」

  五哥開口叫醒了被嚇住的小弟。

  在江城混了這麼多年,什麼樣的人他沒見過,上到權貴大佬下到地痞流氓。

  可沒有一個人身上的氣勢能比他更加壓迫,光是一個眼神,便有不怒自威的壓迫感。

  就在對面的人衝上來的一瞬間,摩托車引擎的轟隆聲傳來。

  一輛銀白色的摩托車從側邊的土地上直接竄了上來,筆直的橫在了兩撥人中間。

  車上的少年摘下頭盔,面色冷然的盯著他們。

  「星墨,下手輕點,別把人給弄死了。」葉斐探頭吩咐了一句。

  少年只簡短的應了聲,算是知道了。

  星墨的身手比起荊楚來還要更好一點,他沒有荊楚的玩性。

  下手乾脆狠辣,幾乎是一擊即中。

  沒一會兒地上便橫七豎八的躺滿了衝上來的小弟。

  星墨在五哥衝過來的一瞬間一腳將人踢倒在地,緊跟著按在了他的脖子上將人控制在地上。

  葉斐走了過來,居高臨下的看著地上的人。

  「葉清遠?葉言夏?」

  地上的人面色通紅,卻還是沒有開口的意思。

  「還是,另有其人?」葉斐盯著他。

  聽到兩人的名字的時候,他眼中沒有絲毫波動。

  做他們這行,需要對顧客的信息有絕對的保密。

  「他給你多少錢,一百萬,兩百萬?」

  地上的人被星墨扼制住喉嚨,面色憋得通紅。

  「你猜啊。」

  葉斐見狀輕笑,為他的死鴨子嘴硬而冷笑。

  「我放你回去,把這個交給你的僱主。」

  葉斐抬手,一旁的郅淮將東西遞了過來,她隨即丟到了五哥身邊。

  星墨聞聲鬆開手,退回到了葉斐和郅淮身邊。

  既然這一出已經是失敗了,五哥起身帶著小弟動作迅速的上車駛離現場。

  「回去吧。」郅淮牽著她的手準備上車。

  卻在臨上去之前,聽到了後面傳來的動靜。

  兩人齊齊回頭,星墨已經將躲在一旁的偷看了不知道多長時間的人揪出來丟在了地上。

  葉斐回眸,看清楚地上人的時候,微微有些詫異。

  「你是來找我的?還是和他們是一夥兒的?」

  地上的人看上去有些狼狽,滿身的塵土,腳上似乎也帶了些傷。

  「我和他們不是一夥兒的!」

  一旁的星墨冷聲,「他已經跟著太太三天了,都沒敢靠近您兩百米的距離。」

  葉斐挑眉,荊楚這小子,現在是把工作都交給星墨了是吧。

  這麼光明正大的偷懶。

  「你找我有事?」

  地上的人已經不復從前的光鮮亮麗,有了從前的對比,才能看得出來現在是如何的灰頭土臉。

  「葉斐!你幫幫我!」

  地上的人忽然夠了過來,抓住葉斐的右手馬上就被星墨往後提開。

  一旁的郅淮皺眉,從車上取了濕巾過來一點一點的擦拭她的手指。

  「你找錯人了吧。」葉斐輕笑。

  他被星墨控制在了距離葉斐五米的距離。

  「只要你幫我,我什麼都願意做,上刀山下火海都可以!」

  他目光如炬,渾身都透著堅定。

  「我身邊不缺人,尤其是不缺廢物。」葉斐毫不留情的拒絕。

  地上的人掙扎著向前,「我知道你討厭我,也知道我當初對你的確是不禮貌,但我對你未必就是沒用的。」

  葉斐盯著他,雖然現在人是沒落了。

  但好歹在江城上流社會也混了那麼一段時間,很多她查不到的事情,或許就是他曾經聽過的事情。

  半響之後,葉斐點頭答應。

  「你先回去吧,會有人聯繫你的。」

  得到肯定的答案,地上的人瘋狂點頭。

  如今他已經被仇恨淹沒,只要能夠看著葉家倒台,他可以付出任何代價。

  望著踉踉蹌蹌離開的人,葉斐輕笑。

  這一晚上,還真是有意外收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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