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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蔣經國已讀到小學五年級,認了不少字,他接過父親手中的紙條,讀了起來。

  “余葬母既畢,為人子者一生之大事已盡,此後乃可一心致力於革命,更無其他掛系。余今與爾等生母之離異,余以後成敗生死,家庭自不致因我而再有波累。餘十八歲立志革命以來,本已早置生死榮辱於度外,唯每念老母在堂,總不使以余不肖之罪戾,牽連家中之老少,故每於革命臨難決死之前,必托友好代致留母遺稟,以冀余死後聊解親心於萬一。今後可無此念,而望爾兄弟兩人,親親和愛,承志繼先,以報爾祖母在生撫育之深恩,亦即所以代慰藉慈親在天之靈也。余此去何日與爾等重敘天倫,實不可知。余所望爾等者,唯此而已,特此條示經緯兩兒,謹志母忘,並留為永久紀念。

  父泐”

  蔣經國剛把紙條念完,蔣介石還來不及把紙條中的內容向兩位夫人作一解釋,但見毛福梅與姚阿巧兩人像各自吃了兜頭一盆涼水似的,各自渾身發抖,面色紅一陣、白一陣,站在那裡半天說不出話來。她倆的文化水平不高,但信中的“離異”兩字還是聽得懂的,知道蔣介石現在高堂老母去世,更加無人管束於他,所以放心大膽地公然提出了他久蓄於心頭的離婚一事來了!

  事實也正是如此,蔣介石欲與毛福梅、姚阿巧離異的心思由來有之。且看在他先前的幾則日記中就有披露了:

  “蓋因棄去,一則緯兒無人撫養,恐其常起思母之心;

  一則藕斷絲連,慮其終結不解之緣……處置冶誠事,離合兩難,乃決定暫留而析居,以觀其後……”

  對於毛福梅,蔣幾次與她吵架,波及蔣介石母子關係,使他非常苦惱,有一度,他甚至想以出家來解除“塵俗之累”。他說:“家事如沸,思之鬱悶……環境難打破,只有出俗為僧而已。”

  所以,蔣介石今天此舉,除了姚阿巧聽來感到突然而不可思議外,對於毛福梅來說,這卻是她預料之中的事。但是,這事畢竟太氣人了,毛福梅首先“哇”的一聲哭了起來,指著蔣介石罵道:“你這個沒良心的東西,我到蔣家二十年,家裡家外,沒日沒夜地干,我有哪些地方對不起你們蔣家的?你就這樣報答我?你的良心被狗吃了!”毛福梅越罵越氣,蔣介石越聽越火,他順手拿起一根皮帶,朝毛福梅身上打去。

  毛福梅挨了一下抽打,氣得渾身發顫,她好象失去了理智,撲上前,一把揪住蔣介石的衣領,嚎啕大哭道:“你打吧,你打吧,我這條命今天就送給你了……”

  蔣介石見狀,心頭怒火更加旺盛,他提起皮帶,乾脆衝著毛福梅沒頭沒腦就是一頓抽打,周圍人誰也勸阻不了,連上前都上不去。最後,還是親友們強行上前,把毛福梅拉到樓上藏了起來。蔣介石還不罷休,他衝到樓上,攥起拳頭,猛擊毛氏的身子,直打得自己精疲力盡氣猶未消。最後,他一把揪住毛氏的頭髮,從樓上拖到樓下。可憐毛福梅倒在地下,半死不活。

  十一歲的蔣經國看到母親被打得死去活來,嗚嗚直哭。他淚流滿面,跪在父親面前苦苦哀求:“不要打了,爹爹,不要打阿媽了……”

  小經國的哭求聲,使滿屋人見了,無不流下同情的眼淚。

  最後,蔣介石才在親友們的勸阻下走出了房屋。

  姚冶誠聽到蔣介石要與她脫離關係,也非常氣憤,她看到家中吵得天翻地復,就罵了一聲“沒心肝的赤佬”,拉上小緯國就走出了豐鎬房。

  蔣介石與兩位夫人的突然翻臉,旁人不知底細的都以為這是蔣介石一闊臉就變,嫌棄起了糟糠。其實,這僅僅是一個方面。原來,蔣介石在上海時,他早在前兩年,就已悄悄地又愛上了另一個煙花女子,所以,他那見異思遷、喜新厭舊的本質就這麼快的發生了變化。

  蔣介石安葬完畢母親當即馬不停蹄,直奔廣州,緊緊跟著孫中山鬧起了革命。

  第16章 蔣介石問柳羅香院,授計謀智賺潘師兄(1)

  不能說蔣介石是個胸無點墨的凡夫俗子,他之所以能受到孫中山的青睞,在政治上平步青雲,這與他的際遇時勢及他的知機應變能力有很大的關係。

  1920年左右,蔣介石肯見蘇聯對中國革命的影響,無論是在理論上或是實質性的幫助,都 有不可忽視的形勢,加上孫中山對聯俄、聯共、扶助農工的信念越來越強,蔣介石明白要實現自己的政治目的,必須與蘇聯搭上關係。

  1923年8月,蔣介石取得了孫中山的同意,首程蘇聯。

  在蘇聯期間,蔣介石在共產國際執行委員會上發表講話,並故意表態,要求共產國際派員到中國來,實地了解國民黨對中國革命的領導形勢。

  同年11月底,蔣介石凱旋迴國。他的首程蘇聯之行,顯然地抬高了他在國民黨中的身份與地位,同時也使蘇聯的領導人認識了這麼一位國民黨青年高層人員。這種優勢,使蔣介石後來成為奪得黃埔軍校校長的職務的先決條件。尤其是幾位追隨孫中山的有才幹的人如鄧鏗等的被暗殺,更為蔣介石掃通了前進路上的障礙,創造了有利的條件。

  這時,蔣介石因籌建黃埔軍校一事,受到了中共黨員與蘇聯方面的反對,他的革命積極性一度受挫,鬱鬱寡歡之際,他暫時告別了廣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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