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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一會兒,他們已坐在了上海到奉化的火車包廂里。

  到達家中時,已是下午3點鐘左右。蔣介石與姚氏母子從天而降地出現在豐鎬房裡時,正重病躺在床上的蔣母王采玉高興的連病情都好了不少,眼都合不攏了。她樂得蔣家又添了一個傳香人。

  唯獨蔣介石的結髮妻子毛福梅心裡老大不開心,她畢竟嫉妒這個與她爭寵奪位的姓姚的女人,現在她也了兒子,她今後可不知要怎的爬到她的頭上來呢!

  蔣介石向母親們說,他是不放心讓阿巧母子單獨生活在上海,決定讓她倆居住在溪口。王采玉當即歡喜也來不及,馬上點頭同意了。  其實,蔣介石還有一個用意沒說出來,他要讓已失去自恃力的姚阿巧在溪口婆母與大妻毛福梅的監督與薰陶下,重新做一個循規蹈距的人。這此,第二天當蔣介石即要離開家鄉時,他特意找來了同鎮的陳志堅女士,請她擔任姚阿巧的家庭教師,教習阿巧讀書習字,做個真正的知書達理的人。

  陳志堅欣然應允了下來。

  陳志堅是蔣介石幼時的同學,也是毛福梅的結拜姐妹,她本在寧波學校任教,此時尚在溪口家中休息。自從那天起,陳志堅就一連幾十年跟隨著姚阿巧,既是阿巧的家庭教師,又是阿巧日常生活中的好幫手。

  第三天一早,蔣介石早早起了床,用冷水洗了臉、漱了口。早年在河北保定陸軍速成學校學習軍事時,他就養成了這種濃厚的軍人作風,改不了這習慣。

  離家赴廣州的時候終於到了。

  蔣介石挨個向母親等人作別,然後背上行囊,大步走出了溪口鎮。

  姚阿巧抱著小緯國,倚在門邊,她目送著夫君嬌健筆直的背影漸漸遠去,不知不覺中,兩眼湧起的淚水,模糊了她的雙眼。

  一種隱隱的哀戀別情,悄悄地漫進了阿巧的心田裡,與蔣介石結合整十年了,她早已把自己的一腔情絲、把自己一生的命運,都交託給了蔣介石了。

  蔣介石走了,她把一腔的情愛,都傾注在了小緯國身上。

  1921年5月24日晚,到達廣州的當晚。

  蔣介石做了一個惡夢。

  夢中的他似乎在遨遊名山大川,忽見山野白雪皚皚,無邊無際,蔣介石驚異萬狀。夢醒後,他分明記得,夢中見到的山巒,正是母親當年帶他在普陀進香的地方。蔣介石也許有某種奇妙的心靈感應,他隱隱總覺得老母將有什麼不測。

  於是,第二天,他不顧孫中山如何的驚奇,便立即向孫中山辭行,以老母病危為由,匆匆又回到了溪口。

  果然,老母一病不起,無法挽救,以至於“泰山其頹”了。

  1921年6月14日,蔣母王采玉溘然長逝,蔣介石深感哀痛。母親在臨終之前,曾給蔣介卿、蔣介石立下遺囑,表示她不願與蔣父安葬在一起,因為蔣肇聰墓旁已葬有徐、孫兩夫人。她再葬在丈夫身邊,只能屈居第三。因此,她要求兒子把她葬在“甲子穴”里。王氏生前曾向風水先生請教過,認為“甲子穴”是最好最乾淨的墳地,其它鬼怪不能侵入,而親人卻可自由往來。

  蔣介石遵照母囑,請了兩位方士在家鄉四處尋找“甲字穴”,最後選中了白岩山魚鱗岙中段北面的一塊平地。蔣介石花了四個月的時間,為王氏建了墳堂。孫中山獲得蔣介石如此忠孝的事情後,大受感動,特為王氏墳墓題寫了“蔣母之墓”的碑文。此外,還有蔣介石撰、張人傑書的輓聯:“禍及賢慈,當日梗頑悔已晚;愧為逆子,終身沉痛恨靡涯。”當時,許多國民黨要人都作了輓聯輓詩。胡漢民作墓誌,汪精衛作銘,由沈尹默書寫;譚延 題《蔣太夫人像讚》;林森作誄辭。所有這些祭文挽言,後來都由葉楚傖搜集成冊編成《哀思錄》發行。

  蔣介石在葬母期間,廣州形勢發生了很大的變化,蔣介石將母裝殮完畢後,於9月13日,應孫中山、陳炯明、胡漢民、許崇智等人的多次信、電邀請,抵達廣州。這時,陳炯明叛變的跡象已很明顯,蔣介石採取迴避的態度,在廣州僅逗留了八天,又回到了溪口。

  11月23日,蔣介石再為王氏舉行安葬儀式,孫中山派許崇智代表他來靈前祭奠,戴季陶、林業明、居正等也從廣州趕來送喪。

  雖說,王采玉的去世,牽動了許多人的心,但最感到沉痛的是還是毛福梅。蔣介石遺棄她後,每當蔣介石欺負她的時候,婆婆總是站在她的一邊訓斥兒子。婆媳倆甘苦與共,休戚相關。如今,婆婆去世了,她的精神支柱倒下了,她能不慟哭、能不哀傷嗎?她懷著沉痛的心情辦喪事,多少個日日夜夜,她沒有好好地休息,她不知疲倦地操勞,里里外外,不知化了多少心計!她以為只有這樣才能對得起亡靈,才能使自己悲痛的心情得到一點慰籍。

  好容易把喪事辦完了。

  吃過晚飯,蔣介石把經國、緯國叫到跟前,並把毛福梅、姚冶誠也叫來。他沉思了一會,然後對兩位夫人說:

  “以前,母親在世,許多事情無法放開,現在她老人家去世了,我也沒有這個牽掛了,我要外出闖一闖、干一番事業。也許永遠不會回來了。”說到這裡,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紙條,交給兒子經國,“經國,你念一念吧。我要說的話,都在上面寫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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