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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廖中全臉色微變,這可真是正戳皇帝的痛處啊。

  祁錚沉默片刻,“既如此,你便隨同霍玖回西州救人,再給你三千精兵,報該報的仇,絕不可濫殺無辜。”

  喬鳴重重磕了個頭,起身退下。

  祁錚揉了揉眉心,這才打開桌上的密報,良久,廖中全上前換熱茶時,他揮筆在信紙上寫下。

  務必找到蘇家遺孤。

  廖中全瞥見上面的墨字,心頭微驚,轉而想起當年柳家和冉家當年做的孽,重重嘆了口氣。

  皇上還是決定要對冉家出手了嗎?

  第65章 甜?鹽?

  宮裡的春去秋來總是在不經意間,白日一天天變長,衣裳漸薄,行動也爽利了些。楚令沅這些這幾天在踢毽子,她把自己晚上多夢的症狀歸結到白天消耗太少,以至於晚上睡得不夠死。太醫也很贊成她多活動,上報到居仁殿,順利批准,但活動範圍僅限於未央宮。

  可夢魘的症狀並未減輕,甚至越演越烈,她不敢告訴常若她們,獨自壓抑著那些不知名的情緒,總是懨懨的提不起精神。這天午後,日光正好,冬香茯苓幾個宮女拉她去比賽踢毽子,她花樣多,引了許多人看熱鬧。想著因她小產,宮裡的氣氛跟皇帝那臉似的陰雲密布,便多踢了幾個回合逗大夥開心。

  踢到最後渾身酸軟,背上汗津津的,便泡了個澡休憩。

  這一睡,睡到了傍晚。

  醒來時她沒再尖叫,平靜地望向窗外,突然發現窗邊養的那盆手指長的西涼花已沒了生氣,枯黃的根歪倒在瓷盆邊緣,還沒來得及綻放的花瓣已經萎縮,在暗沉的光線中有種說不出的衰敗。她怔了半晌,抬手捻去眼角半乾的淚痕,嘆道:“可惜,怎麼就死了?”

  天冷那會兒,茯苓和冬香老擔心這花熬不過冬,每天不看個七八回不能夠,她有些哭笑不得,左右不過是一盆花,何必這麼大驚小怪,西涼花本就是生長在苦寒之地的花。茯苓卻憂愁說,“御賜的東西呢,死了多不好。”她玩笑般回了句,“那就是沒這福氣了。”常若在旁邊聽見這句話,臉色難看得很。

  她就不敢再說話了。

  可到底還是死了,明明都已入春,楚令沅覺得惋惜。不過也只因是祁錚送的罷了,她從不是為了一朵花就傷春悲秋的人。

  “醒了?”

  熟悉的聲音略帶著沙啞在屋內沉沉響起。

  楚令沅驚喜地轉頭望去,床尾的淺色床簾上有個黑影掠過,緊接著一身朝服的祁錚緩步走了出來,想是她看得太入神,竟沒發覺屋裡還有人。

  “你來了。”她輕聲說,轉而帶了點自己都未曾察覺的嗔怨,“你怎麼不乾脆一輩子別見我了?”

  祁錚看上去有些疲憊,面容像是比她還要蒼白,頷骨的線條十分清晰,清減了許多。眉頭總皺著,連春風也沒能給他捎帶點暖意。瞧著怪可憐的,楚令沅下床抱住他,在他懷裡拱了拱,悶聲說了句話。

  祁錚低頭,下巴輕觸在她耳上的發,微笑道:“你說什麼?”

  楚令沅仰頭在他唇上啄了一下,“我說我想你了。”一個字一個字,不能夠更清晰。

  祁錚順勢扣住她的後腦,輕輕壓著她的唇瓣,溫暖的氣息間,他說:“我何嘗不是。”

  楚令沅聽得耳根子發紅,笑了會兒道:“你來了多久,怎麼不叫醒我。”誰知道他等會兒又被誰叫走,睡覺這種事得兩個人才不算浪費時間嘛。

  沉默了片刻,祁錚的目光落到她身後的花盆上,道:“沒多久,看你睡的沉,沒忍心吵你,在外面看了本書。”頓了頓,“我叫人再給你換一盆花吧。”

  楚令沅順從道:“嗯。”握著他的手指搓了搓,試圖傳點暖意過去,“今兒下朝下的挺早,要不,留下來用飯。”

  祁錚點頭,“你安排就是。”

  “茯苓冬香,進來給伺候皇上更衣。”楚令沅沖外面喊了句,又對他道:“你先換件衣裳,我去小廚房看看,叫他們給你做幾個你愛吃的。”

  祁錚看著一貫孩子氣的妻子如此自然地為他忙前忙後,眼神溫柔起來,“隨便吃點即可,你陪著我,哪兒都別去。”

  茯苓和冬香拿著換洗的衣裳進來,行了禮後恭敬地立在一旁。

  楚令沅搖了搖頭,神秘道:“你等著就是。”說罷轉身出了臥房。

  她徑直去了小廚房,未央宮比梧兮宮還要大上一點,她很是走了會兒,常若跟在她身後,未等她問,便道:“皇上下朝後直接來了未央宮,有一個時辰了。”

  楚令沅站住腳,“我有說夢話嗎?”

  常若神情複雜道:“有的。”

  楚令沅心裡一個咯噔,卻不願多想,邁進廚房的門,當值的奴才拿著廚具驚訝地跪了下去,她讓他們退下,自己拿了個雞蛋,“常姑姑,幫我生火。”

  常若坐到灶前熟練地生起火,笑道:“娘娘可是要蒸雞蛋羹?”

  楚令沅摩拳擦掌,“自然,練了這麼久,是騾子是馬總要牽出來看看。對了,放糖還是放鹽?”

  “鹽巴。”常若先回答了這個問題,看著灶洞裡明亮的火光,沉重道:“娘娘,明日永安公主就要回宮,皇上晚間怕是不能歇在未央宮,太后定有許多話與皇上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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