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 對不起，讓您失望了
之前戚賢偉送了她很多衣服，只不過一直被囚禁著，很少能有機會穿的出去。
可今天是個大日子，怎麼說也要紀念一下，再簡單的畫個淡妝，氣色瞬間提升不少。
難得心情不錯，她乾脆下樓去在庭院裡逛了逛，一切都是平靜如常，除了來回走動的哨位以外，風景其實還算不錯。
不過不重要，這大概是這群人最後一天在這個崗位上執勤了，明天這群人會去往何處，她不得而知。
回房間之前，她特意去了一趟廚房，剛剛閒下來的僕從還來不及討論那些「八卦」就被她安排了足夠忙到晚上的任務，雖然心裡罵罵咧咧，但是見識過之前她「情緒失控」的僕從們什麼也不敢反駁，只好照做。
現在，「群演」也已經準備就緒，她的舞台搭好，只等最後兩位主角登場。
無所事事直到傍晚，到了戚家父子回家的時間。戚景明一般會先行回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戚賢偉相對遲些，但總體兩人的時間差不會超過一個小時。
「回來了？」面對著推門而入的戚景明，時暮落笑面如花，在對方眼裡她很久沒笑的這麼燦爛了。
「嗯，你今天很美。」自從昨天時暮落情緒因他而失控後，戚景明無時無刻都在擔憂，恨不得直接在家裡工作，盯著對方不要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
但這就意味著戚賢偉會發覺一直以來，的工作都是時暮落做的，對他的一點點讚許也會消失殆盡，所以只好繼續按部就班，轉的和平時沒有什麼兩樣。
「謝謝，今天戚先生還是沒和你一起回來嗎？」她裝作無意的問道，其實只是預計一下對方回來的時機，對計劃隨機應變。
「他還有一些要處理事，大概十幾分鐘就能回來了。」戚景明沒發現什麼異常，誠實回答道。
「我讓廚房幫我做了甜點，替我拿上來好嗎？」時暮落故作柔弱道，心想著現在時機正好，那些僕從應該已經在偷懶聊天了，一切和她之前的計劃絲毫不差。
「好吧。」戚景明本想拒絕，但是看著時暮落的樣子實在無法開口，正好今天他的心情也還不錯，這個小忙就幫了。
看著戚景明出門的背影，她漸漸浮現出一絲詭異的笑容。
好戲，正式開場。
戚景明毫無防備的朝著廚房走去，剛走到們外，邊聽見裡面的竊竊私語，他本身知道這些下人喜歡在休息的時候聚在一起嚼舌根，但是他平時根本不會親自到廚房來，也就沒有管過這件事，今天無意中撞見，也不知怎麼想的，竟然躲在外面聽他們談話。
「哎，你說的確實，我也這麼覺得。」
戚景明沒有從頭開始聽，也不知道這些人談話中指的究竟是誰，但好奇心已經被勾了起來，只想繼續聽下去。
「感覺時小姐真的很慘，總是被逼著做不想做的事，要是只有她一個人還好，可偏偏就……唉，是戚少爺……」
「其實時小姐她說過少爺他」
「誒誒你別，買關子啊，快說說，她到底說什麼了？」
「她說啊」
聽著那幾個僕從的複述，戚景明只感覺自己氣血上涌，他沒想到他的形象在時暮落眼裡會如此不堪，努力克制住心裡的怒氣，一遍又一遍的告訴自己要保持冷靜，這些僕從很有可能是誇大了對方的說辭。
一定是這樣的！
他保持著最後一絲理智聽了下去。
「啊？她怎麼能這麼說戚少爺。」
「她確實是這麼說的，而且已經好幾天了說實話，我倒是也覺得少爺他是這樣的人。」
「這種事咱不該說。」
「但是你細想想，少爺哪一次不是被罵的狗血噴頭？戚先生只有這麼一個兒子，能罵成那樣肯定是有原因的。」
「這麼說倒也是，我很不明白，為什麼戚先生
這麼精明的一個人，兒子卻這樣廢.」
「砰－－」還沒等那僕從說完，戚景明直接踹門而入，臉色陰沉，看起來異常嚇人。
「戚少爺，您聽我們解釋.」幾個僕從大驚失色，她們馬上就意識到剛剛的話一定全都讓起精明聽到了，不由得慌了神，連句完整的話都講不出。
「戚家花大把的錢養著你們，你們就是這麼回報的嗎！」戚景明破口大罵，全然不顧自己的風度，他怒不可遏，雖然他也知道自己很多方面並不能做到父親所要求的那種「極致」，但這也輪不到這群下人對他品頭論足。
「戚少爺您聽我們解釋，這些都是時小姐說的，不關我們的事啊！」那幾個僕從知道這些話的嚴重性，也都隱隱知道戚家生意是什麼樣的，所以也管不了那麼多，都急於撇清關係。
「等會再和你們算帳。」戚景明咬著牙，目露凶光，幾乎要殺人一般，甩下一句話後徑直轉身，朝著二樓時暮落的房間而去。
他不知道對方為什麼這麼說他，他明明已經盡力做到最好了。
到頭來，還是被當成廢物嗎
他想想他做的每一件事，都變得滑稽可笑起來。
又是「砰」的一聲，時暮落的房門差點被戚景明拆掉，她裝作驚訝，實際上早就計劃好現在的劇情，戚景明以為無意撞破的事情，其實每一步都是她精心設計的。
「你平時就是這麼說我的？」戚景明努力壓抑著情緒，但實際上連聲音都氣的顫抖。
「你在說什麼啊。」時暮落裝傻道，起身後退向房間內部走去，一來是為了暫時與對方拉開距離，而二來也是給後面的發展做準備，免得有人跳出來打亂她的計劃。
「你說過什麼你自己知道！」戚景明像一頭髮怒的獅子，三步並作兩步的衝到時暮落身邊，狠狠咬住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獵物」。
時暮落知道此時門口站著不少盯著房間裡情況的僕從，他們不敢阻攔戚景明，但又怕什麼都不做會被戚賢偉怪罪，各個不知所措到最後也只能幹看著。
她現在不敢說什麼，一直將話題東扯西扯，還有個重要的元素沒有到位，如果時機把握不好，那將會是滿盤皆輸的局面。
好在現在戚景明已經被憤怒沖昏了頭腦，任她說些什麼，都沒有注意到已經踩進了圈套。
沒過幾分鐘，庭院裡傳來車子駛入的聲音，不用猜都知道，是戚賢偉回來了。
她對著戚景明露出一個略顯陰森的笑意，從容將對方推開，再次拉開與對方的距離。
「那些話是我說的又怎麼樣？難道我說的不對嗎？你明明就是這樣一個廢物，有多少次處理不好的事情都是我幫你做的，要不是我，戚先生能對你正眼相看嗎？」她這分明就是在挑釁，讓對方的情緒更加爆炸。
「我給你一個更改你言辭的機會！」戚景明幾近崩潰，情緒完全被時暮落牽著走了，他不受控制的掏出一直佩戴在身上的手槍，直直對著時暮落。
「我憑什麼更改？你不就是仗著你是戚先生兒子，而覺得高我一頭嗎？我明確的告訴你吧，現在在戚先生的眼裡，我比你更有價值！不信你就開槍啊，看看戚先生到底會是什麼反應。」她只怕對方根本不會開槍，所以毫無畏懼。
「別以為我不敢！」
「戚景明！把槍放下！」
戚賢偉站在門外大吼道，他還沒下車，就看見幾個慌慌張張的僕人沖了過來，說是戚景明和時暮落出事了，害的他還來不及喘口氣，就往樓上跑去，剛到門口便看見戚景明拿槍指著時暮落，於是連忙喝止。
一切發生的不早不晚，按照時暮落的設想穩步進行，像是提前彩排好的一般。
「父親？」戚景明愕然的轉過頭來，一瞬間全部的憤怒轉化為類似委屈的情感，眼淚順著臉頰便流了下來。
「聽不懂我的話嗎？我叫你把槍放下！」戚賢偉不知道戚景明為何會突然變成這樣，但對方竟然會不受控制的哭出來？真是不成體統。
況且對方應該是知道時暮落現在的價值，還能做出如此舉動，簡直就是瘋了。
「父親，這女人對你真的就如此重要嗎？難道我的命，還比不上她嗎！」戚景明現在已經是一種癲狂的狀態了，原本就在崩潰邊緣掙扎的他，此時就差把他推入深淵的最後一擊。
「別耍小孩子脾氣！你也不看看你現在滑稽的樣子！」戚賢偉就是一句軟話都不肯說，一貫嚴厲的他不可能像自己的兒子「低頭」。
「回答我的問題啊！她就真的比我還要重要嗎！」戚景明一把拽過時暮落固定在他的身前，用槍抵住她的腦袋。
「鬧夠沒有？我告訴你，她現在就是很重要，你要是殺了她，我跟你沒完！」
戚賢偉的話像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戚景明最終還是崩潰了。
他母親早逝，從小便接受父親嚴厲的教育，萬事都要做到最好。
他不屑於和別人比較，只想獲得父親的認可，可不論他獲得何等的成績，父親似乎都不滿意，一再要求他做的更好，久而久之他開始懷疑自己，以為自己就是比不上別人，原本的表達欲逐漸消退，最終才變成只會聽戚賢偉命令的執行者。
直到他遇到了時暮落，這女人讓他感受到了過去二十多年從未感受過的，被認可被崇拜的感覺，再加之對方計謀足夠，甚至讓他在父親面前表現了一番，久而久之，連他都沒察覺的對對方產生了依賴。
或許正是這份「依賴」之情，激發了他的占有欲，才會出現前幾次險些傷害到對方的事，但他的出發點，不過是怕對方從他的世界裡消失罷了。
但現在看來，時暮落根本就是在利用他，背地裡對他百般詆毀，他脆弱的心已經經不起這樣的打擊了，想與對方理論，哪怕聽到的都是辯解，他都能接受，可事實總是出乎他意料，這些他希望都是虛假的事情，竟然真實的可怕。
他最後一絲希望便是戚賢偉對他親情，他一直堅信父親之所以嚴厲，是因為對他的重視，在他和這個剛在戚家幾個月的時暮落之間做比較，父親一定會毫不猶豫的選擇他……
然而，他又猜錯了。
絕望感湧上心頭，二十幾年的酸澀一瞬間爆發而出。
原來，他始終一文不值。
他從不想傷害他人，但父親的命令他又必須要執行。
這麼多年來，間接死於他手的人不計其數。
算了，反正不重要了。
這最後一次就當是贖罪了吧……
戚景明看著戚賢偉已是淚流滿面，最後時刻，將手中的女人往前猛的一推，同時調轉槍口指向自己的腦袋。
「對不起，讓您失望了。」
沒有任何猶豫，也不給在場的人半秒反應的時間，隨著一聲震耳的槍響，戚景明的表情永遠定格在了那讓人看一眼便覺得心裡一酸的苦澀笑容之上。
可今天是個大日子，怎麼說也要紀念一下，再簡單的畫個淡妝，氣色瞬間提升不少。
難得心情不錯，她乾脆下樓去在庭院裡逛了逛，一切都是平靜如常，除了來回走動的哨位以外，風景其實還算不錯。
不過不重要，這大概是這群人最後一天在這個崗位上執勤了，明天這群人會去往何處，她不得而知。
回房間之前，她特意去了一趟廚房，剛剛閒下來的僕從還來不及討論那些「八卦」就被她安排了足夠忙到晚上的任務，雖然心裡罵罵咧咧，但是見識過之前她「情緒失控」的僕從們什麼也不敢反駁，只好照做。
現在，「群演」也已經準備就緒，她的舞台搭好，只等最後兩位主角登場。
無所事事直到傍晚，到了戚家父子回家的時間。戚景明一般會先行回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戚賢偉相對遲些，但總體兩人的時間差不會超過一個小時。
「回來了？」面對著推門而入的戚景明，時暮落笑面如花，在對方眼裡她很久沒笑的這麼燦爛了。
「嗯，你今天很美。」自從昨天時暮落情緒因他而失控後，戚景明無時無刻都在擔憂，恨不得直接在家裡工作，盯著對方不要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
但這就意味著戚賢偉會發覺一直以來，的工作都是時暮落做的，對他的一點點讚許也會消失殆盡，所以只好繼續按部就班，轉的和平時沒有什麼兩樣。
「謝謝，今天戚先生還是沒和你一起回來嗎？」她裝作無意的問道，其實只是預計一下對方回來的時機，對計劃隨機應變。
「他還有一些要處理事，大概十幾分鐘就能回來了。」戚景明沒發現什麼異常，誠實回答道。
「我讓廚房幫我做了甜點，替我拿上來好嗎？」時暮落故作柔弱道，心想著現在時機正好，那些僕從應該已經在偷懶聊天了，一切和她之前的計劃絲毫不差。
「好吧。」戚景明本想拒絕，但是看著時暮落的樣子實在無法開口，正好今天他的心情也還不錯，這個小忙就幫了。
看著戚景明出門的背影，她漸漸浮現出一絲詭異的笑容。
好戲，正式開場。
戚景明毫無防備的朝著廚房走去，剛走到們外，邊聽見裡面的竊竊私語，他本身知道這些下人喜歡在休息的時候聚在一起嚼舌根，但是他平時根本不會親自到廚房來，也就沒有管過這件事，今天無意中撞見，也不知怎麼想的，竟然躲在外面聽他們談話。
「哎，你說的確實，我也這麼覺得。」
戚景明沒有從頭開始聽，也不知道這些人談話中指的究竟是誰，但好奇心已經被勾了起來，只想繼續聽下去。
「感覺時小姐真的很慘，總是被逼著做不想做的事，要是只有她一個人還好，可偏偏就……唉，是戚少爺……」
「其實時小姐她說過少爺他」
「誒誒你別，買關子啊，快說說，她到底說什麼了？」
「她說啊」
聽著那幾個僕從的複述，戚景明只感覺自己氣血上涌，他沒想到他的形象在時暮落眼裡會如此不堪，努力克制住心裡的怒氣，一遍又一遍的告訴自己要保持冷靜，這些僕從很有可能是誇大了對方的說辭。
一定是這樣的！
他保持著最後一絲理智聽了下去。
「啊？她怎麼能這麼說戚少爺。」
「她確實是這麼說的，而且已經好幾天了說實話，我倒是也覺得少爺他是這樣的人。」
「這種事咱不該說。」
「但是你細想想，少爺哪一次不是被罵的狗血噴頭？戚先生只有這麼一個兒子，能罵成那樣肯定是有原因的。」
「這麼說倒也是，我很不明白，為什麼戚先生
這麼精明的一個人，兒子卻這樣廢.」
「砰－－」還沒等那僕從說完，戚景明直接踹門而入，臉色陰沉，看起來異常嚇人。
「戚少爺，您聽我們解釋.」幾個僕從大驚失色，她們馬上就意識到剛剛的話一定全都讓起精明聽到了，不由得慌了神，連句完整的話都講不出。
「戚家花大把的錢養著你們，你們就是這麼回報的嗎！」戚景明破口大罵，全然不顧自己的風度，他怒不可遏，雖然他也知道自己很多方面並不能做到父親所要求的那種「極致」，但這也輪不到這群下人對他品頭論足。
「戚少爺您聽我們解釋，這些都是時小姐說的，不關我們的事啊！」那幾個僕從知道這些話的嚴重性，也都隱隱知道戚家生意是什麼樣的，所以也管不了那麼多，都急於撇清關係。
「等會再和你們算帳。」戚景明咬著牙，目露凶光，幾乎要殺人一般，甩下一句話後徑直轉身，朝著二樓時暮落的房間而去。
他不知道對方為什麼這麼說他，他明明已經盡力做到最好了。
到頭來，還是被當成廢物嗎
他想想他做的每一件事，都變得滑稽可笑起來。
又是「砰」的一聲，時暮落的房門差點被戚景明拆掉，她裝作驚訝，實際上早就計劃好現在的劇情，戚景明以為無意撞破的事情，其實每一步都是她精心設計的。
「你平時就是這麼說我的？」戚景明努力壓抑著情緒，但實際上連聲音都氣的顫抖。
「你在說什麼啊。」時暮落裝傻道，起身後退向房間內部走去，一來是為了暫時與對方拉開距離，而二來也是給後面的發展做準備，免得有人跳出來打亂她的計劃。
「你說過什麼你自己知道！」戚景明像一頭髮怒的獅子，三步並作兩步的衝到時暮落身邊，狠狠咬住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獵物」。
時暮落知道此時門口站著不少盯著房間裡情況的僕從，他們不敢阻攔戚景明，但又怕什麼都不做會被戚賢偉怪罪，各個不知所措到最後也只能幹看著。
她現在不敢說什麼，一直將話題東扯西扯，還有個重要的元素沒有到位，如果時機把握不好，那將會是滿盤皆輸的局面。
好在現在戚景明已經被憤怒沖昏了頭腦，任她說些什麼，都沒有注意到已經踩進了圈套。
沒過幾分鐘，庭院裡傳來車子駛入的聲音，不用猜都知道，是戚賢偉回來了。
她對著戚景明露出一個略顯陰森的笑意，從容將對方推開，再次拉開與對方的距離。
「那些話是我說的又怎麼樣？難道我說的不對嗎？你明明就是這樣一個廢物，有多少次處理不好的事情都是我幫你做的，要不是我，戚先生能對你正眼相看嗎？」她這分明就是在挑釁，讓對方的情緒更加爆炸。
「我給你一個更改你言辭的機會！」戚景明幾近崩潰，情緒完全被時暮落牽著走了，他不受控制的掏出一直佩戴在身上的手槍，直直對著時暮落。
「我憑什麼更改？你不就是仗著你是戚先生兒子，而覺得高我一頭嗎？我明確的告訴你吧，現在在戚先生的眼裡，我比你更有價值！不信你就開槍啊，看看戚先生到底會是什麼反應。」她只怕對方根本不會開槍，所以毫無畏懼。
「別以為我不敢！」
「戚景明！把槍放下！」
戚賢偉站在門外大吼道，他還沒下車，就看見幾個慌慌張張的僕人沖了過來，說是戚景明和時暮落出事了，害的他還來不及喘口氣，就往樓上跑去，剛到門口便看見戚景明拿槍指著時暮落，於是連忙喝止。
一切發生的不早不晚，按照時暮落的設想穩步進行，像是提前彩排好的一般。
「父親？」戚景明愕然的轉過頭來，一瞬間全部的憤怒轉化為類似委屈的情感，眼淚順著臉頰便流了下來。
「聽不懂我的話嗎？我叫你把槍放下！」戚賢偉不知道戚景明為何會突然變成這樣，但對方竟然會不受控制的哭出來？真是不成體統。
況且對方應該是知道時暮落現在的價值，還能做出如此舉動，簡直就是瘋了。
「父親，這女人對你真的就如此重要嗎？難道我的命，還比不上她嗎！」戚景明現在已經是一種癲狂的狀態了，原本就在崩潰邊緣掙扎的他，此時就差把他推入深淵的最後一擊。
「別耍小孩子脾氣！你也不看看你現在滑稽的樣子！」戚賢偉就是一句軟話都不肯說，一貫嚴厲的他不可能像自己的兒子「低頭」。
「回答我的問題啊！她就真的比我還要重要嗎！」戚景明一把拽過時暮落固定在他的身前，用槍抵住她的腦袋。
「鬧夠沒有？我告訴你，她現在就是很重要，你要是殺了她，我跟你沒完！」
戚賢偉的話像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戚景明最終還是崩潰了。
他母親早逝，從小便接受父親嚴厲的教育，萬事都要做到最好。
他不屑於和別人比較，只想獲得父親的認可，可不論他獲得何等的成績，父親似乎都不滿意，一再要求他做的更好，久而久之他開始懷疑自己，以為自己就是比不上別人，原本的表達欲逐漸消退，最終才變成只會聽戚賢偉命令的執行者。
直到他遇到了時暮落，這女人讓他感受到了過去二十多年從未感受過的，被認可被崇拜的感覺，再加之對方計謀足夠，甚至讓他在父親面前表現了一番，久而久之，連他都沒察覺的對對方產生了依賴。
或許正是這份「依賴」之情，激發了他的占有欲，才會出現前幾次險些傷害到對方的事，但他的出發點，不過是怕對方從他的世界裡消失罷了。
但現在看來，時暮落根本就是在利用他，背地裡對他百般詆毀，他脆弱的心已經經不起這樣的打擊了，想與對方理論，哪怕聽到的都是辯解，他都能接受，可事實總是出乎他意料，這些他希望都是虛假的事情，竟然真實的可怕。
他最後一絲希望便是戚賢偉對他親情，他一直堅信父親之所以嚴厲，是因為對他的重視，在他和這個剛在戚家幾個月的時暮落之間做比較，父親一定會毫不猶豫的選擇他……
然而，他又猜錯了。
絕望感湧上心頭，二十幾年的酸澀一瞬間爆發而出。
原來，他始終一文不值。
他從不想傷害他人，但父親的命令他又必須要執行。
這麼多年來，間接死於他手的人不計其數。
算了，反正不重要了。
這最後一次就當是贖罪了吧……
戚景明看著戚賢偉已是淚流滿面，最後時刻，將手中的女人往前猛的一推，同時調轉槍口指向自己的腦袋。
「對不起，讓您失望了。」
沒有任何猶豫，也不給在場的人半秒反應的時間，隨著一聲震耳的槍響，戚景明的表情永遠定格在了那讓人看一眼便覺得心裡一酸的苦澀笑容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