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 神秘監視
一開門，望著房內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裝飾，微微發愣。
距離他上次打電話給那個冒充他家屬的男人後，已經過去八天。
這八天來，沒有線索，沒有思路，他只能用最原始的方法將整個C市翻了個底朝天，他知道這麼做沒有任何用處，但不去做又覺得會錯過些什麼。
他有些奇怪，C市的警察自上次在醫院問完話後，便再沒了消息，整個爆炸的事似乎不了了之，感覺就像有人暗中操控的一樣。
為了證實心中所想，他甚至鋌而走險的去負責這個案子的警局詢問情況，但對方給他的答案卻是，那個案子早已被定為意外事故結案了。
調查陷入僵局，那男人的電話再也沒有打通過，他想要通過技術手段嘗試追蹤那電話的位置，但是無論誰都告訴他，那電話是被加密過的，找不到源頭。
希望越來越渺茫，他的狀態也變得低迷起來，李默平時很少和他說話，除了必要的交流以外不會多說一個字。
他知道對方只是礙於已故摯友的承諾才會幫他，幾天毫無線索後，他也不願再干擾對方正常的生活了，於是回到之前的房子。
俞哲不知所措了，坐在後院的埋葬莫林的位置呆了一整晚，有一刻真的希望他能「顯靈」，說出時暮落現在在哪。
於是又過了幾天，他終於選擇回到了L市，他想時暮落或許早就回來了，一推門就能看到她的身影。
然而讓他失望了，房子依然是那冰冷的房子，空無一人。
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原點，和半年前沒有任何區別，那時的他渾渾噩噩的過著每一天，醒來的唯一目的就是等著晚上入睡，偶爾出去「工作」算的上生活的調劑，畢竟比起殺人的負罪感，他更怕的還是永無止境的孤獨與無聊。
直到遇到時暮落的那天，他才感覺生活多了一點色彩，或許活著不止是在等待死亡，他迅速沉迷其中，正是因為她的出現，他才第一次萌生了不再以殺人為工作想法。
可現在一切都消失了，就像他從沒擁有過一樣。
不，甚至感覺比之前更加難受。
既然已經見過光明，他又怎麼甘心回歸黑暗。
走進房間，他本能的有些牴觸，有了種將被囚禁在這種生活的窒息感。
不過除了心情糟糕，他還是仍然保持著理智與冷靜的。
他立刻就發現了房子被入侵過的痕跡，本能激起他強烈的警惕感，兩步衝到沙發旁邊，打算抽出藏在裡面的刀子，
然而里的早已空無一物。
這讓俞哲心裡覺得不妙，連忙翻找其他藏在房間各處的武器，發現竟然一把都沒有留下，全部不知所蹤。
人在經歷了多重情緒混合的打擊下，會突然變得意外的平靜，仿佛一切干擾內心的東西都離自己遠去了。
而俞哲現在就處於這個狀態。
他找了把椅子坐下，不知道該從哪一件事開始思考。
發生的這一切的一切，到底有沒有聯繫？如果沒有聯繫的話，為什麼所有的事都這麼巧，會趕在一起發生？
俞哲感覺很無力，只有猜測，沒有線索，正如李默所說，他是個純粹的局外人，即使他想要融入進去，也會被裡面的人踢出來。
愁啊……
他突然想起莫林，只要時暮落不在的時候，嘴上無時無刻不叼著煙，他總說那是為了解煩的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真的。
眼下，他竟然產生了試一試的衝動。
他走到街上的商店，買了一盒最貴的，用從電影裡學來的帥氣動作，點燃猛吸一口。
「咳咳……咳咳咳……」
*！電影裡都是騙人的！
俞哲感覺嗓子像是被人不停的撒胡椒粉，肺部也整個收縮到一起，那難受程度不亞於被人打了一槍。
他扶著牆一直咳嗽，過了好一會才逐漸平復下來，而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煙熄滅，連同剛剛那一整盒都扔到垃圾桶里，這種東西他再也不想碰第二次。
當然，出來這一趟並不是一無所獲。
他從出門的一刻就感覺有人盯著他，他假裝沒有發現，希望能引對方出來，然而盯著他的人似乎很沉得住氣，始終都和他保持一個非常安全的距離，不肯暴露身份。
俞哲隱隱覺得，這很有可能成為目前一些列事的線索，必須想辦法反客為主，將對方找出來。
他開始在街上閒逛，一邊走一邊留意對方的動向，漸漸的也基本上確定了對方的信息。
一個人，有很強的跟蹤技巧，怕是經過訓練的。
俞哲覺得她現在這樣赤手空拳有些不太保險，不過附近也沒有可以買到專業武器的地方，要是直接去超市購買水果刀的話，又怕引起對方的懷疑。
不過問題不大，大部分東西在他手上都能成為武器。
他選擇了路邊一家文具店，隨便找一支鋼筆，帶在身上就足夠了，結帳的時候還順手換了一些硬幣，只要方法得當，這可是一件十分可靠的投擲武器。
繼續向前走，這次既然不是以甩掉對方為目的，那就可以慢慢轉，逛的久了，他也基本上看出對方也僅僅是跟著，而且很害怕被發現，一旦俞哲有了任何想要回頭尋找的舉動，他就立刻後退隱藏起來。
即使有幾次都快要跟丟了，對方也堅決不會暴露自己。
俞哲猜測是有人想要監視他，不過他也想不明白對方到底出於什麼目的。
之前那個冒充他家屬的男人在電話中說的很明確，他並不是那群帶走時暮落的人的目標，並且之後在C市那麼長時間，也並沒有被任何人盯上，怎麼一回到L市，就出現了跟蹤者呢。
難道對方一直在他家附近，等著他回家？
為了證實這個猜測，他再繼續饒了幾圈後選擇了回家，在家裡萬事都裝的像普通人，時刻留意著每個窗口，看看會不會有發現。
這份觀察一直持續到傍晚，或許也是對方的疏忽，俞哲在客廳窗戶正對面的另一窗戶中，看到一抹反光，看來是確定了有人在盯著他了。
但是那窗戶拉著窗簾，只有一條小縫隙用來架望遠鏡，所以依然看不清對方到底是什麼人。
對方還真是謹慎啊……
俞哲內心感慨，也不知道對方有沒有發覺已經暴露的事實，不過這也不重要，現在他的當務之急就是把這個在暗中觀察的人捉住，看看能不能炸出一些線索。
直接去找對方肯定是不行的，他現在的一舉一動都在被監視下，一旦出門，對方也必然會跟出來，
只有想個辦法騙過對方，他在神不知鬼不覺的過去，才是最優的解決辦法。
很快夜幕降臨，他留意著對面的窗戶，對方連燈都沒有打開，恐怕也是為了不被發現，不過這些在俞哲眼裡都是無用，畢竟他早就發現對方了。
一天的奔波除了疲勞，俞哲還感到更多的還是飢餓，翻翻冰箱，大部分食品早已過期，只剩下少數蔬菜。
這可就難辦了，他家裡現在任何刀具一類的東西全部不見了想做飯也做不了，看來今晚只能餓著了。
等等……吃飯……
俞哲突然從腦子裡蹦出了一個靈感，既然對方在監視他，那就總不可能不吃不喝，那人自己做飯並不現實，畢竟就算是簡單的煮個泡麵也要耗費不少時間。
所以對方三餐最有可能的方式就是外賣了。
當然，其實也有其他可能性，不過俞哲也並不是打算依靠著送外賣接近對方，而是想到可以依靠著個方式離開這個房子。
正好他家大門位置位於客廳窗戶能看到死角，這真是太幸運了。
他假裝睡下，實則一夜無眠，腦子裡一遍又一遍的盤算著整個過程，天一亮便起了床，點了一份離這裡最近的早餐，
他的計劃，正式開始。
外賣到達的速度比他想像的要快上許多，不到半個小時，外賣員就提著早餐敲響了他家的門。
「您好，您的外賣。」外賣員微笑著將袋子遞給俞哲，轉身就要離開，卻一把被他抓住。
「哎……你稍微等一下，能幫我個忙嗎？就……一個小忙，事成之後我會給你一筆豐厚報酬的。」俞哲一秒入戲，裝出一副有些難為情的樣子。
他的演技現在也算是爐火純青，雖然騙不了那些「行家」，但是騙這種普通人還是綽綽有餘的。
「額……您說？」外面員原本打算拒絕，可看著俞哲的樣子，莫名奇妙的就想著，要不聽聽看到底是什麼事。
「是這樣的……」俞哲見有希望，連忙擺出一副笑容，「我和我女朋友是異地戀，今天是她生日，我沒跟她說就跑來了，所以我打算……借你的工作服，一會裝成外面員的樣子把蛋糕送給她，給她個驚喜。」
他說話的時候臉上的幸福快要溢出來了，可表面上表現的越是開心，心裡想想生死未卜的時暮落，心裡就越難受。
「啊這……」外面員的樣子有些為難，看著俞哲的樣子實在不忍心拒絕，可自己也還有工作在身，「抱歉啊，我真的很想幫你，但是後面還有很多單要送，遲了的話就要被扣工資了……」
說完，那外賣員打算離開，可俞哲根本沒有鬆開拉著他的手，反而繼續說道，
「那你這一天能賺多少？」
「工作十二個小時……幸運的話能賺個三百塊？那也是不被投訴的情況下了……」
「那這樣好不好，作為彌補你的損失，我給你七百元，再多加一百塊，作為你衣服的租金。」
俞哲開始用利益誘惑，正常情況下，沒人會拒絕的。
「可……這不符合我們的規定啊……」外賣員明顯心動了，但還是帶著一絲猶豫。
「來嘛，不要猶豫了，這次和她見面真的對我很重要。」俞哲一邊說，一邊把從口袋裡裝的錢塞進外賣員手裡，完全不給他拒絕的機會。
「行，那我需要做什麼嗎？」外面員難掩臉上的笑意，這生意對他來說絕對不虧。
「沒什麼，你就在沙發上休息就好了。」俞哲早就料想到計劃會成功，他家的沙發正好背對窗戶，對面的人是看不清面容的，就算引起了懷疑，幾分鐘的時間，足以他到對面去了。
兩人成功將衣服換好，接下來萬事具備，只差行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