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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徵聽了這番話略安定下來。
沒想到,下午紀衡約手下的人來報,說刀疤的山寨里藏著術士,那術士會撒豆成兵,還要再打一段時間。
郁徵:「撒豆成兵?」
報信的侍衛點頭,眼神里流露出了恐懼之色:「回殿下,是。上午還打得好好的,我們這邊占據了全面的優勢。沒想到寨子上面突然站出了一個山羊鬍老道,朝我們撒下一把豆子。」
「豆子變成腰那麼高的豆兵,提著刀就朝我們砍來。我們若是不管,刀砍到身上就會受傷。若是管了,刀看過去,豆兵被砍中了,頂多變回豆子落到地面,那山羊鬍老道會再撒下豆兵來。」
郁徵怎麼也沒想到這裡會有術士的存在。
他神情凝重地問侍衛:「山上情況如何?受傷的人多不多?」
侍衛道:「受傷的挺多,重傷的不多。很多人嚇破了膽,打得很是吃力。」
郁徵看向左行懷:「左兄,你怎麼看?」
左行懷道:「你府上新招的那批侍衛訓練的時間太短,單是豆兵不要緊,刀疤要是派豆兵再夾人兵,事情就麻煩了。」
郁徵朝他一拱手:「還請左兄幫個忙。」
左行懷道:「義不容辭!」
左行懷手底下的人都騎著快馬,現在山上情況緊急,左行懷讓他們先上去:「到了地方,盯著刀疤手底下的人兵打,別管豆兵。」
左行懷手底下的將領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將軍放心,我們什麼沒見過?區區豆兵豈能耐我們何?您與王爺慢慢上山,等上得山來,我們定已將土匪斃於馬下!」
「話說得那麼滿,我上去了,若敵兵還在,你就領軍棍去。」
那將領嘿嘿一笑,不再說話,翻身上馬,帶著手下人打馬而去。
郁徵的馬術還可以,但算不上精湛,上山的路比較危險,他騎的又不是很熟的馬。
左行懷不敢讓他一個人騎一匹,乾脆帶著他,兩人同乘。
左行懷的馬慢一些。
大概比手底下人晚了半個時辰才上到山。
郁徵和左行懷上到山的時候,戰爭已經結束了。
紀衡約成功帶人殺進寨子裡,將土匪與匪窩裡的銀子都扣了下來,唯一遺憾的是,土匪頭子被山羊鬍老道拉著跑了。
第36章 寶鼠
有了左行懷的人幫忙, 紀衡約成功將土匪刀疤連窩端掉了。
郁徵上去的時候,紀衡約正帶人清點戰利品。
紀衡約見到郁徵,眼睛都亮了:「殿下!」
他小跑著走到郁徵身邊, 臉上那股欣喜扛不住,怎麼也藏不住:「幸不辱命。」
剛剛打完仗, 四周亂七八糟,無論景象還是氣味, 都不大好。
郁徵卻只看到這個年輕人難得冒著傻氣的臉。
郁徵勉勵道:「幹得不錯!」
紀衡約的眼睛更亮了:「多謝殿下誇獎, 今日不慎叫匪首逃走, 屬下已派人去追。」
這等窮凶極惡的土匪,中間還有術士插手,紀衡約第一回帶那麼多人打仗, 叫他逃掉了也不足為奇。
郁徵並未苛責,只是拍拍紀衡約的肩膀,勉勵道:「那便等你的好消息了。」
主從兩人在這邊說話,左行懷等待。
紀衡約與他見禮, 並感謝他派出的人手。
左行懷客套兩句, 問:「刀疤逃跑時可有異相?現在死者幾何?傷者幾何?俘虜幾何?」
紀衡約下意識地站得更直了,嚴肅道:「回將軍, 刀疤被山羊鬍道士提著跑了, 他們在腿上貼了張符, 日行數百里的神行符,故我等來不及追。」
郁徵在邊上點頭, 原來如此, 他就說這土匪怎麼跑得那麼快?
紀衡約接著道:「死的都是山匪, 郡王府與夏南軍的弟兄都沒事,傷了三十七人, 俘虜了二百七十四人,都是窮凶極惡的匪徒。」
左行懷問:「刀疤居然有術士相助,不知背後可有其他勢力,須得謹慎行事。」
紀衡約連忙應是。
郁徵在後面輕輕碰了左行懷一下,示意他不要太兇,嚇著自己初出茅廬的小將。
左行懷捉住郁徵的手臂,朝紀衡約微微頷首。
左行懷問郁徵:「這些俘虜打算如何處理?」
郁徵想了想,反問:「你們一般怎麼處理?要讓我來看,我就把他們扔進牢里,先審問一番,如果沒有殺人行徑,那就發配去幹活。」
左行懷:「這法子不錯,我們也差不多。只是將近三百人,殿下 那邊能接收完?」
郁徵想了想,感覺還真不能。
主要這幫傢伙不是普通人,而是一幫兇惡的匪徒。
他們府里一共五百多人,五百多正常人看守兩百多罪犯,這個很麻煩。
一不小心,容易譁變。
左行懷親自開口問了,恐怕也有想法。
郁徵琢磨片刻,微笑著開口:「不然我分左兄一半,留一半在郡王府內。」
左行懷笑:「這也能分?」
郁徵:「如何不能?等審問完了,處決掉裡面的刺頭,你把他們拉到軍中餵豬去。餵豬總不至於餵出事?」
兩人對視,左行懷看著郁徵以一臉淡定的表情討論餵豬,忍不住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