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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她和他在東濟朝夕相處,從睜眼到睡覺都在見面,就算她後續買了新手機也沒有給對方打過電話。
周念哽了一下,輕聲細語地問:「你現在要去哪?」
「南水街。」他說:「你來我家見我。」
「……嗯。」
周念已經很久沒有踏足過那條小巷,那株探出牆頭的粉薔薇依舊開得盛艷,比13年那會兒有過之而無不及。
當初就是在這株粉薔薇底下,他掐著她的下巴說她煩人,又因為她說了一句疼就立馬鬆手。
她忍不住再次在心裡感慨,原本已經過去四年這麼久了。
來到熟悉的木門錢,它還是如此清湯寡水,除了一些細碎紊亂的劃痕外沒有旁的東西。
鎖松懶地掛在門上,沒有合上。
上面一層積灰,還有幾個清晰的指印,想必是鶴遂剛留下的。
周念推開門,踏進一片蕭條的陳舊里。
眼前的院落像是遺忘塵封許久,地上有著厚厚一層枯得發脆的落葉,那顆她曾多次坐在下面畫畫的杏樹下,今年又結了新果,看著很甜的樣子。
她卻還是忘不了四年前吃下的那一顆酸杏。
堂屋方位傳來腳步聲。
周念抬眼,看見從裡面走出來的男人,眉眼冷沉,眼裡透著對她的厭惡。
只消一眼,她就知道那不是鶴遂。
「周小姐。」 他先一步開口。
周念只盯著他,沒有說話。
沈拂南單手抄兜,長腿懶散地邁出堂屋的門檻,踩進一堆枯葉中,腳底發出咔嚓咔嚓的響聲。
他一步一步地朝著周念靠近,不緊不慢地說:「以前不願意和你說太多,是覺得你不配我浪費口舌,但我現在改變主意了。」
周念抿抿唇:「你什麼意思?」
烈日灼陽下,男人皮膚白得發光,他來到周念面前,薄唇挽出戲謔弧度:「我不能再看他這麼發瘋下去,先是打了鶴廣,現在又為了你惹上了官司,我絕對不允許他毀了我的一切。」
「……」
周念喉嚨有點發緊,在烈陽的炙烤下卻覺得後背生涼。
沈拂南朝她逼近一步,她下意識後退一步,他說:「你不是想知道他為了你做過什麼嗎?我就把我知道的告訴你。」
周念繼續往後退,踩碎數不清的枯葉。
他步步緊逼,黑眸里涌動著薄涼:「希望你知道後可以好好做決定,要不要和他複合,別這樣耗下去,我簡直是受不了。」
周念咬了一下唇,保持著平靜:「我不要和你說話,讓鶴遂出來。」
男人眉梢一挑。
「那怎麼行?」他猛地扣住周念手腕,「我要你——從現在開始好好聽我說的每一個字。」
「你放開,你想做什麼!」周念開始掙扎。
「我想告訴你,自從那天在火車站見到你之後,鶴遂就開始不安分。」沈拂南臉上出現壓不住的慍怒,「他就開始發瘋。」
周念漸漸停止了掙扎:「什麼意思……」
沈拂南握得她腕骨發痛,他失控地朝她低吼:「睡了四年的他突然就醒了,你能不能明白我的意思?他醒了!」
自從鶴遂醒了後,他就沒有過一天安分日子。
第98章 病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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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11.13
晴天
紫外線指數為9
沈拂南討厭被暴曬,要不是他秉著敬業的原則,是不會答應主辦方把電影宣傳搞成戶外路演。
外邊是列日紅火的天,地面被烤得直冒蟹殼青的煙。
化妝師在他冷色手臂上狂噴防曬,噴完還開玩笑地說:「妥了,起碼噴了三十塊錢的量。」
他扯扯嘴角,接過黑色口罩戴在臉上。
只露出一雙黑白分明的眼。
郁成在旁邊強調活動內容,讓他出去後儘量往人多的地方站,看用多長時間會被路人認出。
沈拂南漫不經心低擺擺手:「知道。」
郁成:「放心,到時候攝像組和現場保安都會在周圍,一有不對勁就會上前保護你的安全。」
「嗯。」
半小時後,黑色埃爾法停在京佛客流量最大的火車站路口。
沈拂南默了一瞬:「真會挑地方。」
郁成:「……」
沈拂南:「人是真多。」
郁成:「……」
對面高樓林立,幕牆屏上播放著他最近拍的一條奢侈手錶廣告。
郁成下車替男人拉開車門。
沈拂南確認口罩戴好後,抬腳下車,暴露在炎炎烈日下。
他穿過人行道,走進火車站外的廣場上,置身在往來不息的人流里。
噴過防曬的手臂被烤得發熱。
剛站定一分鐘,身後突然傳來一記顫抖的女音:「……鶴遂?」
他眸光一頓。
居然這麼快就被認了出來。
沈拂南轉過身,看見一個蒼白枯瘦的姑娘,她最多只有六十斤,穿著一件肥大的白色連衣裙。
連衣裙本身不肥大,是她骷髏般的身形襯得它肥大。
她用一種極盡悲涼哀傷的目光看著他,緩緩問:「那天你為什麼沒有來?」
就這麼一句話,沈拂南就知道這女的來歷不簡單。
她似乎和鶴遂的過去有關係。
他下意識地應:「嗯?」
她執著地看著她的眼睛,聲音顫抖得更厲害:「那天你為什麼沒有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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