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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沛晃了晃手裡的盒子,兩粒丹藥就打亂了順序,他拈起一粒,遞給侍衛,「吃了它。」
……
暮色漸暗,山里一片漆黑,只有擺宴燒起了熊熊篝火,人影攢動喧鬧亮騰,遠遠看著,火舌仿佛要將天都照亮吞沒。
宴上熱鬧非常,比試舞劍之人比比皆是,元武帝坐在上座,身旁是楚貴妃,正連接往皇上酒杯中斟酒。
元武帝也心情大好,朗笑著一杯接一杯引酒,跳動的火光照在他臉上斑駁扭曲。
蕭沛帶著羽陽道人前來面聖,遠遠看到謝鶩行望著他這裡,神色顯然不大好。
蕭沛微微勾唇,他只是給他個教訓,只要他就此收斂,也可以多留他一些時日,畢竟這把刀還是好用的。
「父皇。」蕭沛走到元武帝面前行禮。
元武帝眯起略微熏然的眼。
蕭沛抬手虛指向身旁的羽陽道人,「這位就是玄清子的師兄羽陽道人,兒臣特意帶他來見父皇。」
「貧道見過皇上。」羽陽道人道。
「快免禮。」元武帝立刻變得聚精會神,映照在眼裡的火光激亢的有些猙獰。
蕭沛又從袖中拿出之前那個錦盒,「這是羽陽道人耗精費神為父皇煉製的丹藥。」
「哈哈,不愧是朕的好兒子。」元武帝看向高全照,「還不給朕拿來。」
「欸。」高全照上前取了錦盒遞給元武帝。
元武帝拿起丹藥就要往口中放,卻被楚貴妃攔住。
「皇上且慢。」楚貴妃端起酒,萬分體貼道:「皇上先潤潤喉。」
「好。」元武帝拿起酒含著丹藥一同服下,剛咽下他就仿佛神情舒爽,人也精神百倍。
對著蕭沛和羽陽道人兩人誇讚道:「不虧羽陽道人,練的丹藥也比你師弟。」
元武帝說著卻一把扼住喉嚨,嗓音里出來的聲音像是用粗石割開布料,咯咯的卡頓。
不過頃刻的時間,元武帝整張臉免得紫青沖血,眼睛充血暴起,變得恐怖駭人。
「皇上!」楚貴妃第一個尖叫出聲,驚恐萬分的看向蕭沛,「是你,是你給皇上下毒!你要謀朝篡位!」
「你胡說什麼!」蕭沛怒喝,他顯然沒有想到這樣的變故,他怎麼可能蠢到這時候謀害皇上。
元武帝渾身痙攣已經進氣多出氣少,手指著蕭沛目眥欲裂,如同要衝過去撕他的血肉。
蕭沛已經徹底慌了神,「父皇不是我,不是我!」
元武帝卻當著他的面直挺挺倒在桌上,七竅淌出黑血。
「皇上都說是你!」楚貴妃尖叫下令,「禁軍呢,還不快將人拿下。」
「皇上死了,皇上死了!」
不知誰喊了一聲,宴上頓時亂作一團,大批禁軍拿著兵器涌了上來。
進安持劍躍到蕭沛面前,冷喝道:「誰敢動手!」
禁軍圍在四周,一時間似乎真的不敢上來,蕭沛盯著元武帝的屍體,丹藥他找人試過,怎麼可能有毒!
他倏忽猛地抬眼兇狠盯著楚貴妃,「恐怕是楚貴妃的酒有毒!」
「還不快將這毒婦拿下。」蕭沛厲喝。
禁軍誰都沒有動,蕭沛凌厲望向謝鶩行,「謝鶩行,愣著幹什麼!」
謝鶩行平靜的好似冷眼旁觀,踱步走上前,淡看著驚慌失措的蕭沛道:「殿下來前,皇上一直在飲那酒,若是有毒,等不到殿下來。」
蕭沛瞳孔凝聚,「你什麼意思?我出事,你能好到哪裡去。」
看著謝鶩行反身走到楚貴妃身旁,蕭沛渾身血液變涼,他和楚貴妃早已勾結在一起!
所有爭鋒相對,都是做戲給他看,而現在所有的官員都被擋在了禁軍之外,或者說是被控制了。
謝鶩行對上蕭沛驚懼的雙眼,彎了彎唇,啟著涼薄的唇吩咐,「拿下!」
所有禁軍頓時揮劍一擁而上,混亂間蕭沛身旁的羽陽道人被一劍斃命。
看著倒地的羽陽道人,蕭沛知道自己中計了,甚至從回京就已經中計,現在羽陽道人死了,他百口莫辯。
進安揮劍斬殺著逼近的禁軍,不過多時,身上就已經中了數劍,他殺紅了眼,護著蕭沛往外退,「殿下快走!走!」
蕭沛死死睜大著眼睛,喉間粗重喘氣,猛得抽出羽陽道人身上的劍,嘶吼著返身殺出去。
謝鶩行連神色都沒有動一下,負手看著逃竄進黑暗中的蕭沛,「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第075章
三月, 乍暖還寒。
趙婧凝與母親楚氏並走在宮道上,蕭索的風灌入高聳宮牆間的窄長甬道,直吹的耳朵都鼓鼓做響。
領路在前的內侍半躬著腰回頭對兩人道:「趙夫人, 趙姑娘您二位受凍了,如今大行皇帝喪期未過, 宮中不能擺轎,馬上就能到太后宮中了。」
被稱作趙夫人的楚氏乃是楚太后嫡親的姊妹, 她微笑道:「不妨事。」
「欸。」內侍應著聲, 回過身繼續帶路。
趙婧凝被冷風吹得頭疼, 拉了拉頭上的兜帽,偏頭躲風, 卻看到幾個人宮人抬著一頂軟轎, 停在了一道宮門前。
「那那人怎麼能坐轎?」趙婧凝不解地問。
內侍順著看去,先望了眼轎子,又抬眼看向宮門上「照月樓」三字, 壓著聲對趙婧凝道:「趙姑娘有所不知, 那裡頭坐得可是內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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