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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霧玥澄澈的眼眸輕眨,神色無辜,「我從來也沒喝過酒,四皇姐拿酒來,我也不好拂興。」
默然端著茶在飲的元武帝也抬眸朝霧玥看來。
「我隱約記得四皇姐還讓白蔻扶我去歇息,大約是我醉的太厲害胡亂走著,迷路跑進了林子。」霧玥眼裡滿是懊惱,又心有餘悸的說:「不過好在沒有遇上野獸。」
霧玥的話讓皇后臉色微微變化,即便真的喝醉亂走,也不可能避開禁軍走到林子去。
她下意識去看元武帝,就聽他出聲問霧玥:「那你是自己醒了,又走回來的?」
霧玥面露赧然,輕輕點頭,「我醒來發現自己躺在一座小樓內,沒曾想喝醉了還知道給自己找個睡處。」
皇后心一沉,立刻便聯想到什麼,她身在後宮之中,什麼樣的手段沒見過,汐寧又一貫任性。
她將霧玥從頭到腳看了一遍,不見有異狀,而且禁軍巡查也不曾發現有哪家公子不在營中,約莫是突然發生刺客的事,故而才沒有釀成什麼禍。
元武帝威儀的臉上看不出喜怒,皇后凝了凝神,和緩下語氣對霧玥道:「你也受了不少驚嚇,先回去休息吧。」
霧玥期待著父皇會說些什麼,一雙烏眸切盼的看著他。
元武帝深邃的視線透過霧玥的雙眸似在回憶,片刻才道:「去休息吧。」
渾厚的嗓音里多了難得一絲溫和,皇后雍容端莊的臉上帶笑意,抹著丹蔻的指甲卻嵌進了掌心。
霧玥失落的垂眼,「是。」
霧玥離開後,皇后率先出聲叱責起蕭汐寧,「汐寧也是,好好的讓五公主喝什麼酒,所幸沒出什麼意外,那內侍去尋五公主,還陰差陽錯替太子擋了一劍。」
元武帝也沒再追究蕭汐寧的事,態度冷漠地說:「明早拔營回宮,你也去看看她,省得再出什麼亂子。」
「臣妾省得。」
皇后姿態恭順的略垂下頭回話,直到走出營帳,才沉了臉。
……
青芷一臉緊張的守在營帳外,看到皇后過來,臉色更是白了幾分,慌張的上前行禮。
「還不去快通傳。」皇后身旁的管事嬤嬤語含斥責。
青芷額頭上已經滲出了汗,艱難的想要回話,就聽帳內傳出一陣瓷器砸在地上碎裂開的聲響。
白蔻渾身發抖地跪在地上,額頭上是被打出來的血跡,身旁全是碎瓷片。
「奴婢……奴婢恐怕是把藥弄錯了。」白蔻不敢去看蕭汐寧,咚咚咚的磕頭認罪,額頭上全是血也不敢停。
她明明記得沒有錯,可也不知道怎麼就成了現在這樣。
四公主中了藥,五公主卻只是醉酒,而且早已經酒醒回到營中。
「賤婢!」蕭汐寧大口喘著氣,虛弱的靠在床榻上,臉頰緋紅,髮絲凌亂粘在臉上,整個人像是從水中撈出來一般,在體內瘋狂亂竄的燥意讓她幾乎喘不過氣。
「怎麼回事!」
簾帳被一把掀開,皇后怒氣沖沖的進來,看清蕭汐寧的模樣,眼前一黑,身體更是直趔趄了兩步,險些跌倒。
「娘娘留心。」嬤嬤一把摻住她。
白蔻倉皇看向忽然出現的皇后,腦子一片空白,愣了瞬間後,拼命磕頭哀求,「娘娘饒命,娘娘饒命。」
「住口!」蕭汐寧抄起手邊的東西就朝她摜了過去。
白蔻被砸痛了肩,不敢說話嗚嗚的哭。
皇后胸膛劇烈起伏,許久才喘上一口氣來,朝著許嬤嬤凌厲看去,「拖下去。」
「是。」許嬤嬤一把捂住白蔻的嘴,不管她怎麼發瘋扭搡,硬生生把人拖了出去。
直到屋裡就剩下兩人,皇后怒不可遏的盯著蕭汐寧,壓著怒火問:「到底怎麼回事!」
蕭汐寧被皇后的怒喝嚇的渾身一顫,跌跌撞撞的朝著皇后撲了過去,攥住她的華服,淚水漣漣落下,哭喘著道:「母后救我,我該怎麼辦……」
「鬆開!」皇后恨鐵不成鋼的去拂她的手。
蕭汐寧拼命搖頭不放手,虛弱發顫的聲音里透著再明顯不過的異樣,「母后,我撐不住了,我好難受。」
皇后深深吸氣,幾乎咬著牙關說:「還不把事情說明白了。」
「我,我想讓蕭霧玥難堪,可是白蔻那個賤婢!」蕭汐寧抬手指向簾帳的方向,語無倫次的說:「那個賤婢把藥弄錯了,我誤吃了藥。」
「簡直愚蠢!」皇后恨聲罵道:「你哭有什麼用,解藥呢!」
蕭汐寧搖頭痛哭,「藥是從宮外弄來的,沒有解藥。」
她就是要毀了蕭霧玥,怎麼可能讓她有機會逃脫,才特意去尋的猛藥,唯交\\.合,受陽不可解。
皇后氣急攻心,太子重傷已經讓她心力交瘁,現在外面亂成一團,女兒又捅出這麼大的亂子!
皇后揚手就是一巴掌,蕭汐寧直接被打得跌倒在地。
皇后指著她逼問,「你原本安排的是誰?」
「霍文鈞。」
皇后重重闔眼,她第一個想到的也是霍文鈞那個紈絝子弟,她倏然睜開眼睛,眸中含著痛色,語氣卻冰冷,「自作孽不可活,你要設計害人卻做得不干不淨,把自己折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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