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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蘭,瀑布花束。
不像是探望病人的花束,更像是捧花。
她怔怔看了幾秒,忽的想起什麼。
「想要什麼樣的婚禮?」
「不知道,但我要鈴蘭瀑布花束,要切爾斯先生親手做的。」
他答應了,也做到了。
只是他的婚禮,身披白紗站在他身邊的新娘不是原主罷了。
#易姝結婚#
#簡宜安簡氏集團公子#
書里的男女主角的婚禮。
易姝的粉絲都是小天使,祝福的話跟不要錢似的發,評論區熱鬧的像是過年。
這事如果放在姜厘沒穿書前,她也會激動的踹被子,顫抖著手打下一句『幸福天長地久』,畢竟,站在易姝的視角,這是個暗戀成真的先愛小甜文。
但她現在是書里的姜厘,男主角簡宜安的白月光初戀。
也是那個書里描寫,不知廉恥,爬上不知名富商床的不要臉女人。
姜厘在娛樂圈摸爬滾打半年多,依舊名不見經傳,站在新聞第一線報導的狗仔,甚至連她的名字都寫錯了。
新聞上了頭條,傳聞她溺水死了。
就在那條被刷爆的新婚詞條下。
.
姜厘在醫院住了三天,劇組的人一直沒有露面。
米糖碎碎念了好一會兒,還是難掩擔憂,「要不你再住兩天吧,臉色看著還是不好。」
姜厘搖頭,「不用,我沒事了。」
住院好貴,何況她還是住的單間。
「你嚇死我了,我都沒敢告訴你,你昏昏沉沉的這三天,醫生都差點下病危通知書了,讓我聯繫你家人,我去哪兒聯繫啊。」
她說著,帶了點哭腔:「我說我給你簽,但是醫生說我沒有資格,嗚嗚嗚……」
姜厘微張著嘴愣神。
難怪她記得好像見到爸爸媽媽了……
高二那年,姜厘父母出了車禍去世了,給她留下了兩棟樓。
不窮困,就算是她研究生畢業後不工作,在家裡躺著,收租的錢都夠她過得滋潤。
姜厘嘴一撇,也哭了。
「嗚嗚嗚……」
兩人抱頭痛哭,被聞聲而來的幾個護士勸慰了好一會兒。
「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工作雖然重要,但也要注意安全……對了,你的醫藥費還有剩餘的,得去……」
「醫藥費結過了?」米糖驚訝,一把推開了哭濕了她肩膀頭子的淚人兒。
姜厘吸吸哭紅的鼻頭,呆呆的,止不住的抽噎。
「對」,小護士似是有點懵,「你不知道嗎?就那天送花的那位先生支付的。」
她指著床頭柜上有點蔫兒了的鈴蘭說。
「那位先生給我們院長打了電話,院長親自調了主任醫生過來,那位先生還在病房裡陪了姜小姐好久,脫離危險之後接了個電話,好像有急事才走了。」
米糖扭頭看向姜厘,眼神難掩心疼。
和簡宜安的事,姜厘雖然沒有多說,但也沒有刻意瞞著,兩人同吃同住,她多多少少知道點。
錯愕良久,姜厘眨了眨腫脹的眼睛,啞聲跟護士說了句『謝謝』。
又與米糖說:「去幫我把醫藥費還了吧,謝謝。」
她不是原主,不能坦然的接受這筆醫藥費。
回去的時候,米糖叫了滴滴。
醫院門口停著幾輛麵包車,看見姜厘後,長槍短炮傾巢出動。
「姜小姐,對於這次溺水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姜小姐,請問你這次溺水是因為劇組沒有做好安全工作嗎?」
「姜小姐……」
問題一個接一個,裡面明坑暗坑不知道多少。
也是,流量當道,犀利的標題才能博人眼球。
姜厘呼吸道感染,嗓子疼得有些說不出話來,兩隻手比劃幾下,跟表演啞劇似的。
米糖用自己的小身板兒努力把懟到臉上的鏡頭和話筒往後推。
「都讓讓,讓讓啊,姜姜身體還沒恢復,有什麼問題,可以等她身體恢復之後約專訪,謝謝各位。」
專訪都是有熱播劇或是觀眾喜愛度高的角色,才會安排的訪談,就姜厘這不是替身就是活不過一集的小角色,哪裡有這個待遇?
她這話既是在給姜厘抬身價,也是要絕了他們想要從姜厘嘴裡挖什麼爆料的心思。
劇組不地道,但她們也不能真的說什麼。
每年就她們這樣的新人,跟潮水後擱淺的魚蝦一樣多,背刺劇組,以後姜厘怕是連小角色都接不到了。
而那種含沙射影、哭訴委屈的小白花招數,不適合姜厘這個明艷大美人。
米糖在家裡看過她跳舞的視頻,那是她為數不多的珍藏,也是她回不去的時光。
但她這樣耀眼的姑娘,就該站在最大的舞台上,接受所有聚光燈的注目禮。
閃光燈晃人眼,話筒也緊緊跟隨。
為了一則娛記,人不像人,像是如影隨形的鬼魅。
數九寒天,米糖硬生生的擠出了一身汗,網約車司機大哥見這陣仗,很仗義的下車幫她們擠出一條路來。
回了家,兩人順便在樓下的粥店裡吃了頓早中飯。
米糖握著手機,突然開口道:「有消息說,《滿船清夢壓星河》這個劇本遞到了易姝面前。」
聞言,姜厘握著勺子的手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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