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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得要命。
姜厘怔怔的跟他對視兩秒,慫了。
剛才的勇氣一去不復還,嘴張合好幾次,也沒憋出一句『王八蛋』,有些遺憾,滿足不了他想再聽一次的願望。
她光著小身板滾下床,撿起地上的衣服胡亂套上……
逃了。
昨日之事,不堪回首,姜厘搖搖腦袋晃出去,問她:「到我上場了嗎?」
女孩兒叫米糖,是她的經紀人兼助理。
原主入圈半年,經濟公司那邊像是放棄她了,什麼配置都沒給,機緣巧合之下,認識了米糖,兩人結了個草台班子,在這娛樂圈裡撲騰。
「副導演剛剛通知說,這場戲拍室內。」米糖說。
「誒?」姜厘語氣透出些欣喜。
寒冬臘月拍夏日遊艇戲,真要命。
最要命的是,姜厘飾演的這個角色,還是被心機女故意撞下遊艇而去世的男主白月光。也就意味著,她一會兒還要跳進那只有幾度的海里。
書里的原主為了還債不惜命,但她想好好活著啊。
拍綠布的話……
米糖打破她的幻想,「劇組準備的冰水」,她說著,氣得咬牙,「說是投資商要求的,還說,演員身上不能裹保鮮膜!」
裹保鮮膜,遠鏡頭看不出來,是為了演員的身體考慮,也是為了不耽誤劇組進度。但是姜厘演完這一場就殺青了,不存在後者。
換句話說,就是投資商那公子哥故意欺負人,而導演組不想沾事兒,直接把姜厘推了出來。
姜厘沒說話,裹著羽絨服瑟瑟發抖。
她想起書里描寫原主的一段。
姜厘長得很漂亮,五官明艷立體,鼻尖痣,跳芭蕾的,氣質清冷出塵。
十幾歲的年紀,因一支黑天鵝舞劇而被巴黎歌舞劇院芭蕾舞團錄取。
在那富二代的圈子裡,誰不是她的裙下臣?
現在,天鵝折了翼,多的是人想看她主動去跪.舔他們,哪怕是一句求饒,也能讓人酥斷骨頭。
人性嘛,向來如此。
「姜厘,趕緊的,劇組幾百號人就在這兒等你?」導演在那邊拿著大喇叭喊,表情不加掩飾的厭煩,「能演演,不能演滾!」
姜厘抿了抿唇,頂著一群人的視線,不舍的脫下身上的羽絨服給了米糖,穿著鵝黃色的比基尼朝那遊艇快步過去。
先是在遊艇上拍實景,攝像機就位,演員就位。
姜厘飾演的這個角色,是個不屈不折的姑娘,家境不算殷實,但成績優異,心地善良,相貌算是出眾,與男主角是高中同學。
男主是個毒舌富二代,這遊艇就是他十八歲的生日禮物。
女孩兒那段最後的回憶寫——
他追了我一個學期,確定了戀愛關係。但是這樣的男人,身邊註定少不了鶯鶯燕燕環繞,我們為著這事不知道吵過多少次。
這次也是,吵架後冷戰,還沒有和好,正好碰上他過生日。在他青梅善解人意的勸導下,他給我打了個電話,喊我來參加他的生日聚會。
他的電話,背景音總是吵鬧的,就算不問,我也知道電話那邊,他的身邊坐著誰。
但他的這通電話算是個台階,我順著下了。
我花光了兼職工資,給他準備了禮物,按時到達了他的聚會。
是熱鬧的,唱歌喝酒搖骰子。
只是,我都不擅長。
打過招呼,我坐到一邊,看著他們玩兒,他們彼此間是熟稔的,一個動作,一個語調,就能聽出看出來。
我融不進他的圈子,這個圈子也不接納我。
枯坐著總是無聊,我沒驚動誰,出來吹風。
「卡!」
導演看了看,宣布:「這條過了。」
姜厘站在原地沒動,扭頭看向遊艇里,裡面縱情酒色的場面,讓她有一瞬間的恍神,分不清現實與夢境。
正愣神著,副導演過來了。
「姜厘,一會兒先跳一次這個海。」
這算是熱身?
姜厘不情願的點了點頭。
她人微言輕,咖位沒到那地步,任誰都能踩一腳。
就算不願意,也拒絕不了。
作踐嗎?
從她家破產那天起,從她父親受不住債務跳樓後,從她身上壓著上億的債務開始,這半年多來,這種事原主不知道經受了多少。
殺青戲——
我聽著身後腳步聲靠近,以為是他追了出來,忍不住的拿喬,想說句什麼。
回頭,驕矜又欣喜的表情一僵,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是幾個女人。
他的青梅小公主,和她身邊的幾個小姐妹。
我聽得懂那些明嘲暗,只是因為這些,與他吵過太多次,我不想搭理這幾人,轉身要進去,忽的,一股力道從身後襲來,我被推了出去。
那一瞬間,風從四面八方而來。
「啊——」
哪需要什麼演技,全部都是真情實感。
姜厘嚇到了。
冰涼的水像是颱風壓在身上,卷著她往更深處。
攝影機還在拍,看著那撲騰的浪花一點點消失。
口鼻像是被活生生灌了鉛,她能感覺到自己的意識逐漸模糊。
第2章
劇組準備的冰水沒派上用場。
姜厘進了醫院。
醒來時,外面天已經黑透了,她的床頭柜上放著一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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