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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撐著下巴,不解地問:「岑老師,你說,喜歡看書和喜歡遊戲,區別到底在哪裡?」

  「遊戲就一定比書要差嗎,遊戲不也被說成是第九藝術嗎?為什麼我打遊戲的就是壞學生了呢。」

  岑眠奇怪地看他,像是想他怎麼會那麼認為。

  「你當然不是壞學生了。」

  「遊戲跟電影和戲劇一樣,是一門綜合藝術,只是因為它誕生和發展的時間還太短,優劣參差不齊,大家對它的認知還沒有統一。」

  「但是吧,如果你的學習成績變好了,你打遊戲,就不會受到那麼多的阻礙。」

  岑眠意味深長和他對視。

  「你應該知道的,老師總是喜歡給成績好的學生一些特權。」

  這種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特權,她在程珩一身上可見得多了。

  紀朗怔怔地望著她,原本他就只是想抱怨,帶著一種故意的反抗,以為岑眠會和其他老師一樣,否定他的言論,被他氣得跳腳。

  但他卻沒想到,岑眠的三言兩語,反而讓他一下子就悟了。

  紀朗放下筷子,離了席,往外頭跑。

  紀母看見,站起來喊他:「鬼崽子,跑哪去——」

  紀朗頭也不回,答道:「回家學習!」

  他這一句話,把紀母搞懵了,又是不解又是想笑,望著跑沒影的兒子,她坐了下來,嘀咕道:「這又是犯了什麼毛病。」

  程珩一坐在旁邊,默默聽岑眠和紀朗對話,這時,才開口笑道:「岑老師,你很會教學生啊。」

  岑眠仰起下巴,輕哼一聲:「那當然了。」

  菜一盤盤上桌。

  程珩一給她舀了一勺豆腐。

  吃白喜事的時候,桌上沒有豬肉,一定要吃豆腐。

  酒吃到一半,岑眠才注意到斜對面那桌,林皓坐在角落裡,沉默而頹喪,一言不發。

  她垂下眼,不敢再看。

  岑眠想起林皓給她寫的信。

  那一句——

  「如果岑老師你們早點來就好了。」

  令她難受起來。

  以至於她甚至不敢上前,去說些什麼安慰的話。

  白喜事比紅喜事少了幾分熱鬧。

  只有三舅公的兒女來敬了一次酒,大家安安靜靜喝了酒便罷。

  酒吃完,從屋裡出來時,岑眠才發現下雨了。

  天色已黑,氣溫驟降。

  他們站在屋檐下,等了許久,也不見雨有停歇的架勢。

  三舅公的家離阿公家不遠。

  程珩一解開大衣,把岑眠藏了進來,帶著她冒雨往外跑。

  岑眠抱住男人的腰,聽見雨滴落在衣服上的微弱聲音,也不看路,就跟著程珩一。

  「麼兒——」

  半路,梁叔披著黑色雨衣,迎面走來,喊住程珩一。

  他揮了揮手裡的傘。

  「你阿公叫我給你們送傘。」

  梁叔把傘給了程珩一,往另一邊走了。

  程珩一撐開傘,往岑眠那邊傾斜。

  岑眠抱住他的胳膊,盡力擠成一團,好讓他傘也撐到自己。

  有了傘,他們不用那麼急著趕路,步子也慢了下來。

  雨聲在黑暗裡顯得更加清晰,像是一個個炸開的小氣泡。

  空氣濕潤清新。

  岑眠把頭靠在男人的肩膀上。

  「程珩一。」她輕輕喚他。

  「嗯。」

  「我想留在白溪塘教書。」

  不知為何,她再也無法心安理得的,回去過她原本的生活了。

  程珩一的腳步頓住,停下來,他垂眸,迎著夜色,看不清岑眠的臉,卻望進了她明亮的眼睛裡,像是黑夜裡的啟明星。

  「好。」他說。

  程珩一不問原因,一如既往,無條件地支持她。

  第68章 白夜

  白溪塘的逢年過節都分外熱鬧, 尤其是元宵節,每年都會舉辦舞龍燈的慶祝儀式。

  白溪塘的龍燈也叫板凳燈,除了龍頭和龍尾是用細竹絲和宣紙紮成, 中間的龍身則是用一條條的長板凳拼接, 拼成了上百米的長龍。

  板凳中央點著花燈,每個板凳都由一個人來扛, 到了夜晚, 燈亮起來,走在街頭巷尾,那隊伍浩浩湯湯。

  板凳燈遊走, 隔遠了看, 真如一條金色巨龍。

  白溪塘的板凳燈是出了名舉得好,舉得氣派,每到元宵節, 家家戶戶吃過晚飯, 鄰村也都聚集到白溪塘來, 等著看舞燈。

  板凳燈會沿著村子走一個遍,寓意龍至的地方則福到,最後會在祠堂的廣場上進行舞龍燈表演。

  元旦節之前, 白溪塘一直是陰雨綿綿,地上濕滑。

  要是天氣不好, 下雨的時候,舉板凳燈的活動就會延後, 延後到不下雨的那一天, 也不需要什麼通知, 祖祖輩輩傳下來的習俗,年年都這樣。

  岑眠沒有看過板凳燈, 期待了好久,暗暗祈禱元宵節那天不要下雨。

  不知道龍王是不是聽到了她的祈禱,一連下了好幾周雨的白溪塘,在元宵節那天停雨了,微弱陽光從雲層穿透下來。

  吃過晚飯,村里人就都出動了,路上都是人,要往祠堂那邊去,早早占據最好的位置。

  祠堂附近的自建房樓頂上,也都坐滿了人。

  舉板凳燈是個力氣活,也要些技巧,所以都是年輕人去舉燈。

  程珩一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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