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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可以等等,等等看,他封到的稱號是什麼。」

  不用等。

  她知道。也沒忘。

  在裴岫說出「周朝明」之前,姜佩兮尚且有些僥倖。她仍希望裴岫是騙她的,是沒有任何事實的瞎編。

  就像當初沒有任何事實根據,就憑一張嘴離間她與沈議一樣。

  周朔現在還沒封公。

  就當下的情況,不會有人相信,這個貧苦沒有任何根基的臨沅孤子會被封公。

  而裴岫不僅知道,還篤定地說出了周朔日後的封號。

  他說的是真的。

  在她無法觸碰到的那個世界裡,周朔和楊宜是夫妻。

  他們是世家裡公認的眷侶。

  至此,對比終於具體。

  那個假想的女子,具象於姜佩兮的眼前。

  姜佩兮回身看向裴岫。

  他的嘴一張一合,神情里滿是譏諷與得意。

  她已經聽不清他在說什麼。

  那些模糊的發音,飄飄繞繞的,全部纏在一起。

  姜佩兮覺得裴岫礙眼極了,也可惡極了。

  她終於知道,自己為什麼能被他逼到自焚。

  就著最近的茶盞,姜佩兮抄起就往他身上砸去。

  瓷碟托盤,軟枕書籍。

  紛紛往他身上砸。

  她被歇斯底里的恨意與絕望籠罩著。

  至此姜佩兮毫不顧忌,完全不管拿到的東西是什麼,有多大的傷害性。

  她只想砸死他。

  「閉嘴。」

  她的無助與無措盡數湧出,「你給我閉嘴。」

  「你這個瘋子。」

  她罵他,卻又像是在罵自己。

  第120章

  對於迎面碰上周司簿, 楊宜倍感尷尬。

  她打心眼裡覺得對方回來的不是時候。

  若是能再早幾個時辰,姜郡君也不至於被裴主君纏成那樣。又或再晚些,待姜郡君頸側的印子消些。

  偏偏是這個時間。

  眼看周司簿與自己頷首後就要往裡屋去, 楊宜挪步擋住他的路。

  她試圖給姜郡君打掩護,「郡君剛睡下, 周司簿等她睡醒再見呢。」

  匆忙歸來的周司簿顯然沒心思和她虛與委蛇。

  他看也不看她,繞過就要往裡走。

  楊宜只好再攔, 「郡君昨夜受了驚, 好不容易才勸著睡下。眼下應還沒睡穩, 周司簿等等再見吧。」

  他確實好脾性, 收到消息後急著連夜趕回。

  掛念一路的心愿被阻攔,他也不生氣,反而和氣地向人保證,「我輕聲些,不會吵到她。」

  「可是……」楊宜語氣猶豫,想著該編什麼別的理由才好。

  「我只想見她一面。」他說。

  「周氏那邊催地緊。這趟我是悄悄回來的, 馬上就要走。」

  匆忙歸來的人再度保證, 「我只看她一眼,然後就走。絕對不會吵到她。」

  他的渴求太過誠摯, 弄得楊宜覺得自己像是棒打鴛鴦的惡人。

  她放下阻攔的手,最後關照道, 「郡君剛喝了藥, 你好好和她說話, 千萬別刺激她……」

  話沒說完。

  因楊宜注意到,周司簿的注意力全轉到了她身後。她轉身回看。

  素色襦裙, 披髮跣足。

  貴女站在帳幔之後,面色是比剛才更加憔悴的蒼白。

  他們夫妻對視。

  楊宜兩邊看看, 自覺離開。

  妻子頸側的印記很明顯,是牙印和吻痕。

  在他離開的這段時間裡,發生了什麼呢。

  周朔讓自己忽視這些,他走向她,「地上涼,還是穿鞋好些。」

  「我和阿姐吵架了,我們吵得很兇。」她聲音里的哭腔很重。

  眼睛是腫的,下唇也破了。

  周朔走到妻子身前,去拉她的手,「是因為什麼吵呢?」

  她並不回答這個問題,而只說爭吵的結果,「我以後都不能回江陵了,我和阿姐決裂了。」

  「怎麼會吵成這樣呢?」

  妻子伸手抱他,並靠進他的懷中。

  她仍是依賴他的。不論發生了什麼,只要她不厭棄他就好。周朔告訴自己。

  抬手撫她的背脊,周朔試著梳理妻子的情緒,「是不是一時的氣話?」

  「不是一時,也不是氣話。」

  「別擔心,你們是親姐妹,不會就這樣決裂。」

  周朔低頭看向懷裡的妻子,抬手撫過她紅腫的眼角,儘量緩和聲線與她商量,「先進去好不好,地上涼,我們先把鞋穿上。」

  寢室物件的擺放沒有變動,一切維持著他離去時的模樣。

  屋裡除了苦澀的藥味,就是妻子用慣的莞香。

  沒有別人的氣息。

  至少不是在這裡。

  周朔又找到了一個開解自己的理由。

  拉著妻子在床榻坐下,他又去拿巾帕。最後在腳踏邊跪下,給她擦腳底沾上的灰。

  他手上動作細緻,語氣也仍舊溫吞,「佩兮先睡會。我去拜見姜主君,你們的爭吵只是誤會,不難解開。」

  「為什麼?」

  周朔抬頭看妻子,「什麼?」

  「為什麼你不允許我和江陵交惡?」

  「不是不允許,是不划算。」他說。

  姜佩兮怔怔看著眼前的丈夫,心口發緊,「你嫌棄我,你嫌我沒有利用價值了,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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