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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著去摟他的脖子,「不許你往自己臉上貼金。」
他吻上她的唇角,「我這人心眼特小,得罪了我,就更別想走了你。」
孟葭呼吸一緊,鍾漱石的吻悉數覆壓下來,密密麻麻的,讓她心跳加速。
他吻得快要擦槍走火,孟葭忙大力拍他後背,讓他停。
鍾漱石才緩了緩,沿著她的下頜一路吻到耳邊,「我好愛你。」
孟葭的心上像被投下一枚烏金墜。
那墜子很重,壓得她整顆心都沉到了底,又鈍又痛的,喘不上氣來。
她惶惶的伸手,抱緊了他,「老鍾,我也愛你。」
本來剎住了車的吻,又被她這句話點起來,吻得桌上一片凌亂。
後來,孟葭跳了下來,往他的胳膊底下一鑽,才溜走的。
她一邊走,一邊用手背擦著嘴角的水痕,很快進了電梯。
鍾漱石轉過頭,看著她匆匆逃走的背影,摸了下嘴唇,露出一個浮雲吹雪的笑。
他摁了下桌上的電話,讓鄭廷上來收拾文件。
剛才他一急,拂落了滿地。就差敞著門把人要了。
孟葭出了集團大樓,在門口的噴泉池邊,遇上了閆寶山。
他被分到董事會,平時見面的次數也不多,閆寶山問,「你就走啊?」
孟葭說,「還有很多事,聽說你直接拿下offer了,恭喜。」
閆寶山摸了摸耳朵,「其實你也可以留的,大家都誇你很出色。」
孟葭搖了搖頭,「哪裡,我不如你那麼活泛,好好干。」
他仿佛是為進這裡而生的,為人熱情,又有種恰到好處的距離感。
閆寶山看上去憨厚,但一穿上正裝,走在幾位董事的周邊,身上是男精英的爽利。
兩個人站了有十多分鐘,津津樂道的,聊了一下畢業去向的事。
閆寶山說,其實他們翻譯專業的碩士,最後真正完全從事翻譯工作的,並不是很多,大部分會跨行業到新媒體。
孟葭很認同,因為他們學院也是一樣的情況,在口筆譯這一行里深耕細作的,只占少數。
兩個年輕人聊得投機,沒有注意到,樓上有一道銳利的視線,注意了他們很久。
鍾漱石的茶喝得見了底,他看鄭廷在忙,自己堵著一口悶氣去加。
他邊走著,伸出根食指晃了晃,「我現在算知道,為什麼天底下那些當爹的,尤其給女兒做牛做馬的,都看不慣自個兒家女婿了。你就說那賀沂蒙,長得也就一般般,嚯!沒看她爸把她捧的,說趙宴這不妙那不好,就是委屈了他女兒。」
鄭廷覺得好笑,「那依您說,是為什麼呀?」
鍾漱石又喝了口茶降火,「他配不上啊他!自己養大的人千好萬好,怎麼看都鮮亮,天王老子來了也配不上。」
鄭廷捧著一堆材料,往窗外看了眼,立馬就明白了原委。
他哂笑一聲,「你不如直接說你來氣,扯這麼老遠。」
鍾漱石握著杯蓋的手,指了下大樓旁的噴泉,「就這種剛出社會的小毛頭,我犯得著跟他置氣?」
過了會兒,他手肘撐在沙發上,點上煙,突兀的問了句,「他叫什麼名字?」
鄭廷像早料到他會問,應答如流,「閆寶山,你把他分去董事會的,忘了?」
鍾漱石吐口煙,「集團上下那麼多人,誰還記得這個。」
鄭廷說,「現在你記得了,印象深刻。」
他轉了一下指間的煙,緩緩笑了,的確小氣得不太像話。
晚上的飯局,是由鍾直民唱主角的,捎上兒子,也不過是在為他鋪路。
自從上次,父子倆不歡而散以後,鍾直民沒再提結婚的事。
吵歸吵,鍾直民也不可能,真就跟自己的親骨肉生分了,何況兒子那一頭,一副隨時預備折戟沉沙的架勢。
好像前面三十年都是白活,碰到了他的心尖子以後,才找到些意趣。
要是真把他逼急的話,鍾漱石要從這位置上下來,損失的畢竟是鍾家的力量。
鍾漱石下班前,在辦公室里換了身西裝,衣冠楚楚的,出現在了海棠廳。
他跟各個叔伯問好,儀態從容不迫,身上是經年累月的良好教養。
席間跟鍾漱石同輩的不多,只有一個小姑娘,是新進京的袁家的小女兒。
她爸爸從前跟鍾直民共過事的。
大概是頭一回來這種局,袁雪柔看什麼都是天真的樣子,被安排坐在鍾漱石身邊,她紅臉也紅得大大方方,說,「鍾伯伯,您兒子這麼好看呀。」
鍾漱石端了杯茶,靜默著,不置一詞。
倒是鍾直民替他笑了,「就只剩這張臉了,他話少,你別見怪。」
袁彬誇了一句,「那可不是啊,雪柔,你二哥哥很有才幹的,管著一個集團。」
袁雪柔又看一眼鍾漱石,面上的眷戀更深一重,舉起酒杯來,「我敬二哥哥。」
她就這麼順水推舟的把稱呼給定了。
鍾漱石舉了下茶盞,「對不住,今天嗓子疼,喝不了酒。」
袁雪柔有一瞬的尷尬,很快,就消弭在一個笑里,「沒事,都一樣,是這個意思。」
他說完,有一道陰惻惻的目光,從後方瞪過來。
鍾漱石點了支煙,吁上一口,沒去看,不看也知道是他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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