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四章到底藏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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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手機鈴聲響起,我睜不開眼睛,直接接了電話:「餵?」

  「請問是梁子衿梁小姐吧?」

  「嗯,你哪位?」

  「我們是夜城警察總局,請問你認識張丹青嗎?」

  我心底咯噔一下,頓時睡意全無。睜眼眼睛看到身邊躺著駱向東,他還沒醒,我趕緊掀開被子下床去到外面接。

  拿著手機,我低聲道:「我認識,他怎麼了?」

  「張丹青涉嫌綁架恐嚇,目前人證物證俱在。受害者控告你是幕後主使,所以請你馬上來一趟警局,協助我們調查。」

  我:「……」

  我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因為腦子已經懵了。

  掛斷電話之後,我不敢再有遲疑,趕緊轉身回去房間叫駱向東。

  「向東,向東,你起來。」

  「嗯……」駱向東哼了一聲,眼睛都睜不開。

  我急得臉色煞白,晃著駱向東的胳膊,連聲道:「向東,你起來,你幫幫我,丹青哥在警察局……」

  駱向東終於被我給晃醒,微睜著滿是睡意的眸子,他看著我道:「什麼?」

  我心底害怕到極處,木然著表情說:「丹青哥在警察局,你幫我把他弄出來,求你了,他是為了幫我。」

  駱向東臉上的睡意逐漸減少,他看著我說:「他怎麼會進局子?」

  到了這時候,我瞞不住,只得低聲道:「他……為了逼容馨講實話,把容馨給綁架了,還拍了一些東西。」

  我越說聲音越小,因為知道這是一件多麼大的事情。

  我故意沒說裸|照這種刺激性的字眼,可駱向東的臉卻驟然陰沉了下去。見狀,我連聲道:「向東,你先別生氣,先幫我把他救出來再說,警察剛剛打電話來讓我過去一趟,我……」

  「他犯事兒,警察為什麼讓你過去?」

  我:「……」

  我盯著駱向東的臉,他赤|裸著上半身靠在床頭,我火急火燎,他卻並沒有半分著急。

  我看出他的不悅,可還是硬著頭皮道:「容馨懷疑是我指使的。」

  駱向東一眨不眨的看著我道:「不是嗎?」

  不是嗎?

  即便心裡早就擔心過,可當駱向東真的問出這句話的時候,我還是認不出蹙了下眉頭。

  我說:「不是我。」

  駱向東沉著臉道:「梁子衿,你跟張丹青到底什麼關係,他為了你連綁架恐嚇這種重罪都敢犯?」

  我心底漏了個窟窿,心臟沉下去,卻一直見不到底。這種無盡的恐懼比粉身碎骨要嚇人的多。

  不用看也知道我臉色有多難看,我定睛回視著駱向東,話到嘴邊卻不想解釋,只是說了句:「不是我指使的,你不信我也沒辦法。」

  駱向東別開視線不說話。

  房間中明明很暖和,可我卻覺得空氣中都充斥著冰冷的因子。

  我站在床邊,他靠坐在床頭,我看了他不下半分鐘,確定他不會主動開口之後,我這才硬著頭皮,出聲問道:「我現在去警察局,你去嗎?」

  駱向東看都沒看我一眼,只是唇瓣開啟,說不出是憤怒還是嫌棄的道:「他現在是綁架罪,你讓我去警察局說什麼?讓我替他扛罪嗎?」

  說罷,他又補了一句:「既然你一直沒想告訴我,看來你是想好退路了,那你去救吧。」

  駱向東兩句話就把我一直隱忍的眼淚給逼出來了。我深吸一口氣,二話不說,扭頭就往外走。房門關上的瞬間,眼淚模糊了視線,我卻不知道是傷心多一些,還是後悔多一些。

  ……

  「子衿,子衿……」

  我心疼的五臟六腑都跟著翻攪,好半晌慢慢睜開眼睛,視線中映入一張逐漸清晰的面孔。

  駱向東右手臂撐著身體,用左手晃著我的肩膀。

  見我睜開眼睛,他輕輕蹙眉,出聲道:「夢見什麼了?怎麼哭成這樣?」

  夢?

  我伸手摸了下臉,眼睛是濕潤的,心底的恐懼和委屈是那樣的明顯。原來剛剛不過是夢一場,可這個夢太過真實,真實到睜開眼睛仍舊讓我害怕。

  我幾乎是瞬間就撲入駱向東的懷抱,我緊緊地抱著他,把臉埋在他脖頸處。

  駱向東回抱著我,拍著我的後背,低聲道:「不怕,沒事兒了,是不是又夢見鬼了?」

  我不是夢見鬼,而是心裡有鬼。對於我這種心理素質差的人而言,真是一宿都熬不過去。

  不管這個夢是預兆現實也好,是給我打響警鐘也罷。總之我撐不下去了。

  緊緊地抱著駱向東,我顫聲道:「向東,我有事兒瞞你。」

  駱向東拍著我的後背,並沒有多少驚訝,只是順著我的話道:「瞞什麼事兒了?」

  我說:「昨晚在會所,我出去不是跟我媽打電話,而是跟張丹青打電話。他把容馨給綁了,還逼她拍了視頻和照片,所以容馨才會乖乖的把實話講出來。向東,我剛才夢見丹青哥被警察給抓了,我害怕,你救救他,如果他真的被警察抓,我求求你救救他,他不是壞人,他只是想幫我……」

  我雙臂穿過駱向東的腋下,死命的扒著他,就像是扒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駱向東聞言也是一愣,只是這愣神的時間並沒有很久。幾秒之後,他板著我的肩膀看著我說:「什麼時候的事兒?」

  我低聲說:「應該就是這兩天。」

  駱向東是繃著臉,可卻沒有像夢中一般跟我發脾氣,他只是眉頭微蹙,過了一會兒才說:「你昨晚跟張丹青打電話,他怎麼說的?拍容馨的那些東西呢?」

  我說:「容馨昨天在飯店洗手間從我要視頻和照片,她以為是我找人做的。我昨晚跟丹青哥通話,他說他會善後,我才知道是他。我之前真的不知道他會做這樣的事兒,不然我一定會攔著他。」

  張丹青不讓我跟駱向東說,我之所以本能的想要隱瞞,也是害怕駱向東對張丹青出手,更害怕他會誤會我跟張丹青之間的關係。

  可這件事我越想越害怕,畢竟這已經不是單純的耍心眼和小計謀,而是赤|裸裸的犯罪和違法。我必須得事先知會駱向東,不然真的等到東窗事發的那天,張丹青絕對不會出賣我,可他就真的完了。

  他才剛出獄,我不可能讓他為了我再進去吃牢飯。

  駱向東沉默十秒有餘,我擔心夢中的情景再現,所以本能的去拉他的手,強忍著害怕和酸澀,出聲說:「向東,對不起,我錯了,我不該想著瞞你。你跟我生氣也好,罵我氣我都行,我求你千萬得幫張丹青,我不想看著他去坐牢……」

  我到底是個沒出息的人,不會像夢中一樣摔門就走,因為我知道我沒什麼本事和能耐,幫不到張丹青。

  駱向東見我跪坐在他面前,可憐兮兮的樣子,他忍不住瞥眼說了句:「現在知道怕了?這麼大的事兒你還想著瞞我,非得等見了棺材才落淚?」

  我搖著頭,不用見著棺材,我現在已經哭都找不到調了。

  駱向東見我一抽一抽,他伸手抹著我的臉,低聲道:「行了,我還沒說你呢,哭什麼哭?」

  我強忍眼淚,可眼淚也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收回來的。我一抽一抽的說:「我,剛才夢見,丹青哥,讓警察給抓了。」

  駱向東眉頭輕蹙,開口道:「現在就祈求容馨私下解決,千萬別通到警察那裡去。」

  我問:「萬一,容馨報警了,那怎麼辦?」

  駱向東道:「好在張丹青也不傻,他好歹抓了個證人出來。只要那個侍應生還在夜城,容馨就有把柄在我們手上。我覺得她不會想走法律途徑,不然把她自己也給栽進去了。」

  我說:「那容馨會不會告訴你爸和她家裡人?」

  駱向東沉吟半晌,隨即道:「現在還說不準,不過等她拿到照片和視頻之後,她是一定會知會我的。」

  我憋著嘴不說話。

  駱向東氣得瞪了我一眼,然後道:「看看你都交了些什麼朋友?亡命徒嗎?」

  我伸手抹眼淚,自知理虧,所以不言語。

  駱向東盯了我幾秒,主動抬手幫我擦眼淚,然後軟下聲音來,出聲道:「好了,別難受了,這件事也不怪你。」

  我哽咽著道:「你真的不怪我?」他不懷疑是我叫張丹青做的?

  駱向東看出我心裡所想,他嫌棄的道:「就你那膽子,做個噩夢什麼都招了,還怎麼幹大事兒?」

  我是又氣又憋屈,卻無言以對。

  沒錯,你讓我打打架罵罵人行,你讓我殺人放火打家劫舍,對不起,我沒這個心思也沒這個膽子。

  我跟駱向東和盤托出,駱向東壓根沒懷疑我跟張丹青私下裡有什麼勾當,他頂多也就是懟我兩句,嫌我瞞了他一晚上。

  我倆坐在床上商量對策,畢竟警察的電話只是一個夢,現在無論張丹青還是容馨那邊都沒有什麼動靜。

  駱向東最後說了句:「這事兒我知道就行了,先不用有什麼動作,關鍵看容馨下一步怎麼走。」

  我著急說了句:「向東,萬一出了事兒,你一定得想辦法保張丹青,張家就這麼一個兒子,他不能再進去了。」

  駱向東側頭看了我一眼,幽幽的道:「他為你還真是連命都能豁的出去,他不知道綁架一旦定罪,最輕的都是十年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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