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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關門的動作慢下來,生怕神君發怒,心思飛轉著在想該說點什麼好替公主求情,卻見神君神色如常,彎腰將地上的碎碗撿起。

  司景行在將碎碗拾起時,喉頭驟然一甜,閉了閉眼方將翻湧的血腥氣壓下去。

  是傀儡挪完了靈脈自毀而去,波動到了他。

  那隻傀儡是他傾注了無數靈力和心頭血進去方製成的——不如此,只一隻傀儡,如何能有挪動靈脈的能耐?

  傀儡折了,對他自然也有反噬。

  蘇漾忽而感覺此地的靈氣充裕了不少,隱隱有在淵境月華宮時的架勢。

  可她還來不及細想,面前人便又開口道:「不想喝粥,煮碗面好不好?」

  他語調溫柔,似是在同她商議,卻已經站起身。

  蘇漾沒吭聲,看著他走出去。

  見神君沖門口這兒走過來,銀屏慌忙退出去,規矩立在一旁,面上雖不顯,心裡卻已經抖得不成樣子。

  自己關個門關了這樣久,神君不會遷怒於她罷?

  神君走出後,果真在她面前停了停,「銀屏是麼?」

  銀屏腿一軟已經跪了下去,顫顫巍巍正要開口告罪,便聽上頭略有些疲憊的聲音傳來,「跟我去一趟,面下好後,由你送過來。」

  第67章

  銀屏將面送進來時,小心覷了一眼蘇漾的神色,生怕她二話不說將這一碗也摔了。

  這面是她親眼看著神君從揉面開始,燒水,熬湯,抻面,事事親力親為。

  她頭一回見神君這樣的人親自做這些瑣事,從前是想都不敢想的,若是公主將這碗也一併倒了,還怪可惜的。

  好在公主只淡淡瞥了一眼,沒有要動的意思,自然也沒有要摔的意思。

  蘇漾方才已經放出神識探了探,宮中靈氣充裕並不是她的錯覺,是通向這兒的靈脈確確實實從一根變成了三根。

  不必想也知道是司景行動的手腳,只是不知這靈脈是從何處移過來的,是單給皇城中多通了靈脈,還是整個塗境都多增了靈脈?

  「銀屏,」她抬眼看過去,試探問道:「你剛剛出去可有聽說塗境靈脈的事兒?」

  銀屏立即湊上來,「公主是不是已經察覺到了?如今單是宮中就通了三根靈脈呢,跟淵境的月華宮不相上下,比從前整個塗境的數量都多!依我看,是神君不想委屈了公主,才將淵境一半的靈脈挪了過來。」

  公主金尊玉貴的,靈氣自然沒匱乏過,乍一來了塗境住下才會有種種不適,想必神君就是為此才動的靈脈,不然為何就這樣巧?挪動靈脈多費事,神君來了塗境也有些日子,怎麼就公主一來,神君便動手調了靈脈?

  反正她已經親眼見識過神君在公主面前是什麼樣的好脾性,神君再為公主做些什麼她都不會再驚詫了。

  「淵境?一半?」

  「我是路上聽他們偷偷這樣議論的,神君是今兒個動的手,聽說在七境境主面前如入無人之境,動動手指頭的空兒就奪了淵境一半的靈脈來,那淵境境主的臉都青了……」

  銀屏興奮地絮絮說著,蘇漾卻有些心不在焉。

  不想委屈她?這樣的話也就只有天真到銀屏這個份兒上才會信。他將淵境靈脈轉移到塗境來,一方面是立威,震懾住滄澤諸境,一方面是挫挫淵境的氣焰,順帶挑撥一下他們七境之間本就岌岌可危的信任。再者,塗境靈脈富足,將替他吸引大把的修士來。

  以塗境皇宮為中心,等他的心腹和擁躉者都聚集此處,她豈不是更不好脫身了?

  銀屏看著公主起身,卻還不等她問有什麼吩咐,便見公主坐到桌案前,將那碗面挪到了面前來,先低頭輕輕嗅了嗅,才拿起銀箸挑了幾根送進嘴裡。

  司景行從前就喜歡在她的吃食里加些滋補的靈草之類,如今更甚。這碗面看似平平無奇,湯汁里卻鎖著千年人參果的精華,是蘊養靈府的上佳之選。

  她得養養精神,才好從這兒逃出去。

  銀屏暗暗鬆了一口氣,見她沒有叫停的意思,繼續說著今日發生的事兒。

  她講得慢了些,等她講完,蘇漾已經吃完了這整碗面,看著碗底出神。

  他今日明明人在塗境宮中,能去蘊靈之地,想必是用了傀儡當分/身,還不能是普通傀儡,非得是傾注了心頭血和修為的傀儡才能遷得了靈脈。只是在七境境主面前,他一個傀儡身不可能全身而退,最後必然是自毀了的。

  這樣對他必然有反噬。

  興許……反噬還不小。

  銀屏看著她站起身推開門走了出去,她剛要跟上,房門便在她面前合攏,「我出去透口氣。」

  蘇漾走在連廊,才發覺外頭種了一片桃樹,遠望過去一團粉白。這本不是桃花盛開的季節,這片桃樹卻被人大手筆地用靈力催開,又強行用靈力拘在枝頭,常開不敗。

  她不知道司景行的臥房給她住了後他住在哪兒,只是猜著應當不會離她太遠,不然不好看住她。

  於是她就沿著檐廊慢慢地走,慢慢探著他的氣息。

  果然走了沒多遠,前頭就傳來一陣咳嗽聲。蘇漾收了神識,知道他是住在這兒。

  她走到門前,倏而一陣風吹過,帶過不遠處那片桃花格外青澀的香氣。

  被靈力催開的花,自然不能同天地造化自然花令相比,形再怎麼似,也失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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