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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銀屏知道各境少主自幼時便會挑選族中合適的孩子相伴著,一面算是作伴,一面也是方便照顧少主日常起居,而他們日後也往往就是少主的心腹。聽蘇漾這樣作比,她兩邊酒窩立馬深下去,「真的嗎?這樣說,公主還算喜歡我?」

  她這天真爛漫的性子確實挺討喜,蘇漾點了點她的頭,「她們一個叫辰寒,一個叫辰滿,有機會你們可以見一見。」

  她話音剛落,司景行端著什麼推門進來。

  銀屏手忙腳亂替她簪好最後一根釵,沖司景行拜了拜,準備退出去。

  司景行將端著的東西放到蘇漾面前的桌案上。

  是碗熱粥。香氣濃郁,燉煮得稠軟,裡頭應該放了不少名貴東西,單這樣放在她面前,豐沛靈氣都要隨著熱氣撲過來。

  她的嘴曾被他養刁了三年之久,看都不必看,一聞就知道是他的手藝。

  與此同時。

  淵境境主陸踏崖在蘊靈之地廣邀了各境境主,共商對魔神司寇鈞的討伐之事。早已倒戈向魔神的四境自然不會來,雲境也照常是完全不過問的姿態,最終聚首的不過七境境主。

  蘊靈之地上通神域,下接各境,正是靈脈分流之處。陸踏崖將地方選在這兒,是兩層意思,首先一層自然是此地不隸屬於滄澤任何境土,又完全處於他們七境的腹部位置,足夠安全也足夠謹慎,再深一層,便是故地重遊,提醒他們誅天之戰。

  蘊靈之地本如神域一般,宛如海市蜃樓空中樓閣,他們尋不得法門而入,各境的靈脈全靠運氣,間或神族垂憐。

  誅天一戰後,蘊靈之地和神域被控制在他們手中,他們第一回 踏上這片土地,看著靈脈如何自這裡分流而去,第一回有了撥弄靈脈的權力。

  誅天之戰中參與最多的境,自然便獲得了最多的靈脈。

  如今七境境主坐在一處,心思卻各異,說是討伐司寇鈞,可具體事項商議半天也遲遲敲不定——誰會願意當這個出頭鳥?除非是腦子壞了。

  他們僵持不下時,忽然一陣風起——風勢很大,如劍冢罡風,自含了萬般劍意在其中。各境境主慌忙祭法器出來護住自己,風聲卻倏而停息。

  青年一身曳地玄袍,信步閒庭踏入議事廳中。

  陸踏崖大驚起身,「司寇鈞?!」

  他怎麼會在這裡?外頭人幹什麼吃的?就算攔不住他,連個通報一聲的都沒有?

  青年從案几上拿了只未動過的酒盞,在手上轉了一圈,笑著糾正他道:「司景行。」

  「來人!」

  司景行看都沒看出聲的人,甚至沒什麼多餘動作,那人便被下了禁言咒,捂住喉嚨再說不出一句完整話來。

  眾人一時只謹慎望著他,沒有人先動手試探,局面也就一直僵持著。

  他卻仿佛看不見四周人畏懼又恨不得啖他肉飲他血的神情,自顧自低頭嗅了嗅手中酒盞里的酒,頗有幾分遺憾道:「看來,這兒沒我的一碗酒啊。」

  話音剛落,他手一松,酒盞應聲落地,濺出的酒液甚至沒半滴染髒他的鞋面。

  幾乎是同時,蘊靈之地地動天搖,陸踏崖臉色慘白一片——不止他,各境境主都感知到了靈脈被移動。

  原本屬於淵境的半數靈脈,被移交到塗境之中。

  這裡不比神域。司景行神魂歸位後,神域尊他為主,他何時想回神域都是輕而易舉。蘊靈之地與他之間沒有這樣強烈的血脈聯繫,陸踏崖他們將蘊靈之地「鎖」上,他便進不來。

  難得他們將此地打開,他若是不進來,豈不是辜負了他們一番苦心?

  陸踏崖急怒攻心,想也不想抬手結印,法光轟然向前衝過去——站在他們正中的青年只輕笑了一聲,便在他們動手合力攻上來前那一霎化作飛煙散去,只在地上留下一隻傀儡木偶。

  棠境境主將傀儡撿起來看了看,塗著丹蔻的指尖點在上頭,「傀儡術?」

  陸踏崖話都沒接,面色鐵青,「他以傀儡身找上門來,不是挑釁是什麼?真就叫他擾亂了靈脈,又這樣全身而退?」

  聽他提及靈脈,其餘眾人頓時鴉雀無聲。

  撥動靈脈可不是動動嘴皮子那麼簡單。靈脈的移動,哪怕只是動上一尺地,也如劈山填海,須得耗上一個邀天期大能的靈力。

  當年他們瓜分靈脈之時,是費了好些年,以全境之力,一點點將靈脈挪動的。

  可眼下這情形,各境都如泥菩薩過江,方才又剛剛親眼見識了魔神的能耐,誰會蠢到犧牲自己一境的靈力,去撥弄靈脈?這關頭上,靈力可就是戰力。

  再說,動的只是淵境的靈脈,跟他們有什麼干係?

  淵境誅天之戰後占了滄澤將近一半的靈脈,如今挪一些出去又怎麼?

  *

  看見司景行坐在自己對面,蘇漾別過頭去,「不想吃。」

  「想吃什麼?」

  「我想回雲境。」

  他不答話,蘇漾轉回頭去看著他,可他又是置若罔聞,只將粥碗推過來,「多少吃一點。」

  蘇漾氣急反笑,將粥碗推回到他面前——她用力大了點兒,粥碗被她推翻,「咚」一聲滾落在地,粥灑了滿桌,粥的香氣和裡頭藏著的靈氣登時充盈了整間屋子。

  銀屏本已經走出去,正回身替他們將門掩上,剛好瞧見這一幕,嚇得手一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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