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親人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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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今天下午做了那麼丟臉的事兒,就從來沒打算跟我說說?」趙逢春鐵青著臉質問。

  吳巧音愣了下,表情晦暗不定,想著是阮丹晨故意給她難堪,臉色就更差了。

  趙逢春看她這樣兒就來氣,使勁兒的擰了下她的胳膊。

  「疼,媽你幹什麼!」吳巧音捂著胳膊,疼得眼睛都濕潤了。

  「你說我幹什麼!你在外面兒幹了那種蠢事兒,回來還裝沒事兒人?」趙逢春恨恨的又擰了她一下,「你在外頭丟人現眼的時候,有沒有想過家裡?啊?有沒有想過我們?你以為瞞著我們不知道就行了?你想沒想過我們出門也會聽到外人說這些?你有沒有想過我們什麼都不知道,還跟人笑呵呵的客氣,人家卻在心裡鄙視我們,而我們卻什麼都不知道?我怎麼就會有你這麼蠢得女兒。你跑哪兒去丟人不好,偏偏跑到圈兒里人最多的地方去丟人!」

  「稷下學府把B市最頂尖的家族都囊括進去了,你跑去稷下學府的校門口丟人,這不是讓最上層的那部分人都知道了嗎?等他們知道了,一通消息傳下來,圈兒里所有人就都知道了。且不說我們被人笑話,你以後還怎麼混,還怎麼嫁人?在公眾場合被人家正室指著鼻子罵,人家都說你是小三兒了,還有哪個像樣的家族會要你?」趙逢春看著吳巧音這樣就氣的不行,真是恨不打一處來了。

  這個孩子,怎麼就那麼沒腦子!

  她爸在生意上做的那麼出色,她自己也是個精明人,怎麼就生了這麼個蠢貨!

  「什么小三兒,你別說的那麼難聽,我今天就是去幫忙的!今天白天你不是也在辦公室里聽到齊哥哥說的嗎?他今天要加班,沒空去接孩子,我就想著我正好有空,就我去接嘛!佑宣又不是沒見過我,再說我又不是壞人。誰知道阮丹晨竟然那麼污衊我。我到底跟她有什麼仇,她要那樣陷害我?平時在關阿姨家,在齊哥哥面前,她都是裝的。一副溫柔體貼小百花的樣子,誰知道心機那麼深。我又沒得罪她,可她在大庭廣眾,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就誣賴我是小三兒。我才是受害者,媽你還來罵我!」吳巧音說著說著就哭了。

  「齊承霖那是對你說的嗎?你光聽了前半句,後面那半句,他讓阮丹晨去接你沒聽到?那是人家的兒子,你跟著往上湊什麼?你要是真有心,想要表現自己,博好感,你就跟人家先打好了招呼,去接佑宣,而不是被阮丹晨現場逮著你背著她去接她的兒子。這不是居心叵測是什麼?是你自己漏了那麼大的一個把柄被人抓著。你自己沒腦子就別怪人家有腦子的對付你!」趙逢春真是氣狠了,聲音也從樓上傳到了樓下。

  吳傳書聽到兩人的爭吵聲,看了保姆一眼,讓她迴避,自己便上樓來看了。

  只是兩人的聲音很大,整棟別墅的每一處角落都能聽見。保姆就是回了屋,也一樣能聽見她們的爭吵。

  「媽,我是你女兒啊,你不幫著我怎麼還罵我呢?」吳巧音委屈的哭道,「我也是一片好意啊!是阮丹晨她拿好心當驢肝肺。你跟關阿姨是那麼好的朋友,我也是關阿姨從小看著長大的,她怎麼能對我那麼不客氣。」

  「你是好心還是想別的,你以為我不知道?你自己心裡清楚,就別說這些自欺欺人的話。連齊佑宣那麼個小孩子都能看出你的心思,你覺得阮丹晨看不出來?你可以繼續欺騙自己,你今天下午就是去單純幫忙的,但是稷下學府的那些孩子家長多精明,難道會相信你?也只有你能被自己給騙過了。」趙逢春緊繃著臉說道。

  沒騙了別人,先騙了自己,這不是傻子是什麼?

  「你想借著齊佑宣去接近齊承霖我不管,至少你也做的聰明點兒,你做得這麼明顯誰信你?先給人家家長打聲招呼,這是誰都明白的道理,你別告訴我你不知道!」趙逢春恨不得狠戳女兒的腦袋,把她戳聰明了。

  「我……齊哥哥肯定不會答應的。要是阮丹晨,她能讓我跟齊佑宣說話才怪。」吳巧音委屈的說。

  「所以你就覺得,你不打招呼就去帶走人家兒子,人家就不怪你了?」趙逢春真是被她氣笑了,「我說你蠢,你還不承認,齊承霖和阮丹晨不同意,你不會去找關麗雅嗎?你也說了她是我的好朋友,又是從小看著你長大的,你說你幫忙去接齊佑宣,別露出別的心思,難道她還會駁了你的面子?」

  「我……」吳巧音訥訥的動了動唇,「我沒想到……」

  「是啊,你沒想到,所以你幹了蠢事兒,現在倒好,關麗雅直接找上門來興師問罪了!原本還對你有利的形勢,能讓你生生的玩成了這樣,你也是本事啊!」趙逢春真是忍無可忍,手指頭實在是痒痒,終於動手使勁兒戳了下吳巧音的腦門。

  「你要是先跟關麗雅打了招呼,那是你作為她侄女去照顧他孫子,她還得親近你。可現在,在她看來就是你不知分寸,企圖利用她孫子了!她現在就齊佑宣那麼一個孫子,她能覺得你好了?什麼情分,只要涉及到她孫子,便都沒了。」

  「我……」吳巧音也後悔了,她本來是想要去刷好感的,誰知道好感沒刷到竟然還成了負分。

  「我知道你喜歡齊承霖,可他如今都結婚了,難道還要我女兒去當小三,在外面給他當情人嗎?咱家還沒這麼不上檔次,你是想在外頭讓咱家丟盡了臉面?之前我沒攔著你,就是衝著咱家跟他家的關係,讓你與他們多親近,將來你也能有個好姻緣,對咱們家的生意也有幫助。可你自己不開眼,非要上趕子去倒貼。你要是有這個能耐,能把阮丹晨擠開,讓齊承霖跟她離婚再娶了你,那我支持你。就算會有段時間名聲不好,可過一陣子誰還記得呢。反正你都是他妻子了,最後的結果才重要,最後人們也只能記得他現在的妻子是誰,誰能記得以前呢。可是明顯你沒這個本事,你就給我本分點兒。」趙逢春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誰說我沒本事!」吳巧音急了,本來還覺得自己孤軍奮戰有些艱難,但是見母親竟然是這樣的心思,知道自己只要表現得好一點兒,母親就會支持她,哪能輕易將這個機會放過。

  趙逢春抿著嘴不說話,吳傳書皺眉大步走了過來,冷冷的看著吳巧音。又瞥了趙逢春一眼,「你別說這些讓她胡思亂想的話,哪有鼓勵自己的女兒去破壞別人家庭的!人家一家人好好地,你們跟著添什麼亂!」

  「你也是,明知道她腦子是個不清楚地,還非要說些讓她生出希望的話。這天底下什麼樣的男人沒有,做什麼犯.賤.的非要找個已經結婚有孩子的。人家好好地日子在那兒過著,你非得去破壞還有理了,虧不虧心?」吳傳書眼看著這母女倆,怎麼都成了個不講理的,胸口一陣悶塞。

  「可是我喜歡他!」吳巧音覺得父親根本不理解這種真愛的痛苦。

  「你喜歡他,人家妻子還喜歡他呢!就憑你喜歡他就得插.足人家婚姻,你憑什麼呢!你喜歡她就能跑去接近人家兒子,人家也能因為愛自己的丈夫,罵的你人盡皆知。這事兒你不占理兒,還憑什麼理直氣壯?」

  吳傳書還記得那天吳巧音在隔壁那丟人現眼的樣子,當時他不怎麼說話,就是因為覺得丟臉,怕自己忍不住一開口就要破口大罵了。

  結果今天晚上又被關麗雅找上門兒來說了那些話,吳傳書真是氣得心肝脾肺腎都一起疼。

  「還有你。」吳傳書語氣不好的看向趙逢春,「關麗雅既然是你的髮小,你讓女兒跑去膈應人家兒子、兒媳算什麼?再說,要是現在有個年輕姑娘也跑來咱家說真愛,非要勾著我讓我跟你離婚娶她,你高興嗎?」

  見趙逢春繃著臉不說話,也不知道是用表情回答他不高興,還是覺得他在女兒面前沒給她面子。

  「你自己都不高興,你憑什麼讓你閨女跑去膈應人?」吳傳書又指著吳巧音,「你明天就跟著我去上班,好好學。上班下班都跟著我的車一起回來,沒事兒別出去瞎鬧騰!」

  說完,也不理吳巧音的不甘願,就把趙逢春給拽走了。

  她臥室的門被用力摔上,吳巧音還能聽到門外吳傳書責備的對趙逢春說:「你以後少跟她說這些有的沒的。再這樣胡鬧影響到家裡的生意上,到時候就有你們哭的!」

  吳巧音沒聽到趙逢春的回答,也看不見她的表情,便又聽吳傳書說:「少跟巧音做那敗家玩意兒。真把齊家惹急了,你以為你跟關麗雅那點兒情分算得了什麼?今天看了就知道她是個護兒媳婦兒的,但凡對巧音有一點兒滿意,今天也不會上門來說那些話。到時候把他們惹急了,在生意上給我們使絆子。就為了感情那點兒破事兒,把家裡都敗壞了,到時候讓你們哭去!明知道是搶不來的感情,還作什麼!」

  ……

  阮丹晨並不知道吳家發生的爭執,她已經把水果和茶點都準備好了,水也燒好了,甚至還把茶葉洗了一遍。

  什麼都準備好了,就等著阮家人來。

  阮丹晨緊張,便總覺得哪裡不妥帖,來來回回往廚房去了好幾遍,也沒發現有不對的地方,又跑去照了照鏡子,整理已經很整齊的頭髮。

  「要不,我還是去換身衣服吧?」阮丹晨回頭看齊承霖,現在緊張的呼吸都不大順暢。

  齊承霖看著她這忐忑不安的樣子,正想讓她去換衣服,讓她安心,免得總覺得不得勁兒,阮丹晨的電話這時候響了。

  齊承霖回去把手機給她拿過來,見是阮澤爾,阮丹晨趕緊接了起來,「澤爾,你們到了?我下去給你們開門。」

  「不是,我……我們出車禍了,現在在醫院呢,所以今晚過不去了。真不好意思,還麻煩到了你們。」阮澤爾歉疚的聲音從手機里傳過來,「本來說好了要過去的。」

  「車禍?」阮丹晨一顆心立即提到了嗓子眼,緊張的問,「你們怎麼樣?傷的重不重?車禍嚴不嚴重?在哪家醫院,我過去看你們。」

  阮澤爾沒想到阮丹晨會這麼擔心,顯然是並不如阮克山擔心的那樣,與他們生分,心裡不悅他們這些年都沒有來找她。

  阮澤爾張了張嘴,他雖然沒說,但也一直擔心阮丹晨的態度。若是因為這件事,阮丹晨再也不願意搭理他,他也很難受。

  他現在放心下來,眼圈也紅了,「姐……姐姐不要擔心,只是輕傷。我跟媽都沒事,爸爸當時怕傷了我們,所以自己頂了傷,但是好在只是胳膊和腿的皮肉傷,其他都沒事。」

  以前阮澤爾叫她阮姐姐,阮丹晨只是覺得與孩子親近。就是今晚阮澤爾的第二通電話,不著痕跡的叫了她姐姐,她也沒多想。

  可是現在再聽阮澤爾叫姐姐,感覺就不一樣了,阮丹晨也終於明白,第二通電話時,阮澤爾叫她的這聲姐姐的意義。

  阮丹晨又問了他們在哪家醫院,阮澤爾本來是覺得這麼晚了,不好再讓她這樣跑,本來今晚就是他們給阮丹晨添了麻煩,可是阮丹晨堅持,又聽到齊承霖把電話拿過來,也說讓他說一下,不然阮丹晨今晚都睡不好覺,阮澤爾這才說了。

  掛了電話,不需要阮丹晨說,齊承霖便說:「走吧,晚上冷,多穿點兒衣服,我帶你過去。」

  阮丹晨點點頭,也不想著換衣服了,只是外面裹了一件厚長的大衣,便跟齊承霖出去。

  齊承霖扶著她的腰,皺眉說:「你慢一點兒,我知道你著急,但你也得調整好心態,還有孩子呢。」

  阮丹晨點點頭,深呼吸了好幾次,捂著肚子,終於是平靜了下來,「好。」

  ……

  兩人很快便到了醫院,因為知道他們要來,阮澤爾一直在門口等著。

  見齊承霖和阮丹晨從車上下來,他忙跑了過去,在快到阮丹晨面前的時候,腳步卻變慢了,有種情怯的感覺。

  「姐姐。」阮澤爾叫道。

  他這樣叫,也叫人說不出什麼不對,反正以前他也是叫阮姐姐的。

  只是對齊承霖,阮澤爾不敢厚著臉皮叫他姐夫,嘴巴動了動,也沒好意思叫出來,反倒是不知道該怎麼稱呼了。

  「我……我帶你們過去。」阮澤爾說道,埋頭便在前面走。

  三人進了電梯,阮澤爾好幾次看向阮丹晨,一副想說話又鼓不起勇氣的樣子。若是平時,看到這樣一個面容清秀的美少年做出這樣的表情,阮丹晨一定覺得有趣,可是現在只是緊張了,便只對阮澤爾露出一個溫柔的笑。

  只是緊張之下,竟有些想吐。

  她深呼吸了幾次,好不容易又安穩了,跟阮澤爾出了電梯,轉頭緊張的看齊承霖。

  「怕什麼,見家人呢。」齊承霖低聲說,握住了阮丹晨的手。

  阮澤爾跟他們走在一起,齊承霖聲音雖低,但也不是貼著阮丹晨的耳朵說的,所以阮澤爾也聽見了。

  他驚訝的看著齊承霖,張嘴受了驚似的,結結巴巴的說:「你們……你們都知道了?」

  齊承霖沒回答他,只是挑挑眉,嗓音清淡,「還沒到?」

  見他這麼鎮定自若的樣子,阮丹晨深深地吸了口氣,也安定了下來。

  阮澤爾一愣,連忙往旁邊看,臉有點兒紅,「就是這裡了。」

  差點兒走過了。

  這是個單人間的病房,阮丹晨站在門口,感覺到手被齊承霖捏了兩下,抬頭看他黯然靜好的模樣,再轉頭看阮澤爾,並沒有立即開門,而是站在一旁等著,見阮丹晨點了點頭,他才把門推開,先走了進去。

  一聽到門口的響動,阮克山已經期待又緊張的看過去了,見只有兒子進來,掩不住失望。

  「爸。」阮澤爾只叫了一聲,便讓開了位置。

  阮丹晨心跳加速的跟齊承霖一起走進了病房。

  她緊張的瞪著眼,一雙眼睛顯得更大,看著無辜又不安。

  阮丹晨也不知道該如何稱呼面前的二人,張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就見面前阮克山看著她便哭了,戴著厚重眼鏡的都沾滿了淚點子。阮克山把眼鏡摘下來,視線便有些模糊了,便只能又把眼鏡戴上。

  卻是眼皮一眨不眨的看著阮丹晨,一邊哭著一邊看,「敏夏,她是克宇的女兒,她是的!她跟克宇長的多像啊!她長的真像克宇,真像!就是……就是沒有任何證據,我也知道,她就是克宇的女兒!」

  陳敏夏也愣住了,沒想到那天在超市有一面之緣的人,竟然就是她!

  怪不得,她當時就覺得阮丹晨眼熟,只是一直沒想起來長的像誰,再加上當時只當她是個陌生人,自然也不會努力去想一個陌生人長的像誰,更不會與自家小叔子聯繫到一起。

  如今被阮克山一說,便立即發現,阮丹晨當真與阮克宇長的特別像。

  阮克宇本就屬於長的秀氣的類型,哪怕是女孩兒隨了他,也不會難看。阮克山只看阮丹晨那眼睛鼻子嘴,無一處不像阮克宇的。

  陳敏夏也在一旁抹眼淚,不停地點頭,「是啊,那麼像克宇,怎麼會不是呢?」

  阮克山把眼鏡摘下來,哭的凶了,竟然發出了「嗚嗚」的聲音。一個大男人,哭出聲是不太好看,可是此刻卻沒人因此瞧不起阮克山。

  阮丹晨一顆心早就塌陷了,除了齊家的長輩,這還是她第一次感受到親人的疼愛。

  即使他們都還沒說過多少話,阮克山只是哭,阮丹晨也看的出阮克山濃濃的感情。這是與她有血緣關係的人啊,是她的親人。

  看著哭的亂沒有形象的阮克山,阮丹晨只覺得自己真的是可以毫無保留的依靠他,而他也是毫無保留的對自己好。

  「孩子,是我們不好,這些年不在你身邊,讓你受了那麼多委屈。」阮克山哭著說道。

  因為阮澤爾的關係,之前他也很是關注了一下阮丹晨的新聞,見一開始的爆料,知道那爆料有失偏頗,卻也知道有柳容華那麼個人在身邊,阮丹晨肯定是過的不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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