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咱們這樣去找她,到底對不對?(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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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陽曆的,怎麼會問這個?」阮丹晨問道,「澤爾,我聽你的聲音不對,你怎麼了?」

  「沒……沒事,一會兒我再給你打電話。」阮澤爾匆忙的掛了電話,連個再見都還沒說。

  阮丹晨眨著眼,費解的看著已經被掛斷的手機,「我聽他的情緒很不對,不知道是出了什麼事情。」

  齊承霖梳理著她的長髮,「他不是沒交代的人,會跟你說清楚的。」

  「就是不知道他家的地址,不然我真想去看看。」阮丹晨皺眉道。

  ……

  阮澤爾掛了電話,紅著眼對父母說:「她說是陽曆。」

  「是她!肯定是她!」阮克山激動的說道,一直不住的擦臉上的淚,可卻越哭越凶了。「她一定是克宇的女兒,是我們的侄女!澤爾,她……她真是你姐姐,真的是!我……我們這就去找她!」

  「你等等!」陳敏夏拉住他,「澤爾,你先給阮丹晨打個電話,問她現在方不方便見我們,我們總不好這樣貿然的就過去。」

  阮澤爾點頭,阮克山也連連點頭,「對,還要給爸打個電話,找到克宇的女兒了,爸一定很高興。」

  「你別犯糊塗。」陳敏夏拍了下他的手背,「雖然我們都覺得丹晨肯定是咱們侄女,但畢竟克宇和悅歡都已經不在了,現在也沒辦法讓她跟她們做親子鑑定,只能跟你和爸去做。咱們今天先去跟丹晨認識了,了解情況,把能了解的事情都了解了,再跟爸說。爸現在年紀大了,以前一次又一次的失望,這些年眼睜睜的看著爸精神一年一年的不好,老的都比別人快,如果這次——」

  「這次的希望是很大的,可萬一不是,那打擊也是……」陳敏夏擦擦眼,「就算是你,恐怕都接受不了。」

  阮克山點頭,阮澤爾便給阮丹晨打了電話。

  阮丹晨沒想到,才剛掛了電話還沒幾分鐘呢,阮澤爾就又打來了。

  結果便聽他問:「姐姐,你們現在休息了嗎?我……我跟我父母想要去你家,不知道你們方不方便?」

  阮丹晨看了眼時間,九點多了,不早不晚的時候。他們還沒要睡,但也沒有人會在這個時間來訪。而且等他們到了,怎麼著也得快十點了。

  按照阮澤爾父母的身份,都是有文化的知識分子,再看阮澤爾的教養那麼好,便能知道他的家庭環境,也必然是極好的。

  他父母肯定不是那種不知分寸的人,像阮立川和阮克山那樣的科學家,阮丹晨自來都是很欽佩的,總覺得這樣兒的人有點兒不食人間煙火,很是自重。

  這麼晚都要堅持過來,也不知道是有什麼急事。

  阮丹晨便說:「方便,反正我們也沒有要休息。」

  但是阮澤爾好像覺得這麼晚過來打攪,也挺不好意思的,說了幾句,掛了電話。

  「怎麼了?」齊承霖摸著她的頭髮,嗓音溫暖清潤。

  「阮澤爾要跟他父母一起來,是不是有什麼急事啊?」阮丹晨皺眉,從齊承霖的懷裡坐了起來,「可我想著,我跟他的父母也不認識,他們過來會有什麼事?剛才在電話里,我就一直覺得阮澤爾的情緒不對,不會是他遇到什麼難處了吧?」

  如果阮澤爾真有什麼難處,她肯定會要幫忙的。

  齊承霖也坐直了身子,黑眸深深地看著阮丹晨。

  半晌,才說:「你有沒有想過,你姓阮,他們也姓阮,怎麼會這麼有緣分?而且那天,佑宣也說,你跟阮澤爾長的很像。」

  阮丹晨愣了下,「你想說什麼?」

  齊承霖斂眸,過了會兒,才看向阮丹晨,「你還記得吧,阮澤爾曾說,他叔叔很早就去世了。」

  阮丹晨有些不安,點了點頭,下意識的抓緊了齊承霖的手。

  齊承霖握著她的手,一下一下的揉捏,安她的心。

  「他也說過,他叔叔還有個女兒,但是剛生下來,就與他們分離了,到現在都還找不到。」齊承霖說道,關切的看著阮丹晨,生怕她承受不住。

  阮丹晨明顯震了一下,瞪大了眼睛,臉上有震驚也有恐懼,「你是說……說我……」

  知道她說不出口,齊承霖當然捨不得為難她,「之前江源出差,實際上就是去了朔城。因為之前事情還沒個結果,我也只是懷疑,所以就沒有跟你說。當初阮克宇和他妻子就是在朔城生的孩子。阮克宇在一場爆炸中喪生,而他妻子也是當天難產去世,他們的孩子也下落不明。這次去,我還查到了些新的事情,就是柳容華當年跟他們夫妻倆關係不錯。當初在阮太太生產的時候,據說有個女人一直陪在手術是外面,我懷疑就是柳容華。」

  「而這麼巧,那孩子不見了,而不久之後,柳容華帶著一個嬰兒從朔城來了B市。再查當初生產的時間,跟你的生日是同一天。」

  「我並不知道我具體是幾點生的。」阮丹晨喃喃的說,「她從來沒有告訴過我。小時候,我好奇我的父親是誰,是什麼樣的人,她也從來不告訴我。」

  「這些年,阮澤爾的父母從來沒有放棄過尋找阮克宇的孩子。」齊承霖輕聲說。

  「所以,你才要邀請阮澤爾來參加我的生日。」阮丹晨看著他。

  齊承霖點點頭,「阮澤爾是個老實孩子,他肯定要跟家裡人說的。聽到你的生日日期,他們不可能沒反應。」

  「怪不得他今晚反應那麼奇怪。」阮丹晨低喃道。

  「你為什麼不跟我說?」阮丹晨抱住他的腰,額頭貼在他的胸膛上。

  「總要看看他們的反應才行。」齊承霖指尖輕輕地觸碰她的臉,嘆了口氣,「你是我護著的人,我不想你受一點兒委屈,不想你受一點兒傷害,哪怕是你的親人。他們人品不錯,但我總要親自試過才行。」

  「怪不怪我擅作主張,一直瞞著你?」齊承霖心疼的看著她抱著自己,她自己可能都不知道,她現在抱著他的力道很大。

  阮丹晨頭拱著他的胸膛搖頭,「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反正有你在,我什麼都不用多想,快成個傻子了。」

  「當個傻子挺好的。」齊承霖捏捏她的臉頰,「反正不是有我呢嗎?」

  「我有點兒害怕。」阮丹晨抱緊了他的腰,「他們找了那麼長時間,這次肯定抱著很大的希望,如果我不是,他們該多失望,多傷心?如果我是,我……怎麼面對他們?我從小沒有親人,如果他們真是我的親人,我……很高興。我現在很緊張,我真的很希望,我就只他們要找的人。這樣他們以後也不必再滿世界的找了,而我也有親人了。」

  「你不是本來就有嗎?我是你的丈夫,佑宣是你的兒子,還有我們一大家子人呢,你一直有親人。」齊承霖說道,「哪怕這真又是誤會一場,也沒什麼。你有我們,媽現在對你可是跟對承悅一樣,不管什麼東西,有她的都得有你的一份兒。剛才不還為了你,跑去跟她發小撒氣嗎?至於阮家人,你若真不是,就算是我對不住他們,我一定盡全力幫他們尋找阮克宇的孩子。」

  阮丹晨知道,齊承霖敢這麼做,心裡就是有把握的,不說十成也是有八、九成的。更何況這件事是跟她有關,這男人必然是小心再小心,不然之前也不會連她也瞞著了。

  阮丹晨深吸了一口氣,聞到他懷裡的味道,就特別安心。

  「不管什麼事情,只要有你在,我就都不難過。」阮丹晨隔著他的睡衣,便在他的胸膛上印了一口。

  「還有件事。」齊承霖說道,這次的語氣竟是比剛才還要鄭重一些。

  阮丹晨抬頭,費解的看著他,「怎麼了?」

  見齊承霖表情晦暗,阮丹晨執著他的手,放在唇邊,吻在他的手背上。他的手背白皙無肉,隔著白皙的皮膚就能看到裡面青色的血管和骨骼。

  「你說吧,什麼事我都不怕的,不是有你嗎?」阮丹晨柔聲道,還安他心的笑開,笑的好似沒心沒肺。

  齊承霖目光柔斂的抬手去揉她的眉心,說道:「只是當初阮克宇的妻子,叫常悅歡。」

  阮丹晨本是不知道常家那位故去的大小姐的名字的,所以一開始也沒多想,可只是一轉念,便被那個常字弄得心跳了一下。

  馬上反應了過來,能讓齊承霖特意跟她說一聲,難道是……

  「不會是常家的吧?」阮丹晨驚訝的問,只覺得不好。

  齊承霖點點頭,便把他查出的當年阮克宇和常悅歡的事情說了。

  江源查出的事情不如柳容華和阮家人知道的那麼清楚,但是江源為了查的儘可能的詳細,著實是盡力了。從J大再到朔城,但凡是跟阮克宇和常悅歡有關的,江源真是一點兒都沒放過。

  哪怕是當年常悅歡和阮克宇在J大的同學都各奔前程了,江源也是好一通找,總算是找到了幾個,把事情問的大致都明白了。

  「那……常靜秋……」阮丹晨瞪大了眼,實在是覺得今晚的信息量太大,她有點兒消化不了。

  「不是說,常靜秋就是常家故去的那位常大小姐的女兒嗎?那我又怎麼會……」阮丹晨饒是腦子再好使,也不敢往那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上想。

  齊承霖眯起眼睛,冷冷的說:「那也只能說,柳容華怕是把你們掉包了。她喜歡阮克宇,我也想不出她到底為什麼這麼做。不過從她一開始到現在的那些作為,這女人的腦子不能以常人來揣度。」

  哪怕是齊承霖再聰明,也猜不到柳容華當初掏心掏肺的跟常靜秋說的那些話,那得是什麼樣腦洞的人,才會那麼想。

  阮丹晨皺著眉,卻始終無法接受,如果她真是阮克宇和常悅歡的女兒,她倒是沒有因為常靜秋占了她的身份而生氣。

  只是想想常老太太,她就覺得糟心,是一萬個不願意與常家有牽扯。

  看到她的表情,齊承霖就知道她在想什麼,真的是特別了解她。

  「你要是不樂意,不說就是,咱家又不貪圖他常家的富貴。」齊承霖撫著她的發,又捏了捏她的鼻尖兒,「就當是常靜秋捏在咱們手裡的把柄。她要是再不安分,就把她從常家踢出去。你要是不樂意跟常家有牽扯,不到逼急了的時候,就不跟常家說。你就只是跟阮家親近,是阮家好不容易找回來的失散多年的侄女兒,別的什麼事兒都沒有。」

  「可你要是想要與常家相認,也沒有什麼,有我在呢,那老太太也翻不出什麼浪花兒來,也不會讓她占了什麼便宜,你不要擔心家裡會為難。其實,常志遠不錯。她跟常悅歡關係也最好,也正是因為這樣,才會疼愛常靜秋,否則他才不會理她。如果知道了你的身份,有這麼個舅舅疼著你,也是不錯。」

  阮丹晨搖搖頭,「到底是跟他們不熟,到底怎麼樣還不知道呢。」

  阮丹晨頓了下,失笑,「其實現在還是不能完全確定的事情,要是我不是阮家要找的人,現在說這些不是挺厚臉皮的嗎?多叫人笑話啊。」

  齊承霖點了下她的額頭,笑道:「別裝鴕鳥,你還能不信我?」

  阮丹晨眯著眼笑笑,便聽齊承霖說:「當初那麼逼迫自己女兒,結果把女兒的命都給逼沒了的是老太太,後來後悔了想把對女兒的虧欠都補回來的也是她,可那些已經虧欠了的,是能補回來的嗎?我看那常老太太也不是覺得對不起女兒,只是怕折了自己的福氣,只為了讓自己心裡安樂點兒。她心裡也不見得真覺得對常悅歡有多少虧欠,只是為了面上好看罷了。常老太太年紀大了,聽說前些年開始學著信佛了,不就是怕自己缺德事兒做多了,將來不得好死嗎?」

  齊承霖嘲諷的冷冷一笑,「這是借著自己女兒的事情,想要把自己以前做缺德事兒損的那些福氣補一補,也怕女兒的冤魂纏著她呢。也叫外面顯得好看一些,對常靜秋真不見得是真心的好,不然怎麼會把常靜秋捧殺成現在這樣。你要是不認回去,也好。不然以常老太太那種心性,常家一直順遂倒好,萬一出點兒風波,恐怕她第一個賣的就是自己的孫女。」

  「她還要依靠兩個兒子養老,常嘉南又是她唯一的孫子,捨不得動。就憑常老太太在外頭那股作勁兒,恐怕常家早晚都要生出點兒事端來。跟常家撇清關係到也是好事兒。」齊承霖說道。

  想到阮丹晨雖然嘴上說事情還沒完全確認,其實只是因為她怕自己高興的太早,終於有了家人,卻最終失望,怕自己承受不住到時候失望帶來的痛苦,所以才一直守著一條線,不到結果最終底定,始終提醒自己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可是她心裡,其實也是相信了的。

  因為她相信他,所以他能開口告訴她,甚至已經把事情捅到了阮家那邊,她心底里就知道這事兒是百分百了。

  「至於常悅歡。」齊承霖低頭看著阮丹晨,提前寬解她說,「當年她便離開了常家,哪怕是懷孕了,都沒有回去,便是知道自己母親的性子。這要是一般人家,女兒如果連孩子都有了,再不滿意,也都認了,還不是希望女兒好嗎?她這個作為女兒的都不放心母親,不敢回家,想來也是不希望她的女兒被常老太太拿捏。她能下決心跟常家脫離關係,也不會怪女兒跟她一樣,不與常家牽扯。」

  知道他的心意,知道他就是怕她過不去心裡這關,要努力解開她的結。被這男人的細膩心思感動的不行,阮丹晨小狗似的,額頭嵌進他的頸窩裡,緊貼著他蹭了蹭,抬頭在他長出了點兒鬍渣的下巴上親了下。

  「你別擔心,我沒鑽牛角尖。如果她真是我母親……我心裡有她就是,不過到底是沒見過面,跟常家也沒什麼情分,並不想為了常家讓咱家裡難做,也不覺得愧疚什麼的。若是常家裡有人對我好,我便也將這份好報答回去。只是把對我好的人跟常家分清楚就是。對我好的人是對我好的人,常家是常家。」阮丹晨說道,「不過如果能瞞著,還是瞞著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雖然她心裡隱隱的也有點兒歉疚,按照齊承霖說的,常志遠跟常悅歡的感情很好。他對常靜秋好並不因為常靜秋本身,只是因為她是常悅歡的孩子。

  可如今常靜秋如果不是常悅歡的孩子,常志遠一番慈心錯付,她也有些內疚。

  搖搖頭,心下嘆了口氣,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看看往後怎麼發展。

  阮丹晨想到這兒,突然把齊承霖一推,一驚一乍的就下了床。

  齊承霖被阮丹晨推倒了,無辜的躺在床.上,還在鬱悶,剛才還溫柔的依偎在自己懷裡的小媳婦兒,那樣抱著軟和的不行,心情都變得很好,可說翻臉就翻臉,怎麼就把他推了呢。

  「現在沒時間多說了,阮澤爾要帶著他爸媽來,咱們總得準備準備吧,哪能什麼都沒有的接待人家?」阮丹晨說道,便拉開櫥門找衣服。

  她現在穿著一身家居服,還沒來得及換睡衣,但是接待客人,家居服也有點兒不夠慎重。

  「你也起來換衣服啊。」阮丹晨轉身,把齊承霖拽了起來。

  齊承霖懶洋洋的,見她這麼緊張的樣子,就知道她心裡還是期待,那兩人真的是她的伯父、伯母。

  「你這樣就挺好的,家居服穿著也很好看,穿的太慎重了,人家也不自在。」齊承霖勸道,從身後抱住她,親啄著她的嘴角,「別太緊張,放鬆下來就行。」

  「我……我怕叫他們失望。」阮丹晨一顆心忐忑的,感覺都要跳出來了。

  「哪會,你那麼好,知道你是他們的侄女,他們都能高興哭了。」齊承霖手掌覆上她的小腹,「你現在還懷孕呢,在家裡穿的寬鬆點兒。」

  阮丹晨心想,就算不是她,換了隨便誰,阮家那兩位能找到侄女,就都能高興哭了。

  不過一提到孩子,阮丹晨便不堅持了。

  她現在肚子還沒起來,還沒準備孕婦穿的衣服,本來是打算這周就拉著齊承霖去買的。這會兒衣櫥里還是她平時穿的,多少都有些緊。

  她現在身材沒變,但是在家裡也不想束縛了。

  對著鏡子看看,這身家居服也還是挺端莊的,就是出門在小區里散步也可以,便不再換了。

  只齊承霖找出一件T恤和一條長褲穿上,都是休閒的款式。

  「鄭嬸這會兒已經睡了,我下去燒熱水,一會兒給他們泡茶。另外再切些水果。」阮丹晨說道,又對著鏡子理了下頭髮和衣服。

  齊承霖想說,一會兒他們過來,親人相見估計就只剩下哭了,哪有心思喝茶吃水果。不過阮丹晨一份心意,也是想給阮家留個好印象,所以也只是在心裡想著,沒說出來。

  他跟著阮丹晨一起下樓,阮丹晨便去廚房準備,也沒把鄭嬸叫起來。倒是鄭嬸住在一樓,聽到聲音自己出來了,見阮丹晨這麼晚了竟然在廚房忙活,嚇了一跳。

  「丹晨你怎麼這會兒忙活呢?要弄什麼,我來吧。」鄭嬸說道,穿著睡衣,還披著件薄外套。

  剛出來的時候,適應不了光亮,正眯著眼呢。

  「沒事兒,鄭嬸你去睡吧。我想親自準備一下。」阮丹晨說道。

  鄭嬸還要再說,齊承霖走了進來,溫聲道:「叫她弄吧,我在旁邊幫她,是她對客人的心意。」

  鄭嬸心說是什麼客人這麼重要,讓阮丹晨親自準備,齊承霖竟也不攔著。

  不然依著齊承霖對阮丹晨緊張的樣子,哪怕是關麗雅來了,他都不能叫阮丹晨親自動手。

  鄭嬸點點頭,還是說了一句,「要是有需要的就叫我。」

  見阮丹晨確實是不想讓她插手,便回了房間,繼續睡去了。

  齊承霖拿出茶葉準備著,又接了水燒水。

  ……

  阮克山開車,恨不能直接讓車飛到名園去。

  陳敏夏看阮克山開著車,還一路皺眉,便說道:「開車的時候別想事情,注意安全。」

  阮克山點點頭,趕緊把眉頭鬆了松,可是心裡有事兒,便總也放鬆不下來。

  吐出一口氣,說道:「你說那柳容華,為什麼要騙咱們?她到底安的什麼心?阮丹晨姓阮,生日也是咱們侄女出生的那天,更是柳容華收養的,她肯定就是咱們侄女!」

  阮克山重重的拍打方向盤,「那柳容華,當年跟克宇和弟妹那麼要好,結果轉頭等克宇和弟妹沒了,就不聲不響的帶著他們的女兒走了,一句話不說,讓我們跟著找了這麼多年,她真是……真是個……」

  賤.人!

  阮克山是想這麼說的,可是終究是性格使然,還是沒有說出口。

  「那天我們那麼問她,她都不承認,她安的什麼心呢!氣死我了,氣死我了!這個女人,怎麼就這麼歹毒,這麼自私,她!她!她!」

  連說了三個她字,阮克山真是恨得不行了。

  陳敏夏也想不通,搖著頭,「當年,她明明是喜歡克宇的,就衝著這份兒喜歡,她怎麼能讓克宇的女兒受這麼多苦。這天底下,怎麼會有柳容華這樣的人。」

  陳敏夏也真是恨極了,咬牙切齒的。

  遇到紅燈,阮克山把車停下,轉頭不安的問妻子,「你說……如果她真是咱們侄女,她會不會生咱們的氣,不願意認咱們?這麼多年,咱們一直沒找到她。她受苦的時候,咱們也不在,也沒幫過她一星半點兒。現在她好了,是齊家的少奶奶,咱們反倒突然蹦出來跟她認親,她會不會覺得咱們是市儈的親戚,就為了跑去占她便宜的?」

  等綠燈亮了,阮克山收回目光,踩著油門往前開,卻是喃喃自語,「其實如果是我,我可能也會這麼想,也會不高興。自己最困難的時候,所謂的親人沒有一個冒頭。等我好了,過安穩日子了,卻又都出來了。」

  「敏夏啊,你說……咱們去相認,做的到底對是不對?咱們家跟齊家比,相差太大了。就算阮丹晨不會這麼想我們,那齊家會不會這麼想?會不會因為她有些不堪的親戚,就覺得她也不好?」阮克山嘆道。

  她現在的心真的很矛盾,又想去相認,那是自己弟弟留下的唯一血脈,是自己的親侄女,卻又害怕。怕親侄女與他們生分,怕打擾到她。

  「不會的。」陳敏夏在旁邊柔聲道,「柳容華做的那些事情,給她惹了那麼多麻煩,前頭不是還有那麼多不好的新聞傳出來嗎?可齊家依然待她如一,不會因為咱們而不喜歡她的。」

  「如果真是這樣,是她的福氣。可咱們卻不能因為她有福就不為她想。這孩子一路艱難,好不容易現在好了,有了安穩日子,咱們這樣去找她,到底對不對?是不是毀了她的安穩生活?其實……只要知道我弟弟的女兒過得好,我也就別的什麼都不求了。」阮克山喃喃的道。

  「如果你怕,那咱就不去找,只要她過得好就行。」陳敏夏在旁邊柔聲說道。

  話音剛落,突然前面耀眼的車燈閃爍過來,陳敏夏只來得及聽到坐在后座的阮澤爾大叫一聲,「爸!」

  ……

  關麗雅走後,趙逢春鐵青著臉,急急火火的就上了樓,推開吳巧音的房門就沖了進去。

  吳巧音還坐在床,上發呆不知道在想什麼,嚇了一跳,不高興的說:「媽,你怎麼不敲門就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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