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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星年紀不小,需要時時保養,」奚澤理所當然道,「你指望徐心烈自己來?」
徐心烈:「……」
米祿哭喪著臉收起了「保養手冊」,點頭委屈道:「喔。」
「哎,」徐心烈不厚道的拍拍米祿的肩膀,對奚澤笑道,「知我者,奚真人也。」這就給她定位好新的工具人。
「走吧,」徐心烈不願再磨磨蹭蹭,直接拉走了米祿,「找你爺爺去,大娃。」
一聽爺爺兩個字,米祿終於有了精神,立刻屁顛屁顛的跟著她走了。
後頭奚澤束手站著目送了許久,而廖巧梅則躬身作福,眼神柔軟而感激的看著他們。
這大概是徐心烈離開一個門派時最舒心的一次,卻也是前路最艱險的一次了。
徐心烈離開才五日,便聽到了消息,霧谷某長老乾活時遭到阻擊慘死,小周天宣布對此負責。
八日後,她到達了黃河邊界,過了河,就能遇到徐紹鈞了。
第69章 玄學失蹤的世子爺
入冬後,黃河的水已經逐漸少了,據說再過兩個月,就會冰封。相比七八月份汛期的九死一生,現在已經到了適合渡河的時候。
黃河渡口旁,不少人等著船家過河。雖然黃河邊不少船家以擺渡為生,但是一趟來回兼有招攬生意和休憩的時間,所以也不是隨到隨走,尤其是那些看起來靠譜點的船家,更是搶手貨,大家寧願等等,也要安全為上。
故而黃河邊的碼頭村中,住宿餐飲業也發展的挺好。條件好點的有小樓住,推開窗遠遠能看到碼頭上林立的船帆;條件差點的就在河邊上的茶棚烤火取暖,喝點熱湯熱茶,也算舒服。
徐心烈受了父輩的蔭蔽,雖然自身的事業不是很順利,但是手頭卻從來沒拮据過,也沒那個興致體驗古代勞動人民生活,所以自然而然的住進了碼頭村最好的「天涯客棧」中,洗個澡換個衣服,等米祿打聽了消息來。
一開始她在小周天,跟毛文武他們說打算就和米祿兩個人出發時,毛文武他們當然是不同意的。
接收了小周天,即使只是個空殼子,那也是大功一件。武衙門自此在業內算是徹底立了起來,用毛文武的話說,怕是連本身對武衙門不上心的刑部瞿大人也會支棱起來。所以自然而然的對大功臣徐心烈的安危很是上心。
尤其是她現在還背著行道令的情況下。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就連在小周天的時候聽說她就是徐心烈,那些個傷員中還有蠢蠢欲動的,那可想而知若她回到了江湖中,一旦被發現,又會引起怎樣的風波。
但徐心烈想了想,還是堅持兩個人走,事實證明她的決定是正確的。一來目標小了,二來開銷小了。她與米祿兩人姐弟相稱,連住都住一間,不僅安全開心,還免了絕大多數店裡盯梢的人的懷疑。
畢竟徐心烈「大小姐」身份在外,誰都不信她會不拘小節到這個地步,還未成親就和其他男子同房。雖然在她眼裡米祿是個毛都沒長齊的孩子,但是在別處,十三歲男子定親結婚的一大把。
沒多久,米祿就回來了,手裡還提著熱騰騰的燒雞和油餅,小臉通紅:「小姐,來,吃!」
「喔。」徐心烈正在火邊晾頭髮,雖說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但也不能真的一點不剪,她就每次修發的時候多剪一點,剛及腰就好,不至於紮起來時沉到扯頭皮。
在未婚男子面前披頭散髮實在是有些開放了,但米祿一路行來已經被調教得習慣了,此時只是匆忙關上門,面不改色的把吃的放在桌上,自顧自扯了個雞腿子吃,一邊道:「果然那個光頭幫的上了今天的船,不過船也滿了,我瞅著現在四處行走的幾股人還算安全,便訂了明日的座兒,午時便能出發。」
「嗯。」徐心烈應了一聲,「光頭幫當真在找我?」
她前天就到了黃河邊,果然有不少江湖人循著她的蹤跡也到了這,這兩日跟自發設卡似的盯著渡口,大概是想在她登船前把她堵下來。如果就這麼貿然上了船,說不定一不小心就成了黃河鬼,沒辦法只能讓米祿去探聽情況,尋個安全的時機上船過河。
「沒跑兒了,臨走前還盯著其他小姑娘瞧,連村姑都不放過。還與兩個女俠起了衝突,但最後說清楚了,便都上了船。」
「女俠?」徐心烈來了興趣,「什麼樣的?」
「看不出來,一個配著劍,還有一個持雙刺,長得,也就那樣。」米祿想了想,又道,「但聽言語,似乎來頭不小,傲氣得很。」
「唔,」徐心烈沒什麼見識,光憑這些描述也聽不出個名堂,只能聳聳肩,也坐到桌邊吃東西。
「不過,她倆對小姐好像沒什麼惡意,還挺推崇的樣子。」
「哦?怎麼說?」徐心烈不知怎麼的,有些興趣寥寥。
「說一群大男人怕一個女人什麼的,還講要不是你們這種肆意妄為的蠻夫,朝廷也不至于禁武。」
「說的倒是對,但哪裡聽出推崇我了?」
「比起別人一口一個徐不義,好許多了吧。」
「……」徐心烈撇撇嘴,真覺得自己冤,她到底怎麼人家了,又沒有背刺也沒有使陰招,光明正大去踢館,就因為跟江湖生存規則相悖,就不義了?這也要有能讓她講義氣的人呀!
「對了小姐,你們徐家鋪子有消息嗎?」米祿滿嘴雞肉,隨意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