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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慈:正巧被宋裕澤看到了,我跟他說是李佑賢送的(狗頭.jpg)」
除了衝動的時候,她情緒一向低而穩,鮮少用此類小機靈勁兒的表情。
聞之宴大概是會意了:
「聞之宴:你這是……猜到我的計劃了?」
「方慈:大概吧,李佑賢是私生子?」
「聞之宴:嗯」
方慈正想回復,對面又來一條信息,附了張照片:
「聞之宴:這個寓意」
照片中,一條同樣質感的項鍊纏繞在他修.長的五指,吊墜是鎖樣。
方慈幾乎是頃刻間心領神會。
他要她來開他。
情侶款物品中,鎖和鑰匙的搭配非常常見。
但通常,女款是鎖男款是鑰匙,這其中有某種狎昵的暗示。
但聞之宴卻把這搭配反了過來,像是拱手讓出了這段關係中的控制權。
「方慈:……你不如送我個牽引繩」
牽狗遛狗。
「聞之宴:也不是不行」
「方慈:那狗狗什麼時候回京」
「聞之宴:……」
「聞之宴:老子」
等了幾秒,又來一條:
「聞之宴:元旦前」
「聞之宴:有沒有想我」
方慈靜了好一會兒,指腹撫摸著屏幕上他的名字:
「方慈:有」
想念是一種很隱秘又很直觀的情緒,直觀到,她此刻渴望他的懷抱和他的眼神。
被他擁入懷中,被他注視著,好似能夠活過來。
但人永遠只能自救,不能依靠他人。
所以,她必須要習慣目前的情緒。
宋裕澤正跟賽隊其他人聊天,轉頭看到她這幅明顯有異樣的表情,心下湧現幾分不安。
這一段時間,對於他的殷勤方慈是照單全收,也不太給他臉色看。可他總覺得,她身上那種疏離感,不降反增,明明就在眼前,卻還是很遠。
「……出什麼事了嗎?」
「……沒,」方慈淡淡地將手機放回口袋,「我在想生日宴穿什麼禮服。」
「哦也對,是得好好挑挑,我已經聯繫了幾家高定工作室,改天你有空,可以去瞅瞅。」
「好。」
-
十二月二十七號那天,趁著周末沒課,一大早,方慈收拾好東西正準備趕去辦公室備賽時,接到一通電話。
對面開門見山,「慈慈,你好,我是聞鵬厚。」
方慈心頭一震。
這名字再熟悉不過了,叱吒風雲如雷貫耳,聞家掌舵人、聞之宴的爺爺。
她屏了屏息,「……您好。」
聞鵬厚端的慈祥態度,「晚上有空嗎?爺爺請你吃飯。」
大概是鴻門宴。
但該來的總歸要來,聞家孫媳婦兒選項框定在梁家和姜家的傳聞已經沸沸揚揚了許久,老爺子也是沉得住氣,過了這小半個月才來聯繫。
聞鵬厚說了時間和地點,方慈又應了聲好我準時赴約,而後等待對方先掛斷了通話。
晚上,方慈從備賽辦公室離開,也沒回宿舍換身兒衣服,直接便去了東門。
聞老爺子派的車已經在那裡等候。
前往餐廳的途中,等紅綠燈的檔兒,司機從倒車鏡往後排覷了一眼。
那小姑娘素著張臉,正趁著這點時間整理包里的文件,鬢邊的碎發時不時落下來,拂在她鼻尖,又被她拿著筆的手順回耳後。
即便未施粉黛,那也是一張讓人一見難忘的漂亮臉蛋兒。
眉眼清透,有種偏古典的輕盈美感,也不難想像,化上紅唇,也許會是另外一幅美艷的模樣。
到了餐廳,方慈被服務員領進包廂。
聞鵬厚已經在座椅里等著,看到她進來,還起了身,笑眯眯地,「來啦。」
服務生帶上門出去。
方慈先把沉重的包放到一邊座椅里,而後拉過椅子坐下。
她抬起眼,看向聞鵬厚,禮貌地點了點頭,「聞爺爺,抱歉,還需要您來約我。」
以前,只在社交場合遠遠地看到過他,那時她就覺出他舉手投足間有股上位者的不怒自威和高高在上。
「階級」差異有如一堵厚厚的牆,幾近清晰可見。
頭一次如此近距離面對面相見,那種感覺更甚。
空氣一時靜默,兩人都在彼此審視。
這小姑娘有傲氣。
渾身有股疏離感,眼神里有堅定的東西。
聞鵬厚在這一瞬間便下了判斷:這小姑娘,怕是不稀罕做他孫媳婦兒。
「我也就直說了吧,爺爺確實是卑鄙了一把,趁阿宴不在,把你約出來。」
「沒關係的,」方慈淡淡笑著,「有他在沒他在,該講的話還是要講,沒差別。」
聞鵬厚看她幾秒鐘,突然覺得,完全沒必要約這頓飯——
這小姑娘一定會飛走。
此後,他就沒再多說,只招呼方慈吃飯,頂多說一說這家餐廳,哪道菜好,哪道菜差點兒意思。
吃到一半,還是方慈主動開了口,「……您能不能給我講講,他小時候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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