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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度難以消弭。
他的呼吸一直很重, 喉結時不時難耐地一滾。
方慈的掌心滑到那喉結之上, 手指慢慢收緊。他啞聲笑,「……要謀殺我?」
我們都死在今晚。
那麼今晚將成為永夜。
她心裡如是荒唐地想。
「……我希望今晚永遠不要結束。」
就停留在此刻。
聞之宴將她放進被窩裡,指腹蹭蹭她臉頰,低笑說, 「這就夠了?」
他俯下來吻她的脖子、她的鎖骨, 他的低語伴隨著灼熱的呼吸噴灑,「我們還有很多事沒做。」
掌心帶著力道揉捏,而後停下, 他說,「睡吧,我洗個澡, 然後過來陪你。」
-
第二天一早。
方慈醒來時, 床另一邊已經沒有了聞之宴的影子。
昨夜他溫暖的懷抱像一場夢。
這還是頭一次, 被他擁著入睡。
那溫度已經讓她開始貪戀,無意識地伸出手, 在他睡過的枕頭上撫.摸。
洗漱過後,聽到門外隱有談話聲。
像是李佑賢。
方慈將門打開一條縫,探頭出去。
門外兩人同時回頭。
聞之宴眸底化開一抹笑意,「醒了?下來吃點早餐。」
她還穿著睡裙,鎖骨上方有明顯的紅痕。
李佑賢敏銳地察覺到這倆人間不尋常的氣氛流動,默默別開眼,「我先下樓。」
聞之宴已經走過來,擠入門縫,擁住她,「我們需要聊聊。」
「……關於我姐姐?」
「嗯,」聞之宴道,「她不能繼續住在這裡。」
「為什麼?」
「這是我和你的地方,除了偶爾來匯報的李佑賢,我不希望其他任何人造訪。」
「昨晚事出緊急,只有這裡比較隱蔽,才選擇把她帶到這兒。」
「她沒有其他地方可以去。」
「下午先把她送到醫院。」
方慈沉默。
聞之宴指腹撫著她頸上的痕跡,眼睫低垂著,「關於這件事兒,我有一個主意,要不要聽聽看?」
-
為了防止事態擴大,譚醫生獨自帶方念念去了醫院,方慈並沒有跟去。
周末那兩天,方慈就待在舊別墅,很少走動。
許是周五晚上那一波淺淺的操作造成她渾身緊繃,傷口因而有所開裂。周六那晚,聞之宴就只又抱著她睡了一晚。
只不過周日早上,依舊是他先起床離開。
上午,傷口終於結痂,創面產生癢意。
綿長難忍,鑽心。
晚上,一行三人前往方家別墅。
昨天上午接到聞之宴的電話,曲映秋和方鴻提前結束國外的行程,回了國。
遠遠望到那棟建築,方慈心下已經浮現緊張情緒。
聞之宴握著她的手,「不要怕,我在。」
「就按你說的去講,會沒問題麼?」方慈抬眼望他,「我媽會不會更加忌恨我?」
「不會的。」聞之宴靜靜看她,「即使忌恨又怎樣?」
他說,「你不是為了取悅她而活著的,你是你自己。」
方慈無意識地用左手撫著右手食指上的展翅灰鴿,戒指已經取下,換到了左手上。
她不再需要掩飾。
她的叛逆,她的刺,她對自由的渴望。
沒有任何見不得人的。
她點點頭。
-
曲映秋和方鴻站在門口迎接,臉上統一掛著得體又親熱的笑容。
「聞少爺,李先生,快請進。」
五個人在客廳沙發上坐定。
聞之宴坐在長沙發中央,長腿閒閒疊著。
方慈與他之間大約空了兩個人的寬度。
傭人上了茶水之後,方鴻先開了口,「不管怎麼說,謝謝聞少爺照顧到我們念念,還請醫生來瞧,又把她送到醫院,真是麻煩您了,這幸好是您的助理過來,要不然,事情後果不堪設想。」
「不麻煩,順手而已,」聞之宴淡淡地,「此事因為我的助理李佑賢追求您家二小姐而起,佑賢明知道二小姐和宋裕澤馬上要訂婚,還放任自己的情感進行追求,這事兒確實是他不對。」
「我今天過來,也是代替李佑賢,向兩位長輩道個歉。」
曲映秋和方鴻都面露難色。
在電話里,聞少爺已經與他們說明,周五晚上,李佑賢送方慈回家拿東西,正巧碰上方禹意圖對方念念不軌,這才有了後面的事。
此前,宋裕澤在聞少的場子出言不遜繼而被教訓的事,已經鬧得沸沸揚揚。
也是有了聞之宴的這通電話,方家父母才知道,原來,之前宋裕澤鬧那一出,正是因為李佑賢。
「……使不得使不得,聞少爺,您不必道歉,您的助理也是年輕人嘛,正常的正常的。」
聞之宴淡笑了下,「……心理醫生說,短時間內,方家大小姐最好不要再回到事發地,這還得您二位想想辦法。」
曲映秋和方鴻點點頭,「我們明白了,多謝聞少爺幫我們念念留心。」
聞之宴一隻手臂搭上沙發靠背,那一圈潔白的襯衫袖口和腕錶正好落在方慈背後。
他轉頭看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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