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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巧月提著高跟鞋和包包,走了回來,站定在他面前。
李佑賢沒說話,就見她仰著頭,眨眨眼,「李佑賢,那晚舒服嗎?」
他心裡猛地一跳,淡淡地,「……怎麼?」
「我很舒服。」陳巧月一歪頭,「要不要再來?」
她很快就想通了。
她本也無意跟他發展什麼,但,這麼好的身體,不多用幾次就這麼扔掉的話,也太可惜了。
李佑賢沒有馬上回答。
陳巧月道,「不要試圖騙我,你肯定爽炸了。」
從他的反應和表情就能感覺出來,並且,如果不是舒服,也不會搞了一夜。
李佑賢看她幾秒,口吻依舊很淡,「……改天吧。」
陳巧月還想說什麼,就聽到有凌亂的腳步聲近了,像是醉漢,一邊走一邊小聲咒罵。
兩個人都抬頭去看,那正是宋裕澤。
宋裕澤也看到了他們,先是一怔,而後立刻衝上來揪住李佑賢的領子,「他媽的,都怪你。」
在他衝上來的時候,李佑賢抬手把陳巧月擋到了身後,自己卻沒躲。
他臉上甚至浮現了一絲笑意。
見他這模樣,宋裕澤更火大,抬手揮拳直衝他眉骨。
陳巧月嚇得叫一聲,往後退了幾步。李佑賢微仰著臉接了這一拳。
正混亂的時候,有汽車駛近的聲音,車上下來一個中年男人,聽到動靜兒,往這邊來。
看到這架勢,立刻喊了一聲,「裕澤!」
宋裕澤回了頭,昏頭昏腦的,「爸,都怪這個該死的姓李的,要不然我也不會被聞少罵。」
宋承業緊走幾步,要把人拉開,卻在看到李佑賢的臉時怔住了。
李佑賢眯了眯眼,「……您竟然親自來接。」
宋承業很快調整了臉色,把宋裕澤拉到一邊,「胡鬧!」宋裕澤被他摜得坐到了地上,大約是太醉了,沒能起來。
宋承業看到了後面的陳巧月,口吻溫和幾分,「月月,這麼晚了,你怎麼還沒回家?這是怎麼回事?」
陳巧月立刻伸手一指地上癱著的宋裕澤,「伯父,您快管管他吧,他好像有什麼誤會,在聞少的場子出言侮辱聞少的秘書。」
「聞少的秘書?」
「就是他。」陳巧月又指了指一邊兒的李佑賢。
地上的宋裕澤又罵了一聲,「姓李的,你該死。」
李佑賢倒笑了笑,「姓李的。」
宋承業神色莫測,表情變了幾變,最後掏出手機,「這樣吧,李秘書,留個聯繫方式,我改天帶著裕澤登門道歉。」
留了聯繫方式,宋承業很快帶著宋裕澤離開了。
李佑賢低頭摁手機,給聞之宴發消息:
「√」
雖然故事細節不是他和聞之宴原本預計的那樣,但得益於宋裕澤本人的作死,一切節奏都快了起來。
剛發完這條消息,李佑賢就感覺到上臂被戳了一下。
他抬起眼,陳巧月還在捏他的上臂肌肉,「李佑賢,你應該挺能打的,怎麼不還手呀?」
她還是那幅趾高氣昂的架勢,一歪頭,看著順著他眉骨流下來的血跡,「我看,擇日不如撞日,別改天了,就今天吧。」
-
收到李佑賢消息的時候,聞之宴剛剛回到君度。
方慈被他抱到她睡過的那間臥室。
自他把她放下,她就站在地毯上,一步沒有挪動。
好像在用這種方式表達:她不願意到這裡來。
臥室內燈光,明暗錯落有致。
聞之宴手插兜站在她面前,低眼瞧她,「……打算一句話都不說?」
「我要回宿舍。」
她重複。
「你同情宋裕澤?」聞之宴淡淡地問,「還是說心疼他?」
方慈冷冰冰笑了聲,「你覺得我會心疼他嗎?」
「那你現在,因為他,跟我犟,到底為了什麼?」
他嗓音里壓著明顯的不悅。
她沒什麼波瀾地說,「……我要自己想清楚。」
這一周以來,她幾乎是閉著眼睛,被他蠱惑,與他糾纏,衝動地答應了他所有的要求提議。
可今晚這樣的場合,像夜空中的閃電悶雷,讓她陡然清醒過來——
就像那道包廂軟包門劃出的無形界線,他是那頭的核心,而她則是這頭受制於宋裕澤的一枚小小聯姻棋子。
他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如果宋裕澤擠不進他的圈子,那憑她,又何嘗擠得進去?
她真是昏了頭了,妄想著與他玩一場而後全身而退。
她大概會粉身碎骨才對。
「想清楚什麼?」
聞之宴的聲音壓著一絲躁動。
雖然接觸時間不長,但通過她的種種行為,他早已能察覺出她衝動鋒利的性格。
此前,他為她的衝動自毀不安,現在,他為她的突然冷靜更不安。
「也許,我們該結束這段不清不楚的關係。」
方慈淡淡地說。
這話有千斤重,卻被她那麼輕飄飄地說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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