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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自己就是想出手嘛……
「事先聲明,我沒有後悔——沒有因為殺了人而後悔。」
齊子晗一隻手插進俞臣宇柔軟的發間,溫柔地輕撫:「我想為你報仇,然後我做到了,雖然強硬地剝奪了你親手報仇的權利,雖然第一次殺人有點不適應,但是,至少在為你報仇的那一瞬間,我是暢快的。」
「為我報仇……」俞臣宇沒想到齊子晗是因為這個才出手的,一時間,心裡的柔軟覆蓋了身體的疼痛,想要跟自家妻主貼貼的衝動變得異常強烈。
然而,在他主動貼上去之前,齊子晗便俯下身,雙手摟過他的腰,溫柔地抱住了他。
齊子晗的腦袋埋在他的頸側,聲音里透著些許疲憊,但十分堅定:「臣宇,不是你還不夠強,是『我們』還不夠強,我不喜歡受傷,也不允許你受傷,我希望被你保護好的同時,自己也有足夠強的實力保護你、支援你,這次你已經做得很好了,是我太過狂妄,沒有第一時間把他的位置告訴你,明明我有這個能力。」
「比起配合你一起戰鬥,我優先選擇了孤軍奮戰,我想要強行入侵他的精神世界,結果失敗了,不僅沒能控制住他,還害你為了保護我而受傷。」
「是我沒有搞清楚自己的定位。」
齊子晗知道,單論身體能力和身手,他是不及俞臣宇的。
他和俞臣宇並肩作戰,最好的做法,是俞臣宇負責戰鬥,而他負責支援。
明明在格鬥訓練館教學的時候,教得有模有樣,為什麼實際戰鬥的時候,他就把這些全部拋到了腦後?
就像moba遊戲裡,輔助丟下射手不管,自己殺上頭一樣,本來明明可以達到一加一大於二的效果,非要去做一加一小於二的事。
俞臣宇微微張口,想要說點什麼,卻突然感覺到齊子晗的手挪到了奇怪的地方,讓他瞬間把剩下的話全部咽了回去。
這也不能怪齊子晗,誰讓他現在身上只有幾圈繃帶呢,齊子晗又是從他身後摟住他的姿勢。
他閉上眼睛,身體微微向後仰靠,親昵地貼著自家妻主的身體,任由他擺布。
齊子晗勉強支撐著他身體的重量,輕咬了一下他的耳朵:「想什麼呢?我只是不小心碰到……好好休息,等你痊癒了,再陪我去問訊那個聖女。」
俞臣宇「嗯」了一聲,聲音裡帶著些許落寞,但很快就自我消解了。
【抱歉,我只是疼痛的時候有點……】
「發現了。」
俞臣宇被打了20鞭的那一晚,齊子晗怕他睡沙發會影響傷口的恢復,強行讓他睡了床,結果一覺醒來看到了難以啟齒的畫面。
他不確定俞臣宇是因為他,還是因為疼痛,現在想來,或許都有。
俞臣宇並不喜歡受傷疼痛的感覺,但他受著傷的時候,比平時更渴望得到親昵的觸碰和安撫。
這也正常,畢竟受傷的時候會變得脆弱,脆弱的時候會本能地尋求庇護。
齊子晗喜歡俞臣宇的強大,但是,也不討厭他脆弱的樣子。
他幫俞臣宇簡單擦拭了一下身體,然後和他一起回到了臥室的床上。
他任由俞臣宇的身體貼著他,釋放自己的精神力,給予俞臣宇睏倦的暗示,助他入眠。
而他自己,眼皮明明十分沉重,卻根本不敢落下。
剛好這個時候,祝雲琦發來消息。
祝雲琦:女王大人,聽說府邸遇襲,您沒事吧?
齊子晗:我沒事,臣宇受傷了,但我已經給他處理過傷口了,沒什麼大礙。
祝雲琦:送過來的這個亞雄是魏依禾?
齊子晗:嗯,他的特殊能力很棘手,別讓任何人靠近,加強監獄的守備以防深紅救人,我過幾天會親自過去對他進行問訊。
祝雲琦:跟他一起送過來的雄蟲,要死不活的,需要我補一刀嗎?
這個問題,齊子晗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他沒想到護衛軍會把那個被砍成兩半,精神上已經死亡的雄蟲也送去監獄。
如果那個雄蟲的身體恢復了,他是會像那些被猩紅耀蝶寄宿的人一樣變成行屍走肉,還是重新長出嶄新的意識?
說起來,精神攻擊本來就包括摧毀對方的意識吧?
齊子晗:我有個問題。
祝雲琦:您說。
齊子晗:意識被摧毀的人,還能恢復嗎?
祝雲琦:看精神損傷程度吧,精神損傷程度比較小的,也就是會失憶,不影響日常生活,精神損傷比較嚴重的,會變成白痴或者瘋子,以帝國現在的醫療水平救不了,一般都會選擇處死。
帝國對待精神損傷程度較高的人,跟對待失控的人沒有區別。
失控本身就伴隨著精神損傷,兩者的區別只有危險程度的不同。
齊子晗仔細回想了一下自己對那個入侵者做的事,他應該只是摧毀了對方的精神體,並沒有摧毀對方的精神世界。
所以,對方的意識確定是死了,過去幾十年所有的記憶全部化為烏有,但精神世界有沒有受損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