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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獄是你的意思還是深紅的意思?」
【我的。】
「你什麼時候加入的深紅?」
【一年前,大概?】
「你在深紅擔任什麼職位?」
【職位?沒有職位,但要說地位,聖女大人說,我在軍部相當於上將。】
齊子晗……不好評價,接著問:「聖女大人是誰?」
【聖女大人就是聖女大人啊。】
「他叫魏依禾,是個精神力等級達到S級的亞雄?」
【呃,對,你怎麼知道?】
「在深紅,地位比你高的,只有他和首領?」
【差不多吧。】
這個回答很微妙,齊子晗覺得在深紅,地位跟這個雄蟲「差不多」的人可能有一大群,否則深紅沒道理會放任一位接近核心的成員採取這麼冒險,跟自投羅網沒什麼區別的行動。
「你是怎麼爬到『上將』這個位置上來的?」齊子晗接著問。
【聖女大人一眼看中了我,覺得我天賦異稟。】
回答這句話的時候,雄蟲的語氣里充滿了自豪。
然後一些畫面出現在齊子晗眼前。
畫面里,一個看不清臉,但身穿大紅長裙,打扮得非常華麗的亞雄,主動挑逗著視角的主人,也就是這個正在被齊子晗問訊的雄蟲。
齊子晗微微皺眉,對這個叫魏依禾的亞雄有了更多的認識。
今天之前,他對魏依禾的印象是這樣的:一朵尚未綻放就被玷污的珍奇之花,因為被玷污了而自甘墮落,對玷污自己的人言聽計從,馴服、悽慘,斯德哥爾摩綜合症的典型患者,令人哀其不幸又恨其不爭。
然而通過這個雄蟲的記憶,齊子晗發現這個亞雄並沒有他想像的那麼簡單。
視角的主人,正在被問訊的這個雄蟲,可不是深紅的首領,也就不是那個玷污過魏依禾的人。
魏依禾主動挑逗一個並沒有跟自己發生過關係的雄蟲是要做什麼?
遭遇過那種事的人,對性的態度可能會發生兩種完全不同的轉變,一種是變得非常保守,不讓任何人和自己有任何身體上的接觸,而另一種,是會對性持開放態度。
魏依禾似乎成了後者。
但是,他也太不挑了吧?
正在被齊子晗問訊的這個雄蟲,顏值連平平無奇都稱不上,只能說丑得很有特色。
要說有什麼優點,似乎也只有精神力等級還算高……
等等。
齊子晗突然意識到了什麼,揮手散去眼前逐漸曖昧的畫面,直接詢問這個雄蟲:「你們精神結合了?」
【是的。】雄蟲毫不猶豫地回答,【聖女大人說,這樣可以提升精神力,他是對的,我的精神力真的提升了!】
聽到這個回答,齊子晗好像知道魏依禾在做什麼了。
那個亞雄,他並不是在單純地滿足自己的欲望,而是在提升自己的精神力。
「跟『聖女大人』精神結合的人,應該不止你一個吧?」
【……】
雄蟲的沉默相當於一種默認。
「他們的精神力等級都不低?」
【……】
回答齊子晗的,依然是一種默認般的沉默,帶著強烈的,無法獨占一個人的嫉恨。
齊子晗徹底確定了,魏依禾在通過跟不同的,精神力較高的雄蟲精神結合,來提升自己的精神力。
那麼問題來了:「深紅的首領知道這件事嗎?他怎麼看?」
【首領……】雄蟲的「聲音」里突然帶上幾分迷茫,【我不知道首領知不知道,說起來,已經很久沒見到首領了。】
「深紅的首領失蹤了?」這可是個大消息。
【不知道,但確實很久沒見到他,也很久沒聽到跟他有關的任何消息了……奇怪,他人呢?】
第85章
齊子晗的女王蜂精神體,擁有一種名為銀日之輝的特殊能力。
被銀色輝芒籠罩的雄蟲,除了極少數擁有特殊精神體的個體,都會本能地臣服在女王的統治下為其效力。
另外,銀日之輝還有凝聚意識,穩定情緒,凍結失控程度,使人清醒過來的能力。
在齊子晗銀日之輝力量的籠罩下,被他問訊的雄蟲,意識變得前所未有地清醒,他回想自己做過的事,突然一陣惡寒。
【聖女大人是亞雄……】
【我跟一個亞雄……】
【聖女……呸,那個亞雄對首領的態度一直都很微妙,首領該不會被他?】
齊子晗傾聽著這個雄蟲崩潰的心聲,對魏依禾的印象一再發生變化,逐漸將他從受害者的位置,挪到了反派大boss的位置。
本以為深紅是那個叫費霆波的施害者建立的,魏依禾是被迫加入。
現在看來,或許並不是這樣。
記得費霆波的精神力等級才A級。
連S級雄蟲都無法抵禦魏依禾的魅惑,他又怎麼可能抵抗得了?
魏依禾被費霆波強過應該是事實,否則根本不可能判決。
但深紅是誰建的還真不好說。
現在想來,一個有勇氣有耐心配合軍部的調查,把傷口反覆揭開,只為了給施害者判刑的亞雄,確實不可能患上斯德哥爾摩綜合症。
如果不是幾年前的他還不夠強大,拿一個軍雄沒辦法,或許他私底下就完成了,而不是求助於軍部,讓軍部來替自己討回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