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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體怎麼做,就在『外面』談吧。」
說完這句話,齊子晗沒有給姚毅塵回應的機會,果斷離開了他的精神世界。
精神世界裡的齊子晗並沒有穿裙子,而是披著一層白紗一樣的東西,身體的輪廓在銀色輝芒的籠罩下若隱若現。
他轉身留給姚毅塵一個逆光的背影,一對銀色的膜翅輕盈地扇動著,看不清具體的形狀,只能看到弧形的殘影,如夢似幻。
也不知道是鎮靜劑的作用,還是齊子晗的背影實在太美了。
姚毅塵抬眸看著他離開的方向,居然能沉下心來欣賞他的美,從而忽略了他雌蟲的身份,以及自己恐雌的事實。
現實里,齊子晗率先睜開雙眼,然後對身邊的俞臣宇說:「搞定了,幫我把他扶到沙發上。」
「好。」俞臣宇應著,暗暗鬆了口氣,走向剛剛睜眼,還有些迷茫的姚毅塵。
他禮貌地向地上的姚毅塵伸出一隻手。
姚毅塵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沒有拒絕他的好意,握住他的手,借著他的力道站起身。
然後他並沒有走向沙發,而是第一時間看向了齊子晗。
現實里的齊子晗一身純黑的衣裙,明明站在燈光下,卻像被黑夜包裹著,還是給他一種危險的感覺。
但是,不再讓他恐懼到動彈不得。
姚毅塵不敢相信對方真的給自己做了精神安撫,可他的精神狀態確實好了許多。
各種負面情緒並非不存在,但都回到了自己的控制下,不再需要靠疼痛來壓制。
那抹揮之不去的焦慮感也變淡了許多,思考的速度慢了下來,但效率顯著提升。
「您……」姚毅塵想要說點什麼感謝的話,可又怕一切都是自己的一廂情願。
如果那支藥劑有毒呢?
如果對方救他的代價,是他支付不起的呢?
而就在他因為胡思亂想而遲遲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時,眼前漂亮卻危險的雌蟲再次彎腰行禮,語氣平靜地開口:「重新做個自我介紹,我叫齊子晗,來自女王星,是元帥大人欽定的帝國一級精神治療官,享有上將軍銜,隸屬於護衛軍,姚毅塵統帥,希望在解決深紅的事上,我們能合作愉快。」
聽到這段話,姚毅塵的眼睛驀地睜大。
他聽到了什麼?
眼前的雌蟲,是上將?
他不是新上任的元帥,而是上將!
這比齊子晗是新任元帥還讓姚毅塵感到震驚!
畢竟,這可是雌蟲!
同在軍部,哪有雄蟲當元帥,雌蟲當上將的道理?
萬一意見不合誰聽誰的?
不過,如果真是這樣,那是不是意味著,帝國依然是他記憶里的那個帝國,並沒有發生什麼巨大的變革?
以防萬一,姚毅塵還是問了一句:「請問……現在的帝國元帥,依然是莫逸海大人麼?」
「是的。」齊子晗回答。
聽到這個回答,姚毅塵懸著的心徹底放了下來:「我知道了……齊子晗上將,在解決深紅這件事上,您希望我做些什麼?我一定全力配合。」
兩人在茶几旁坐下,交流了一下彼此知道的和深紅有關的情報。
齊子晗分享了深紅的幾個據點,都是他從那批受害亞雄的精神世界裡獲知的。
而姚毅塵重點介紹了深紅的核心成員。
「深紅的創始人和首領叫費霆波,是個軍雄,今年剛好30歲,精神力等級A級,身體能力等級至少S級,16年前,14歲的他因為煽動並組織了一場針對雌尊雄卑的示威行動而被軍部除名,考慮到那場行動最終並沒有造成太嚴重的後果,所以只是讓他挨了三天的鞭刑,禁閉觀察了兩年,隨後就釋放了,刑滿釋放後,他銷聲匿跡了6年,22歲的時候因為強了一個亞雄,賠了一大筆錢,本來誰也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可是又過了兩年,24歲的他成立了一個叫深紅的組織,深紅最早的一批成員里,就有那個亞雄。」
「那個亞雄叫魏依禾,今年應該才20歲,反正很年輕,他的身體能力最多也就B級,但他的精神力達到了S級,他的精神力擬態是天使長尾天蠶蛾,特殊能力很棘手,是範圍性魅惑。」
「被他魅惑的人,都會在一定程度上對他產生好感,認同他說的每一句話,想要保護他,為他而戰,深紅就是靠他的能力才有了初步的規模。」
「等等。」聽到這里,齊子晗忍不住皺眉,「你是意思是,被深紅首領強過的亞雄,不僅加入了深紅,還成了深紅的核心成員?你確定他是被強的?」
「是他自己報的案。」姚毅塵回應,「這種事如果不是自己親自報案並配合軍部做了一系列檢定,根本判決不了。」
「斯德哥爾摩綜合症?」
「呃,那是什麼?」姚毅塵並不知道齊子晗在說什麼,但知道齊子晗在疑惑什麼,所以回答道,「您也知道,雄蟲在雌蟲的精神安撫面前不著寸縷,什麼也瞞不住,哪怕軍部會嚴格保護受害者的隱私,有過這種遭遇的亞雄,也不可能再擁有妻主了,所以他會加入深紅也不那麼令人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