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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智慧王笑道:“此話說得對,我們抓了黛綺絲,以此相換,便是同中土明教撕破了臉,屆時他幾大法王殺來,是你還是我,能擋住他們?三弟拿著大挪移心法藏於深山中,數十年修成,再出來報仇?”

  掌火王一時無言以對。

  智慧王不再理會他,見那頭謝遜已收下了聖火令,走上前道:“謝教主,中原武功實讓我等拜倒轅門、心悅誠服,可否為我等引薦貴教諸位?”

  謝遜一笑:“智慧王客氣了,我教普遭大難,人員尚未齊備,光明二使缺了一人,四大法王欠了兩位,正擬待另擇賢能,補足空缺,待此事提上日程,定遣人以報波斯教主,屆時再向諸位一一介紹。”

  智慧王聽他只說“波斯教主”云云,不似先前口稱“總教主”,暗嘆此事已不可挽回,權當沒留心到,只指著正同五行旗旗使玩笑的張無憚道:“這位紅衣少俠神功蓋世,不遜謝教主當年之威,我聽他稱您‘義父’云云?”

  謝遜瞧出他今日非要打聽清楚不可,笑道:“這位是武當派張翠山張五俠長子,也是謝某義子。張少俠既是武林新秀教派紅巾教教主,日後也將在我教任職。”

  待打發走了智慧王,張無憚也來辭行,他在光明頂上耽擱太久了,早就待膩了。令狐沖追葉孤城而去不知如何了,救走黛綺絲和小昭的張無忌也不知去了何處,這兩人他都放心不下,必得去尋的。

  這些都還是小道,紅巾軍於南方氣勢如虹,打了數場勝仗,幾位將領羽翼漸豐,張無憚也當結束滿江湖亂轉的生涯,好生經營紅巾教了。

  謝遜道:“知道你是一天都閒不住的,連慶功大會也不肯出席。”也不多留他,叫手下捧上來一柄寬刀,“此物你當收下。”

  張無憚一瞧,竟然是用紫薇軟劍斬斷的屠龍刀,不似倚天劍那般被重鑄,而是重新接過了,嚴絲合fèng,只有斷口處有一道紅線橫亘刀身,依稀可見。

  “此乃辛旗使和莊旗使合力接上的,費了一番周折。”謝遜摩挲著刀身,珍惜之qíng可見。

  張無憚本就不想收,見他這般更是不肯收了,連忙道:“義父於冰火島上,全賴此物相伴,孩兒怎可奪?何況孩兒不擅用刀,豈不埋沒了此物?”

  謝遜笑道:“此物正如《武穆遺書》般,作用如何還在其次,於民眾心中另有象徵意義。你此行一去,不知何時方回,一併拿去,省得我再打發人送去給你。”

  張無憚想不到他能瞧出自己日後要常駐紅巾軍的打算,默然半晌,雙手捧過了,鄭重謝過後,聽謝遜又道:“我教要新立法王一事,怕你已從旁人口中聽說了,”聽張無憚呼吸聲絲毫不變,便知自己所料不差,他也無心打聽是誰多的這個嘴,只道,“擬定稱號時,本想承黛綺絲的龍王之名,但這屠龍刀jiāo予你手,同龍王、蛟王之稱就衝撞了,我當另擇良名,日後再報予你聽。”

  第121章 紅巾局勢

  張無憚離開了光明頂,稍一猶豫,向著武當而來。他這些時日也有收到張無忌和令狐沖的來信,得知張無忌已回了武當山,而令狐沖同葉孤城一道正在川陝一帶逗留。

  選擇先去看張無忌,一來證明他是個重色輕弟的正人君子,二來也當瞧瞧他同小昭到底如何了,張無忌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崽子。

  張無憚一路快馬加鞭,他挺好奇張無忌救助黛綺絲始末的,波斯總教已經讓收拾得服服帖帖得了,不懼他們再來抓黛綺絲,進而將小昭帶走當教主了。

  張無忌並未上武當山同小道士們一併居住,而是在山腳下砸銀子包了間客棧,將小昭母女安置下來了。他也在此住下,一日打著哈欠醒過來,咂咂嘴巴頗覺不足,還想繼續睡,翻個身卻見有一人站在chuáng頭,正兩眼晶亮地打量著他。

  張無忌一驚,睡意煙消雲散,跳起身來一拳掄過去,使的正是自張三丰處學得的太極拳。

  他乃武當山上學太極學得最為得心應手的一個,這一招隨手拈來又渾然天成,還想嚇他一嚇的張無憚唬了一跳,腳下一滑,如橫摔在地般下跌,半空中身子一折重又站直,出聲道:“無忌,是我。”

  張無忌一拳伸出去時已經看清楚是誰了,卻是嘿嘿一笑,後招連綿不絕使出。兄弟兩個轉眼間拆解了不下百招,張無憚又驚又喜,哈哈大笑道:“行啊,臭小子,武功進步這般神速,你九陽都大成了?”

  他嘖嘖有聲道:“上次見你時你距離大成還差些火候,如今竟然已經突破了?”羨慕嫉妒恨啊,他在九yīn將成未成的境界一卡數年,人家就勢如破竹,通關都不帶打哏的。

  張無忌極為得意道:“這是當然,要不是關鍵時刻我有所體悟,修成大成九陽,我們三人都能讓那幫波斯人給捉走。”

  提起這個來,張無憚果真十分關注,連忙道:“究竟如何,你詳細說來給我聽聽。”

  張無忌正待說話,聽門外有一姑娘柔聲道:“公子,可是大公子來了?”她聽著兩個說話聲音相差不大,隱隱約約聽談話內容顯然是友非敵,猜到怕是張無憚。

  張無忌忙收了拳腳,回道:“正是,是不是吵到你了,抱歉抱歉,你快去歇吧,該我來守夜了。”

  小昭站在門口猶豫一陣,還是下樓去了。張無忌低聲道:“怕是她娘聽到動靜打發她來問的,這些日子黛綺絲前輩沒能睡一個好覺,生怕波斯人再尋上門。”

  張無憚本來還奇怪,外頭太陽高掛,怎麼張無忌還能賴chuáng不起,聽他同小昭對話,方知原來他們輪流守夜,可見黛綺絲真是給嚇得不輕。

  他心疼弟弟,瞧張無忌臉上還有黑眼圈,便道:“你再歇吧,我下樓坐一會兒,想來那幫波斯人也該離開中原了,就算沒走有偷溜回來的,見了我也該嚇走了。”

  張無忌也沒客氣,揉著眼睛應了,摔回chuáng上滾了一圈,將被子裹嚴實,不一會兒就甜甜睡過去了。

  張無憚坐在客棧一層喝茶,沒一會兒見一個佝僂老婦人在小昭的攙扶下走了出來,笑道:“波斯都已查明黛綺絲正是金花婆婆了,怎麼您還是這般偽裝?”

  黛綺絲神色落寞蕭條,隨意坐下道:“我隱藏了數十年的身份都能被揭穿,就算再換一個,被抓到也不過早晚的事兒。”禁不住咳嗽了兩聲,這時不時的咳嗽非她偽裝,乃是年輕時同韓千葉在寒潭下搏鬥時寒氣入肺,已無可醫治了。

  此言說罷,她見張無憚不加理會,還是道:“這張臉我頂了二十年,也有感qíng了。人老了才知道,什麼還是原來的好,連偽裝都是如此,何況當年的老朋友呢?”

  張無憚笑道:“您怎麼偽裝,折騰得都是自己的臉,這易容物又不會舍您而去。但這朋友嘛,這麼多年了,人心總是會變的。”

  別介,當年是你自己嫌棄明教群雄嫌棄韓千葉,憤而叛教而出,這就算了,其後還殺了明教三名香主,若非他阻止,還能殺了胡青牛夫婦,犯了明教忌諱。你叫波斯總教一嚇,又想投奔明教,從你的立場上看自然千好萬好,也得看明教收不收你啊?

  黛綺絲收到風聲,知道明教近來正在物色新法王人選,心知張無憚定是要占一席位的,這樣還剩了一個位置,她是有心歸教,但看張無憚的態度,知這事兒沒戲,在他旁邊坐下,只是嘆氣。

  小昭面露不忍之色,垂首不語,好一陣後聽到樓上窸窸窣窣有聲音傳來,連忙道:“公子醒了,我服侍他穿衣裳。”

  “他是沒手沒腳還是怎麼著,用得著你來伺候?”張無憚溫言道,“當時也是事急從權,才送你上武當山,說是服侍他,武當上下誰也沒把你當個奴婢看。”

  小昭行個五福,抿嘴笑道:“大公子是個好人,公子更是心地仁厚,碰上你們兩個是我的福氣。這都是小昭自願的,公子為了守護我母女,前些天才受了重傷,又連天熬夜守護,大是不易。”

  張無憚再心向張無忌,聽這番話都聽得牙磣,怎麼就受重傷了?跟他jiāo手過招時那叫一個生龍活虎啊,也沒見消瘦,怎麼就連衣裳都不能自己穿了呢?

  他目送小昭上樓,稍一等待,見他二人肩並肩下來,瞧非小昭低垂著雪白的脖頸,張無忌也臉頰紅紅,這兩人好似有那麼幾分味道了。

  張無憚稍一尋思,頗有味道,不願點破,免得更叫他們年輕人羞赧,只笑道:“看你們無事我就放心了,我給義父寫封信過去,他一直派心腹盯著波斯一行人,若是他們有人未走,定能得到消息,提前來報。”

  黛綺絲連忙謝過了,見張無憚喝光了杯中殘茶起身告辭,還起身相送。這般破天荒的低姿態,叫張無憚著實有些受寵若驚,再三請他們留步。

  張無忌也有些不舍:“早知道你這麼急著走,我就不睡,咱兄弟兩個說說話了。”從張無憚臉上看不出什麼來,但他到了武當山山腳下,還不上山見見張三丰並武當七俠,可見是有急事趕著要去,他便沒撒嬌留人下來。

  張無憚拍了拍他的肩膀,欣慰道:“真是長大了。”不說旁的,這在武當山腳住下就處置得很得當。黛綺絲的身份不適合上武當山尋求庇護,免得叫天下正派說嘴,張無忌就專門挑了山腳下的客棧,若真有麻煩,屆時向武當求援也很方便。

  張無忌滿面得色,作睥睨天下狀,眉飛色舞道:“這是當然,我今年都二十二了,不長大還了得?”

  張無憚一聽這數字就深感心塞,自打上了二十,來自張翠山、謝遜、殷天正的bī婚壓力翻番上漲,實在叫人應酬不來。

  如今連張無忌都跟小昭患難見真qíng,正式看對眼了,讓張翠山知道了,怕為小兒子高興之餘,還當再來找大兒子的麻煩。張無憚長長——長長地嘆了一口氣,不再逗留,飛身離開了,越過兩棟房子又覺不對,溜達回來給了張無忌一個愛的抱抱,這才抖抖衣裳走人了。

  張無忌讓他抱得莫名其妙,目送他走遠,禁不住笑道:“我哥這幾年真是越發軟吧了。”他總覺得他哥在藉此跟他撒嬌。

  小昭正擬捧了茶給他漱口,以解剛睡醒嘴中乏味,見張無忌忍不住仰頭打個哈欠,忙道:“公子,你還是再歇下吧,離平日裡您起身還有兩個時辰呢。”

  黛綺絲也道:“老身聽張公子之意,波斯使節不說離了中土,怕也走遠了。日後你和小昭也不必輪流守夜了,都是為了我,這段時日苦了你們。”

  她已聽聞了波斯總教對決中土明教連輸三場的消息,瞧張無憚今日模樣,不僅是輸了,還是大敗虧輸,起碼這幾年不用擔心他們來中土耀武揚威了,她只消在中原腹地深處藏身,當威脅不大。

  張無忌撐著jīng神同她們說了會兒話,到底還是jīng神不濟,他都是儘量自己多值班,讓小昭多休息的,本就睡得不多,一下少睡兩個時辰實在睜不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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