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4頁
晏三合:「為什麼這麼篤定?」
韓煦:「這人有一次醉酒後,說他是土族人。」
晏三合反駁:「這不足以證明,咱們齊國也有土族。」
「他有個相好,是個寡婦,兩人暗戳戳好了五六年,許二郎一半的錢,都花在了寡婦身上。」
韓煦:「昨天夜裡,我找到了那寡婦,寡婦說,許二郎在床上幹完那事後,會和她講各種齊國王室的醜聞。」
謝知非習慣性問道:「那寡婦人呢,我們能不能見見?」
除了韓煦外,桌上另外三人的六隻眼睛,直直向謝知非看過去。
謝知非這才意識到,自己剛剛說的那句話,有多愚蠢。
見見?
只怕又多一條人命。
「三爺,那寡婦已經再嫁作人婦,我答應過她,不讓人再去打擾她,恕不能從命。」
「那就算了。」
謝知非:「那寡婦可有說,許二郎失蹤前後,有沒有什麼反常的表現?」
「有!」
韓煦:「許二郎和她說,他要幹個大活,幹完這個活,拿到了銀子,他就買個三進的大宅子,再添幾個下人,讓她過上當家奶奶的好日子。」
謝知非:「許二郎說這個話時候,大約是什麼時候?」
韓煦:「寡婦剛開始想不起來,我問她那年有沒有發生什麼大事,她一拍大腿,說是在鄭家滅門血案發生之前的幾個月。」
謝知非臉色有些細微的變化。
還用再問下去嗎,這個許二郎鐵定就是齊國的第一木匠安然,沒跑的了。
但他卻還有話問:「這個許二郎在京城混了這些年,沒買宅子?」
韓煦:「是租的房子。」
謝知非:「租在哪裡?」
韓煦:「寡婦說不知道,平常他就在鋪子裡起居,也從不讓寡婦去找他,都是他半夜來寡婦家。」
謝知非:「關於許二郎的失蹤,寡婦可有說什麼?」
韓煦:「寡婦罵這狗男人沒良心,幹了一票大的,拍拍屁股就把她拋下了,還說這世間的狗男人,一個都不能信。」
謝知非摸摸鼻子:「……」
韓爺,你也是男人。
小裴爺撫撫下巴:「……」
就不能把狗字去掉?
韓煦:「三爺還有什麼要問的?」
謝知非搖搖頭:「事情很明朗了,許二郎就是安然。」
裴笑:「以為攀上了玉生煙,就能飛黃騰達,哪裡知道,玉生煙用完他就殺人滅口。」
李不言:「生不見人,死不見屍,那就是被人活埋了唄。」
謝知非:「他在四九城沒有家人,寡婦也不可能湊上來,就這麼悄無聲息的沒了,讓別人感覺他又跑路了。」
裴笑:「看來這玉生煙殺人滅口,還因人而異呢,像錢成江這種有家有口的,就用下毒。」
李不言:「這叫看人下菜碟。」
晏三合沒有說話。
她若有所思地看著窗外,眼神漸漸迷離。
到這裡,鄭家的案子每一環,都連接上了,幾乎可以說是水落石出了。
許二郎就是齊國的安然,也是那兩樣證物的造假者;
玉生煙是策劃者;
他手下的十二位錦衣衛負責殺人;
錢成江這位工部侍郎,負責善後;
但是不夠。
許二郎死了,屍首埋在哪個山頭都不知道,更別提要證明他是被玉生煙殺人滅口的。
到目前為止,一切仍舊是他們的推斷,沒有一樣有力的證據。
證據在哪裡?
有了證據才能推翻鄭家的血案,並非吳關月父子,而是另有其人。
「晏三合?」
「啊?」
晏三合回神,看著韓煦:「怎麼?」
韓煦咳嗽一聲:「可否幫我個忙?」
晏三合:「只管說。」
韓煦:「想在你這裡借住半個月,如何?」
「好啊!」
「好啊!」
「不行!」
「不行!」
四道聲音,幾乎是異口同聲。
晏三合有些不解,「三爺,為什麼不行?」
「小裴爺。」
李不言手抱著胸:「來,說一個理由。」
謝知非牙一咬,沉聲道:「男女有別。」
裴笑:「對啊,要避諱的。」
「既然不方便,那我就……」
「方便!」
晏三合和李不言齊齊喊出。
晏三合:「不言,讓湯圓去收拾院子,被褥、枕頭都要用新的。」
「好嘞,晚上我親自下廚,給韓爺做幾樣好吃的。」
李不言走到謝知非和裴笑面前,「三爺、小裴爺一起吧!」
誰要和他一起!
三爺、小裴爺心裡高聲吶喊。
謝知非看著李不言的背影,抿了抿唇,「韓爺借宿,總要……」
「親戚逼婚,我要避一避。」
韓煦把話說得大大方方,半點不遮著掩著。
「三爺只管對我放心,當年三合替我解過心魔,對我有恩,我只有感激,只盼她好。」
好險啊,兄弟。
我差點又想和你打一架。
謝知非心裡一塊石頭徹底穩穩落地,桃花眼立刻高高揚起,都快斜飛入鬢角。
「上回的事,我向韓爺賠個不是,韓爺大人有大量,別和我這個心眼小的一般見識。
Tips: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