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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知非:「行了,我還想多活幾年。」
就在兩人你一言,我一語鬼扯的時候,突然「砰」的一聲。
「挖到了。」
朱青大喊一聲,扔了手裡的鏟子撲過去直接用手扒。
黃芪雖然頭皮發麻,卻不敢不去幫忙。
最後一層覆蓋在棺材上的土清理乾淨,所有人都驚得目瞪口呆。
慘澹的月光下,上好的金絲蓋裂開一條縫。
鬼氣森森。
更讓人心驚膽戰的是,那條縫初時只有幾寸,然後就在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一點一點變大。
黃芪嚇得「嗷嗷」兩聲,屁滾尿流地躲到了朱青後面,死死的抓住他的衣裳。
朱青膽子稍稍大些,胸口起伏几下後,抬頭正想問一句「三爺怎麼辦」,話一下子卡在了喉嚨里——
他家三爺筆直地站著,雙手打橫抱著裴大人。
裴大人臉色慘白,雙手勾著謝三爺的脖子,氣若遊絲地道:
「承宇,快,快把我懷裡那份高僧抄的金剛經拿出來……對,對,對,對了,我,我腰上還有一串五帝錢,能,能,能辟邪。」
謝知非臉上看著還算鎮靜,心卻是砰砰直跳,幾欲要跳出胸腔。
聽說是一回事,親眼看見又是另一回事。
這場面也虧得他事先有個心理準備,否則也不會比懷裡這傢伙好到哪裡去。
「晚了!」
他把裴笑往地上一放,勻了半天的氣,又道:「帶我去見季老爺,我有話對他說。」
裴笑頓時一個激靈,魂回來了。
「對,對,對,你對我舅舅說比較好,畢竟我外祖母託夢給了你。」
「託夢是我騙你的。」
謝知非擰著兩條眉,死死地看著裴笑。
「明亭,下面我要說的話,可能有些詭異,但句句是真的,你給我認認真真聽好了。」
裴明亭:「……」
「傳說,死人的棺材板合不上,是因為生前有沒法子說出口的念想,時間一長,這念就變成了魔……」
裴明亭:「……」
玉皇大帝啊,他,他,他在說什麼?
能不能派雷公雷母給我下個九九八十一道天雷,好助我原地飛升?
劈死我吧!
來啊!
劈死我!
……
沒有天雷,甚至連雨水都沒有。
翌日,是個春光明媚的好天。
晏三合看著衣架上花花綠綠的衣裳,還有化妝檯上的胭脂,這些都是謝胖子一趟一趟送來的。
沉默良久,她最終還是選擇了自己那件蒼青色的舊衣裳。
「姑娘這是打算出去?」
湯圓正曬太陽做針線,見晏三合出來,忙迎上去。
「我去後花園看看景,順便上街轉轉。」
「姑娘再繞回前門太遠了。」
湯圓從懷裡掏出一吊錢,「後門不常開,守門的人有銀子拿,行事會痛快些。」
「不用!」
晏三合淡淡道:「不慣著這些壞毛病。」
湯圓已經習慣這位主子說一不二的性格,「那我陪著姑娘吧。」
晏三合素來自由慣了,哪能讓她跟著。
「我也不慣著你這到哪都要跟著的毛病。」
湯圓:「……」
園子裡春意盎然,花開正盛,處處透著精緻。
晏三合一眼掃過,覺得也就這樣,和自家門前門後漫山遍野的野花根本不能比,便不再多逗留。
「站住!」
突然,一個聲音自背後響起。
第45章 眼緣
晏三合腳步一頓,緩緩轉身。
是個俏生生的姑娘,唇上擦了紅胭脂,一身水綠色春衫格外抬皮膚,顯得整個人比這春日還美上三分。
如果沒有下面這句話,晏三合對這姑娘的感覺很好。
「見著我連個招呼都不打,誰教你的規矩?」
晏三合硬生生把「你誰啊」三個不太文雅禮貌的字,換成了:「你哪位?」
說話的是個婢女,「我家小姐是謝家未來的三奶奶。」
晏三合:「叫什麼名?」
婢女一噎。
好像不太對啊,這話明明應該由我們來問她。
「我姓杜!」
杜依雲柳眉一豎:「京城杜家聽說過沒有?」
晏三合面無表情,「沒有。」
杜依云:「……」
「沒聽過,現在就讓你聽聽。」
婢女的神色比主子還要囂張跋扈三分,「京城杜家不是你能惹得起的,識相的趕緊滾出謝府。」
說完,她忿忿地瞪了一眼晏三合。
那一眼要換成刀子,晏三合身上肯定多兩個窟窿。
婢女就如此,未婚妻能有什麼好貨色,和那位紈絝配一臉。
晏三合冷笑,「我憑什麼要滾出謝府?」
「憑什麼?」
杜依雲柳眉倒豎:「就憑我姓杜。」
她是杜家最得寵的小姐,杜家和謝家一向交好,謝老爺能進內閣,還是她父親從中出了力。
在謝家,誰不哄著她杜依雲。
而眼前這人不過是個妾,竟然敢對她這樣說話,好大的狗膽!
小姐自然有小姐的脾氣。
「你給我跪下!」
晏三合懶得理會這種人,扭頭就走。
「你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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