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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理說,大西和黑澤是第一次見面,應該是他聽錯了……吧?

  他轉瞬安慰起自己,職業病作祟,警察容易多想也是正常的。

  很快,大西切完水果去而復返。他把果盤輕輕地擱在琴酒的床頭柜上,耐心等了會兒,看琴酒沒有要吃的意思,驀地說:

  「浪費糧食的人要被天打雷劈。」

  高木:「……」

  說好的「全院評價最高」呢?他怎麼感覺大西句句都在懟著黑澤?

  高木心驚膽戰地觀察琴酒。

  琴酒先是沉默幾秒,而後毫無預兆嗤笑了聲:「是你說的,我兩隻手都廢了,吃不了。」

  話音剛落,大西從善如流地拿起一塊蘋果遞到琴酒嘴邊:「沒關係,我可以餵你。」

  聞言,琴酒的眉毛皺得能壓死一隻蒼蠅。

  高木想,像黑澤這種自主性極強的(前)精英刑警,如果被迫「飯來張口,衣來伸手」,應該忍不了多久,就會發飆吧?

  思索間,大西又不怕死用蘋果往黑澤的唇上戳了戳。

  「……」

  高木嚇得大氣都不敢喘一聲。就當他以為一場大戰即將爆發時,忽然,黑澤意想不到地張開嘴,配合地在那塊蘋果上咬了一口。

  啊?

  ……

  就這樣,大西對黑澤的投餵默不作聲地持續進行。高木不知不覺鬆了口氣,恍惚間,甚至把自己代入黑澤的角色。

  如果他受了傷,佐藤警官來照顧的話,那他肯定會比黑澤更配合百倍、千倍。

  大西近乎貪婪地窺探著琴酒,發現對方吞咽的動作愈發緩慢,索性在琴酒開口喊停前,貼心地結束了這一「琴酒看起來很不爽,但自己非常享受」的過程。

  琴酒冷冷地瞪他一眼,他溫柔地回以微笑,接著把果盤裡剩餘幾塊已經有些氧化的蘋果吃完。

  他們的投餵告一段落,但高木還沉浸在自己不可言說的幻想里,他盯著琴酒發愣的眼神過於直白,正好撞在無處發泄的琴酒的槍.口上。

  「高木警官,你一定要這樣從早監視我到晚嗎?」

  高木倏地回神,連忙擺手:「黑澤先生,我也不想的。但上頭的命令,讓我24小時對你進行貼身保護。」

  其實高木的說辭有些誇張,主要還是因為昨晚松田陣平在幾人不注意時闖進了琴酒的病房。

  琴酒不置可否,轉頭對大西說:「口渴了,給我來杯水。」

  說話間,兩人的視線對上。隱藏在人造麵皮後的諸伏景光靜靜地盯了琴酒幾秒,起身離開。

  片刻後,一杯熱氣騰騰的白開水出現在琴酒面前。在只有他們自己能看見的角度,琴酒飛快地笑了下,他任由景光像剛才一樣,貼心地把玻璃杯舉到唇邊,下唇才被浸潤,就被他用左手猛地揮開。

  「砰」的一聲,玻璃杯狠狠砸在地上四分五裂。

  滾燙的水浸濕了琴酒的病號服和蓋著的薄被,把景光的手背也燙紅少許。

  琴酒視而不見,憤怒地吼道:「這麼燙,你要我怎么喝!」

  不遠處的高木被這一突變驚呆了,但他沒察覺什麼古怪,反而認為以黑澤的性格能忍到現在,已經是極限了。

  他趕忙上前,想阻止兩人的矛盾進一步激化,沒想到一直「半強迫」著琴酒的大西低聲說了句「抱歉」,不顧自己手背的燙傷,撩開琴酒的被子:

  「你的衣服濕了,不能再穿。我們到洗手間,我幫你打盆熱水,順便幫你擦身,好嗎?」

  高木在病床邊嚴陣以待,看琴酒沉著臉一直沒說話,趕忙附和:「對啊,黑澤先生。你就跟大西先生去洗手間吧,這裡我來處理。」

  琴酒這才動了,經過高木身邊,面無表情問了句:「我擦身的時候,需要把廁所的門開著,方便你繼續監視嗎?」

  「……」

  高木正在撿玻璃碎片,聞言怔了下,手指被劃出道細小的口子。他不知想到了什麼,回過頭,臉紅得滴血,語無倫次地重複:「不用,當然不用。」

  「……」

  景光見狀,不由眯了下眼。

  *

  病房廁所的格局本來就小,兩個成年男性擠在一起,就更顯得逼仄。

  琴酒倚在盥洗台上,看景光彎著腰,一處不落地檢查可能藏竊聽器的地方,漫不經心壓低了聲音說:「你偽裝的創意也太少了,應該跟貝爾摩德多學學,她可是組織里有名的'千面魔女』。」

  景光沒有答話,等確定廁所「隔牆沒耳」,又把門開了條縫,才重新直起身,和琴酒面對著面。

  「說吧,你找我什麼事?」

  畢竟是琴酒親手調j,又被公安看重的人才,景光憑短短一句話就推斷出面前男人的意圖。

  琴酒笑了笑,開門見山道:「我要你去找松田陣平,拿到這個炸.彈的所有相關成分,然後伺機藏在朗姆身邊。」

  「你想讓我嫁禍?」

  「對。不僅如此,你還要把我的計劃一字不落地透露給他。」

  聽到這話,景光一瞬間心跳如擂。他不知道琴酒這麼做是不是為了自己,為了讓他更快地取得朗姆的信任。

  儘管如此,他還是眉頭緊鎖:「我為什麼要幫你?我都不知道你是不是把我當成爭權奪利的工具。」

  雖然出時光機以來,景光和琴酒面對面交談的機會很少,但他從降谷那裡聽說,琴酒不像是警校時期的「鐵好人」,立場十分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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