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你在幹什麼?」

  陣平嚇了一跳,抬頭定睛望去,黑澤不知什麼時候醒了,坐在床上皺著眉看他。

  「我在測量教官無名指的尺寸,方便以後買戒指。」他神情嚴肅地回答。

  黑澤語氣陡沉:「看來是我打得不夠狠,讓你還有這種不切實際的幻想。」

  他居高臨下,有一搭沒一搭摩挲陣平被打的半張臉,明明那裡腫得老高,陣平連眼都沒有眨,而是握住黑澤的手放在唇邊輕吻。

  吻的就是他包紮紗布的地方。

  「只是在告訴教官,你是我的欲望之一,但我不會胡來的,你可以放心。」

  黑澤挑了下眉:「你現在還不叫胡來?」

  陣平目光洞察,笑著反問:「剛才教官真的睡著了嗎?」

  *

  和降谷沉默地吃完飯,萩原額外帶了份關東煮。

  他敲開景光房間的門,對方腫脹又陰鬱的臉映入眼帘。

  「你來幹什麼?」

  萩原舉高裝零食的袋子:「怕你在房間裡餓死。」

  「不吃,沒胃口。」

  景光作勢關門,萩原卻把拎著塑膠袋的另一隻手夾進去:

  「不吃東西的話,一起喝個酒總行吧。」

  *

  一輪血月當空,景光和萩原透過窗戶凝望著,忽然打開話匣:

  「今天之前,我還以為他比較喜歡我。不過現在看來,他更鍾意松田。」

  「大家都這麼以為。我是說,我也覺得自己是特別的。」萩原打開罐啤酒,遞給景光。

  「但他暗示過我,只要被選為優秀畢業生……」

  萩原怔了下,旋即苦笑:「這麼巧,差不多的話他也跟我說過。『我的眼睛永遠只會注視著第一名。』」

  「……」

  兩人不約而同沉默下來,空曠的房間裡一時只有猛灌啤酒的聲音。

  過了會兒,萩原才輕聲說:「或許這只是他激勵我們向上的一種手段。」

  其實也很好理解,黑澤一看就是那種深諳他人心理,又清楚自己魅力的人。

  既然知道,就沒有閒置不用的道理。

  只不過他們蠢,他們傻,輕易落入了圈套。

  「所以你決定放棄嗎?」萩原用波瀾不驚的語氣問。

  景光打了一架出過汗,燒倒是退了,但他有點醉,不僅腫脹的臉,連眼睛裡都凝著水霧變得通紅。

  「你是在用這種方式減少競爭對手嗎?」

  萩原失笑:「我可沒有你想的這麼卑鄙。」

  他一仰脖把罐子裡的最後一點酒喝乾淨,手腳打開躺在溫暖的地板上,望著天花板:

  「啊~對,其實我就是這麼卑鄙。」

  那被喝得丁點兒不剩的啤酒罐滾了一路,撞到牆才堪堪停下。

  「但他看著我們爭,好像也很開心。」景光口齒不清地說。

  那就—/那就—

  繼續讓他開心好了。/繼續讓他開心好了。

  *

  夜晚,降谷獨自走到教官辦公室。

  他沒喊「報告」,直接進入。

  黑澤正坐在辦公桌前,用濕紙巾擦拭那把軍刀,聽見動靜抬起頭,面色陰沉:

  「上次的教訓還不夠?」

  降谷置若罔聞,眼睛直勾勾盯著黑澤的手:

  「教官能把這把刀送我嗎?」

  黑澤挑了挑眉:「為什麼?」

  「因為想銘記被人壓制的感覺。」

  黑澤嗤笑了聲,還沒說話,手機響了。

  他掏出一看,當著降谷的面接起:「怎麼了?」

  聽筒那頭傳來一些模糊中略帶哭腔的聲音:「教官,我想見你。」

  雖然音量不大,但多年的熟悉仍讓降谷毫不費勁地認出了對方正是自己的好友—諸伏景光。

  這種脆弱,是對方面對他時從未展現的。

  降谷鬼使神差想起松田的那句「景光啊,為了製造和黑澤教官獨處的機會,張嘴就說我們不陪他加訓。」

  居然是真的嗎?

  一股無名怒火從降谷胸口竄起,在黑澤朝他投來一瞥時達到頂峰。

  他跨前一步捏住黑澤的後頸,在對方說話之前傾身上去。

  即使是劇毒的眼鏡王蛇被掌握了七寸也無計可施。

  吻來得猝不及防,降谷的舌頭順著對方的唇縫探進去,像無數次在夢裡做的那樣攻城略地。

  原來就算黑澤平時講話毫不留情,裡面也是濕的、軟的、溫熱的。

  這感覺比夢裡做的好無數倍,讓降谷忍不住探索更多,掠奪對方氧氣令他暈眩甚至昏迷,好任由自己擺布。

  曖昧的水聲在兩人耳邊迴蕩。

  降谷邊親邊觀察黑澤反應,捕捉到那狹長眼眸里轉瞬即逝的殺意,接著右肩傳來一陣劇痛。

  他悶哼一記,牙齒下意識用力,咬破黑澤舌尖,似曾相識的血腥味在彼此口腔蔓延。

  降谷被推開了,低下頭,發現自己肩膀上的刀,插得極深,只有刀柄還留在外面。

  他看黑澤連抽幾張濕紙巾嫌惡地擦著嘴,莫名笑了:「聽說有很多學生為了教官,想得到優秀畢業生的位置。」

  黑澤動作一頓,漫不經心反問:「那又怎麼樣?」

  「不怎麼樣。」降谷握住刀柄一點點用力拔.出,明明是極其痛苦的事,他卻表情不變,一雙眼灼灼地盯著黑澤。

章節目錄